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尹南華在內,也俱是在好奇不已。
從他們認識寧子卿開始,就未曾聽說過寧子卿有過家裡人。
以至於不少人都認為,寧子卿和寧子閑姐弟,就是一對父母罹難的孤兒姐弟,相依為命。
但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寧子卿和寧子閑也有家人!
所有人安靜的等候。
大概在九點出頭。
一輛輛風塵仆仆的京牌大越野相繼而來,不偏不倚停在四合院外。
這清一色的黑色大越野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京牌豪車!
竟然是上京的牌照,隨便一輛價值都在數百萬!
而且,這一隊竟然有十余輛車這般多。
“到了。”寧君看向姐姐。
如此一句,所有人才相信,這些來自上京的豪車都是來接寧子卿的。
在金陵城這麽多年,從未顯山露水的寧子卿,竟然是出自上京的豪門大戶!
不親眼所見,誰也不相信!
這一刻,跪地不起的陳芳芳母子眼珠子瞪大。
他們這才開始相信,似乎自己當真惹大禍了。
就算是加上陳傲的關系,他們也只能算是金陵城的小門小戶。
而陳芳芳想為兒子強娶,以求達到霸佔安閑孤兒院的主人,竟然擁有著來自上京豪門的顯赫身份。
雲泥之別,莫過於此。
井底看天,也是如此。
“大哥……”
陳芳芳面色極為難看的開口,如是在請求陳傲幫她。
陳傲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做過很多猜想,最大的可能是寧子閑在北方當兵這七年裡面,立下過不少功勞,認識不少北方將領。
這些,都不算可怕。
畢竟南轅北轍的事情。
大華南方地區,和北方是截然不同的兩片地域。
北方高階將領,到了南方說話未必管用。
可寧子卿姐弟,竟然出自是天子腳下,上京的豪門啊!
踏踏踏!
一個個一絲不苟黑西服的部曲相繼下車,整整齊齊的分列兩側,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單單就這份氣場,便遠不是金陵五姓能夠比擬。
緊接著,一位梳著馬尾,一套青色古樸馬甲袍子的老者邁步而來。
另外有一位年輕人,落後半步。
這年輕人旁人不認識,寧君和寧子卿卻是格外熟悉,盧文山!
難怪今日這日子,盧文山迄今不到,感情是去接寧奉先去了。
寧奉先雖為寧家管家,但實際地位卻不止如此。
他在寧家侍奉五十載,一共經歷了寧家三代家主。
到了寧九這一代,更是親自憑借一己之力,親自扶持。
上京早些年就在流傳一句話,至今如此。
若無寧奉先,何來寧九?
在上京寧家,任何晚輩見了寧奉先,都須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奉爺爺!
這便是他的地位!
盧家別說比不得寧家,就算是真比的了,盧文山也不敢在寧奉先面前造次。
“老奴寧奉先,見過大小姐,大少爺!!”
寧奉先走近後,忽然就是躬腰沉聲。
轟!!
有人覺得寧奉先這個人名字古怪。
但有的人,卻難掩震驚,如腦袋轟鳴。
寧……奉先!!
尹南華吃驚了。
而陳傲,更是眼睛都瞪直,滿目俱是不可思議之色。
整個人的肩驅,都在顫栗。
“大哥,大哥,你怎麽了?他們到底什麽來頭啊?”
跪在陳傲身邊的陳芳芳見異樣,心裡更加難安。
陳傲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陰狠的看著自己親妹妹,一字一頓道:“你要逼著嫁給李銘的人,是上京第一門閥寧家之女!看樣子,應該是嫡長女!!”
陳芳芳:“……”
上京第一門閥?
那豈不是,大華第一門閥!
她,到底幹了什麽呀?
一陣無盡的惶恐,彌漫在這對母子心間。
“大少爺,這些年可好。”寧奉先的目光落在寧君身上。
寧君淡笑,“好與不好,與奉爺爺不是多相乾。與寧擎天,似乎也乾系不大。其實我都認為,他可能都忘記了在外還有一個兒子。”
簌簌!
現場瞬時沒人能淡定了。
若是說寧奉先這個名字,尚且有人陌生。
那寧擎天這個名字,便無人不曉。
上京軍部總指揮!
稍微有那麽點不孤陋寡聞,都不會陌生這個名字。
寧子卿,寧子閑的身份,呼之欲出。
顧海棠之前就知曉了,還算好些。
而尹落雪卻徹底難以淡定了。
他,竟然擁有如此顯赫的身份!
上京軍部總指揮寧擎天的長子。
當今國柱之首寧九的長孫!
這一層的身份,忽然就將寧子閑這三個字抬上雲端,凡人仰望。
她,也唯有仰望!
“怎麽會,老爺一直都在念著你,小寧爺也一直在念著你!”
老爺指的是寧九,而小寧爺,便是寧擎天!
“你們寧家,只要有一個寧千城不就夠了,還需要寧子閑幹什麽?我這個人呐記仇,對自己的父親也不例外。”
“我清晰記得,當年寧擎天總是嫌棄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覺得娘們,不像是寧家的種。再加上我沒什麽武道天賦,打小就不像是武道高手的胚子,一向不喜。”
“奉爺爺,你說這番話,實在難讓人相信。”
寧君的語氣沒有嘲諷,卻也沒任何恭敬,更像是陌生人說著最簡單普通的話。
寧奉先歎息一聲,他清楚這才是大少爺表達著自己最大的不滿。
但……
寧奉先正色抬頭,一股無形威壓彌漫而開。
“大少爺,無論你承認與否,你都是小寧爺的骨血,都是寧擎天的兒子!寧家的盟友認可,寧家的敵人,也不會遺忘。”
“而今老爺身體欠奉,病入膏膏。寧家的那些敵人俱是蠢蠢欲動,不回寧家,你難保平安。”
有些事,不是什麽秘密,故而寧奉先也沒遮掩。
大華國柱之首寧九,快不行了。
而寧九的身份牽扯大華格局,一旦死了,上京勢力勢必會迎來一場大洗牌。
風雨飄搖啊!
“喔,我知道了。上京我會回來,但不是現在。”
“奉爺爺,姐姐先去。待我回到上京之日,若是見姐姐有半根汗毛的損傷,那別怪我,對你寧家不客氣!”
寧奉先頗為意外,他能看出來,大少爺似乎對寧家輝煌,亦或者危機絲毫不在意。
但對姐姐寧子卿,卻視若性命。
這句話,就宛若是誰敢傷她,大概能殺到屍骸成山。
寧奉先內觀了下寧君的修為,隻覺得平平無奇。
實在不知,哪來的底氣說這番話?
任何時代,空有豪言壯語,卻無與之相匹配的實力支撐,都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