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國祚建立以來,最不缺的就是四面強敵。
也就華國中樞所在的南方地區算得上太平盛世。
其余無論是北方,還是東境,西南之地,俱是強敵環視。
本來最亂的當屬北方,關外大大小小林立八大國,幾十小國,加在一起,兵力超過兩千萬。
如果關外諸國能有人一統的話,將會建立一個兵馬數目不亞於大華國的國家。
所幸的是,北方關外實在太亂,而林立諸國軍備上極大程度的落後。
而寧君最終以三百萬兵馬,橫掃關外,將八大國打崩,其余小國,皆數臣服。
北方因此而穩定了下來。
而其次,就是西南之外。
西南境外有一處跨幅千裡的沙漠區域,區域的另外一頭是一地域遼闊,卻異常貧乏的西崖王庭。
這也是一個勁敵,據悉兵馬數目近兩千萬。
因為窮,所以幾乎每一代王庭之主都無比覬覦大華國的富饒河山!
每一代西南霸王的職責,便是將西崖大軍拒之國門之外。
再然後,東境!
東境之外也不算太平,有四大王朝。
這四大王朝,有幾百年前曾經君臨天下的霸主楚皇后裔,在楚皇敗北,後人退到東境之外,退而求其次,成立王朝,存活至今。
還有天意和天風兩大王朝。
天意和天風兩大王朝在三百年前還是一家,但後來老王病逝,兄弟分裂,便分成了兩大王朝。
而天意王朝和天風王朝的兩位王座,則分別被稱為大韓王和小韓王!
最後既是顧氏王朝。
顧家本是東境之外的一超級豪門,後家主起勢,圈地自治,經歷不少血戰之後,打出了如今的顧氏王朝,至今也有一百余年的歷史了。
如今東境的四大家族,分別為東王執掌一軍,也是為了掣肘四大王朝而衍生出來的。
可以說,沒有四大王朝,也不會有如今在東境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
再遼遠的地域一樣有其他不少的國家,也不缺乏強國。
只是和大華國這邊相距萬裡之遙,互不侵擾,也就不計算在環敵之內。
“四王峰會!”
寧君琢磨了起來,倒是認可曹破的話,“不破則不立,楚王朝在四大王朝裡面實力最強。盡管四大王朝明面上都是向大華遞交了降表,可楚牧之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一統四王朝,和大華正面對話的決心。”
“既然明知道我們大華不會對四王峰會袖手旁觀,也敢這麽做,大概是真做好開戰的準備!”
楚牧之,便是楚王朝的楚天王!
意思既是這個意思。
寧君懂,曹破也懂。
但曹破不懂的是,寧君為何這麽關注四王峰會。
問及道:“王爺,莫不是天子堂那邊……”
話音止住,意思也透了出來。
寧君一笑,“師兄就是師兄,什麽事情都能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來。不錯,昨晚上我和趙康年通了一晚上的電話。”
曹破皺眉。
寧君繼續道:“東王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和當今君上的情況極為相似,年少繼位,威懾力不足。四大家族都不怎麽將其放在眼裡,整個東軍貌合神離。如果不是東王成年後娶了四大家族最強的澹台龍飛的女兒為妻,得到澹台家的大力支持,情況會更加糟糕!”
“四王峰會這件事,天子堂的態度是必須阻止,不給楚牧之任何一個將東境外四大王朝合並的機會。”
“東王處理不好這件事,而本王還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趙康年希望本王親自去東境主持大局。另外……”
寧君眯了眯眼,又道:“趙康年還希望本王能接觸四大家族的人,最好說服兩個主動投效到天子堂這邊來。”
換一個意思,既是趙康年既要阻止楚牧之的陰謀,又想要拉攏東軍勢力,最好是直接將東王這個王座,給取消掉了。
東軍兵權,交付於皇權!
曹破問道:“王爺你答應了?”
趙康年的想法說實話不重要,因為沒寧君的支持,那就是異想天開。
這兩件事無論其一,都唯獨北王寧君才能辦成!
“沒答應,也沒不答應。”寧君似是而非的回道。
曹破疑惑了,這算什麽回答。
“東境我要去,顧氏王朝也要去!至於趙康年希望我做的事情,看情況吧。”寧君實話實說道。
出了東境,就是疆土之外。
寧君這位當世戰神對於大華國百姓而言,是大英雄!
可對於異國而言,就是一個大威脅。
能除掉,絕不會手軟。
趙康年倒是表示東境兵馬任由他調動,可不是自己的兵,哪能這麽聽話?
風險很高!
寧君真若是腦袋一熱就答應了,那和二傻子有什麽區別。
“王爺,作為部下,我有職責勸你,現在不是離開北方的合適時機。既然是東境的事情,那還是讓東境自己處理最好。”
然而,曹破卻是極為不讚成寧君在這個時候,再度離開北方。
寧君失笑,自然是知道曹破的意思。
笑道:“說下去。”
曹破沒猶豫,便道:“現在的北方三大元帥裡面狄炳生資格最老,心思不多,朱寧是一路跟著王爺走過來的,可以重用。”
“可陳彥烽這個人,當年既是和我同輩人物,也是一時人傑。嚴格而論,北王你在他眼裡只能算是後輩,這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大監軍董朝,是王爺你的智囊,北伐之戰盡管我沒親眼見到,也知道他出力不少。但這個人,我見過兩次,多智近妖,心思不少。”
“王爺你在,他不敢有任何逾越。倘若你不在的話,他怕是會起異心。大監軍這位置,用好的是鋒刃,用的不好,卻是尖銳的倒刺!”
將如今執掌大權的北方四人簡單分析一通後,曹破便總結道:“王爺,北方初定不久,正好你又將江臣送去修煉六合八荒功,這讓他們四人都不會太滿意。”
“你這再一走,就怕陳彥烽和董朝,都會有小動作!”
“更何況,北王已經站在人臣之巔,實在不宜再創新功……功高蓋世!趙康年,他現在想的只是自己,卻不管王爺如今境地!”
“王爺,最近兩年,當以穩定北方大局為重心!!”
寧君一笑點頭,這番話倒是事實。
人心最難測,也最叵測!
最底層的將士對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可在他之下的那幾位,就未必不會起心思了。
說白了,誰不想再進一步,坐一坐他這北方王的位置?
他已經走完了一個將領一生夙願的高度,尤有過之。
再立功勳,大概天子堂也坐不住了。
“如果當年你沒跟著竇正堂走,董朝的位置就是你的,我也不至於這般頭疼。但暫時也管不了這麽多,有寧君兩個字壓著,沒人敢妄動。這兩個字真到了壓不住的時候,即便內部依舊穩定,外界也有的是食人妖魔,要侵我北方!”
“更何妨,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去做。一味推脫,卻不是真男兒所為!”
換言之,寧君還是要走。
對北軍的穩定而言,寧君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坐鎮北方,順便打壓打壓有異心的那兩位。
但如他所言那般,有些事,卻不能以得失計較。
且,對她!
寧君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大青蟒戒,他還未曾親自戴在她的手上。
‘海棠,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