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香不敢問,這等國家大事,也不是沈朝香能問了。
“近日如何?”
寧君續話道。
“也就是那樣,你知道,我們這種小女人的生活,平靜也愜意,沒什麽波折。大華的戰事再如何打,也不是我關心的了的!”沈朝香淡回道。
寧君笑了笑,如有感慨道:“這場仗,是真的該結束了。”
從西崖入侵到如今也才剛剛一年,但大華國的國力,直接打空虛了。
戰場殞命的將士差不多快近千萬的數目了。
如果真多打幾年,大華國非被打到百孔千瘡不可。
“短時間能結束的了嗎?”沈朝香由心而發。
大西林淪陷,西崖軍如日中天!
此等情況,要說這場仗還能打三五年,都沒人會懷疑。
而被無數百姓寄予厚望,能將西崖軍驅逐之人,就在她面前!
“如果戰事結束,你還會去江凌城嗎?”
忽然,沈朝香好奇的問及道。
她崇拜寧君,但比起來,她更喜歡和江凌城那個叫寧夜的人交朋友,因為真實。
寧君,始終是高高在上,讓她都不敢直視的存在。
太縹緲。
“自然會,我在江凌城生活了三年,那裡也算是我的一個家了。”寧君笑笑道。
“到時候叫上我,去找雲倩玩!”
“好!”
沈道興很快就趕回來。
外人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本北王寧君到了他家中,沈道興也不敢不著急趕回來。
這一位,如今身份太敏感了。
如果寧君到了他府上的消息傳出,稍微不慎,對於沈家就是滅頂之災。
到如今這田地,贏霄可不會管你沈家多少輩人對皇室兢兢業業。
只要和寧君有任何勾結的可能,都是寧錯殺不放過!
偏偏的是,這位找上門了。
步入大廳,沈道興看了眼寧君,便對沈朝香吩咐,“你下去吧。”
沈朝香當然清楚寧君的敏感,聽話的離開。
而後,沈道興才坐近沙發,複雜難言的道:“北王!”
“沈部長!”
“現在全天下都在猜測北王的下落,卻是沒想到北王來了我沈某人的府上,也知道該榮幸,還是該害怕!”沈道興有感而發道。
寧君自若道:“擔心什麽?”
沈道興:“北王何必揣明白裝糊塗!”
的確啊!
“贏霄今天在皇室宗廟的誓言你相信?”寧君問道。
贏霄皇室宗廟發誓這件事,肯定瞞不住寧君。在立誓的過程中,寧君就知道了。
這不要臉的程度,倒是讓寧君咂舌。
但也不覺得意外,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為了自救用什麽手段都不稀奇。
“信不信,重要嗎?”
重要的是,最終勝的人是誰而已!
如果寧君贏了,就算是贏霄沒做過,也能找到鐵證表明贏霄迫害了大華軍王!
如果贏霄贏了,就算是殺了百八十個功臣將領又如何?
說到底,勝利者書寫結果!
寧君點頭,也是這道理。
“沈部長,當初贏霄複辟的時候,你最終選擇站在贏軒的一邊,便是知道贏霄並非是一個合適的君王。而今,你再選一次,打算怎麽選?”
稍稍之後,寧君便表明來意。
大華朝堂四部裡面,沈道興這位軍部部長在軍方話語權最大。
寧君和贏霄這場博弈至關重要的三個人裡面,其中之一便是沈道興。
他此來,自然是為了說服沈道興而來。
“北王如何看這天下?”沈道興沒回答,而是反問這個問題。
“這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寧君沒絲毫的猶豫便回答道。
這個問題,當年他從軍入伍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
“那便,站在北王這邊吧。”
沈道興也利落,頃刻就做出了抉擇。
……
一日後,
在宣布了青岔口真相後,遲遲沒了動靜的北方,再度發聲。
表示北王寧君,會在三日之後,親自入皇宮,和贏霄對峙青岔口一事。
不到一個小時,朝堂就收到東境傳來的消息。
東王李明珠,將會帶著麾下元帥寧無術和皺軍來上京覲見。
明眼人都明白,寧君來上京,是來和贏霄攤牌。
而李明珠此來,便是表明立場!
東王李明珠是什麽立場?
還需要說,自然是站在寧君這邊!
似乎如此還不夠熱鬧,賀氏軍部也傳出消息,賀氏軍部三帥其一的趙天崖,也會來上京走這一遭。
一時間,上京震動。
贏霄不是在皇室宗廟立誓保證青岔口伏殺寧君這件事,是寧君栽贓?
那好,就對峙吧!
到底誰真話,誰假話,就當著朝堂群臣的面,對峙便知。
東境東王要來。
賀氏軍部的代表也要到場!
如此,等於這一場對峙,將整個大華國的勢力都牽扯其中。
更多人都知道,三日後朝堂將發生的那一場對峙,將會決定贏霄能否坐穩君上之位!
如果當著天下人的面證明贏霄在宗廟面前立下誓言是假,那贏霄這位君上僅存的那一點威嚴也將沒了。
再在君上位置上呆著,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夜深。
皇宮燈火通明。
君上寢宮內,贏霄出奇的沒任何憤怒和害怕。
相反,蠢蠢欲試。
他從立誓開始,就猜到了這個情況。
如果他不宗廟立誓,天下人不會相信他並沒有迫害寧君!
而一旦立誓,寧君肯定不會放過機會!
寧君要這機會,一樣是他需要的機會!
“落雪將軍,朕的性命,可都放在你的身上了。”
贏霄回身,看向了身後的女人。
女人一襲紅衣,長發披肩,如何看都是一位嬌滴滴的大美人。
但贏霄卻是清楚,這位可是在西崖實力僅次於冥龍的第二高手。
冥龍告訴他,落雪的實力,是在袁崖和洛青仙的層面。
贏霄不想和西崖有任何的勾結,但是寧君逼的!
如果他不這麽做,就等於坐以待斃。
“大華君上,我替你殺了寧君,你也別忘記,西崖和大華之間,休戰三年的協議!”
落雪的聲音很冷,不是那種生人勿進的冷,而是最直接的徹骨發寒的冷。
落雪是一個女人,卻是西崖最令人畏懼的女人。
在西崖王庭的民間,她的名字可止小兒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