西崖陣營。
梁道寺見下遊的大華艦隊開始有所動作,頓時神色就焦急起來,知道對方是打算繞後了。
如今西崖陣營已經被打的陣營大亂,又是在水域上,一旦後路被斷,那他們這幾十萬大軍想要安然撤回岸邊,幾乎是天方夜譚。
瞬時,梁道寺抬頭看向天際之上,那兩道身影正打的不可開交,絮亂的靈力宛若煙火在上空亂濺!
這情況下,也沒辦法通知檮杌!
“下令,全軍撤退!”
無奈之下,梁道寺只能自己發號施令了。
其身後的幾位督軍一時為難不已。
“梁軍師,如果我們現在下令撤退的話,就等於白白損失幾十萬兵馬,沒任何建樹!”
其一位身材龐大的光頭艱難的道。
戰局打到這程度,他們損失已經超過了二十萬的兵力。己方撤退,大華軍能善罷甘休?肯定是要窮追猛打。
等大部隊上岸,怕是不知道得折損多少士兵。
關鍵是,前面他們已經打了一場大敗仗。
再輸,狼首沒辦法給狼王交代啊!
其余兩位西崖將領也是躊躇難決,不願撤軍!
“要不,等狼王和那個寧擎天打完了回來再決定退軍與否?”
梁道寺冷笑連連,“等檮杌打完了,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現在再不撤退,等對方將後路斷了,等著全軍覆沒吧!”
“這……”
名為拓跋原野的光頭咬牙許久,才下了決定,“就聽軍師的!”
“可是,萬一狼首怪罪怎麽辦?”
梁道寺道:“有我擔著!”
如此說,其他人再沒了意見,紛紛去下令全軍調頭,準備撤到對面河岸去。
只要上了岸,西崖大軍就無懼大華軍!
大華陣營。
寧君看著對方的動向,就知道西崖大軍打算撤軍了。
戰局遠遠超出了西崖軍方的預料,即便是西崖大軍將所有的兵力都砸入戰場,也看不到攻入江凌城的機會。
只能撤軍!
只是寧君倒是意外,西崖大軍的戰損已經超出了檮杌能承受的范圍,而此時檮杌還在天際上和寧擎天對決。
其手下不應該有敢下這決定的人!
那就只能是他了。
梁道寺!
拿得起放得下,謀略過人。
放虎歸山,必成大患!
別看這一場,梁道寺幾乎沒發揮作用,西崖大軍就被打敗。
不客氣的說,這也是因為大華方指揮的是他寧君,而且黃海河水域,本就是江凌城水軍的主場。
各種因素下,西崖軍才被打的如此憋屈。
換在平原戰場上,大華軍要打出優勢,可不是這麽的容易。
“傳令,讓各艦隊加快速度,全軍阻截,不能給西崖軍撤出戰場的機會!”
寧君洪聲下令。
“是!”
“是!!”
水域上,西崖艦隊紛紛迅速掉頭,準備往對岸行進。
而大華艦隊這邊,上下遊都開始瘋狂全軍突擊,勢要攔截。
雙方艦隊都以最快的速度運轉,爭分奪秒。
看見大華艦隊的動向,拓跋原野等將領更不敢再遲疑,知道軍師說的沒錯,大華軍打算包他們的餃子了。
下令聲更是不停歇,讓所有軍隊盡快撤離。
就怕晚了半分,就再沒任何機會。
“你想拿下梁道寺?”
似乎猜到了寧君的心思,明玥湊近低聲問道。
寧君冷眼盯著對面,“對,如果今日抓不住這個人,就怕以後再難有機會。”
“我去!”
明玥再沒半句廢話,還不待寧君反應,忽然縱身一躍,噗通跳入水中不見蹤跡。
寧君失笑兩聲,“這女人,還真是……果決!”
天際上。
檮杌呼吸微微急促,俯瞰著下方兩邊艦隊的動向,就已經知道結果。
西崖又一次的攻打江凌城失敗了。
扔下了超過二十萬的將士性命不說,好不容易湊出來的艦隊也給打滅的七七八八。
他恨啊!
如何向狼王交代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的驕傲受到了踐踏!
檮杌接受不了,這樣的失敗!
只是木已成舟,結局已定。
他再不願又如何,改變的了什麽?
寧擎天的實力出乎他的意料,單對單的話,就算是他能拿下寧擎天,也怕是得再打幾個小時,甚至更久。
大華軍能給他時間?
等下方戰事結束,大華的高手騰出手,合圍他一人。
到了那時候,就是他檮杌的死期了!
必須撤退了。
大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再拖下去,那青山都沒了。
“寧擎天,今日一戰就此結束。我檮杌,早晚要找你分一個勝負!”
轟!!
檮杌朝寧擎天轟了一掌,隨即便轉身準備撤了。
到了這地步,他不能再戀戰了。
只是,
寧擎天手持玄鐵重槍,面對這一掌之威,不退反而進,一槍將這一掌虛影強行破開,緊緊逼檮杌追擊。
“檮杌,今日本帥還沒打盡興,別著急走啊!繼續大戰!!”
很顯然,寧擎天也不打算放過這天賜良機,想要留下檮杌。
起碼,也要將其重傷才行。
下方西崖士兵節節敗退,天際之上寧擎天窮追猛打,不放過檮杌。
局面,已經全面向大華方傾倒!
面對寧擎天不管不顧的追擊,檮杌不勝其煩,但也沒任何的辦法,只能且戰且退。
因為憂心下方軍隊情況,檮杌被寧擎天壓著打,節節敗退。
但實力擺在那裡,無論如何,寧擎天也奈何不得他。
西崖四大狼首的實力,豈是可以小覷!
遇上這情況,寧擎天也頭疼不已。
對方的實力太強勁了。
若是換一般的陸地神仙,落得這情況,怕是早已經被重傷,甚至被斬殺。
而檮杌,還能勉強的遊刃。
數分鍾的時間過去,檮杌已經戰退到對岸上空。
如果再追擊下去,該遇上危險的就是他寧擎天了。
終究,寧擎天不敢再乘勝追擊,重傷檮杌。
只能是遺憾的放他一馬!
寧擎天停止了追擊,而到了對岸的上空,檮杌也不再逃了。
憤怒不已的看著寧擎天。
“寧擎天,你等著,老子早晚要用你的人頭釀酒!!”
“等你!”
寧擎天嘴裡蹦出兩個字。
也既在這時候,
異變陡生,
一道黑影如流星掠來,
在寧擎天和檮杌二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瞬間就從檮杌的身軀上貫穿過去。
空氣,瞬間凝固。
檮杌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胸腔,
誰,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