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一處獨棟別墅。
贏蓮華和蘇天一進門,就看見十歲大的孩子在院子裡撒開腳丫子玩球。
球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腳下,讓她乾淨的靴子多了一塊泥斑。
這讓贏蓮華流露出不悅。
“姑媽,堂哥!”
十歲孩子悻悻的走過來,似乎有些怕贏蓮華一般。
“軒兒,你怎麽這麽胡鬧,家裡給你折騰的亂糟糟的!”贏蓮華質問語氣的道。
“爸爸他答應讓我在別墅裡玩球的!”贏軒有些委屈的開口。
“你爸懂不懂教孩子?小小年紀不多讀書,就知道玩!”
贏蓮華隨即問道:“你爸呢?”
“在二樓喝茶!”
“不準玩了,去看書!”
贏蓮華嚴厲吩咐一聲,方才躬腰擦拭趕緊靴子,邁步朝別墅內走去。
蘇天也不怎麽待見這個才十歲的表弟,跟著母親的步伐。
抵達二樓,陽台上。
一位三十余歲的男子正愜意的坐在柏木椅子上,手裡一本書,面前的茶幾上一杯茶,飄著縷縷茶煙。
踏踏!
聽見腳步聲,男子側目,放下書起身,“姐,你怎麽來了!”
“小日子過的真不錯!我說贏出道,我們家怎麽就出了你這樣的一位太歲爺,天都快變了,還能有閑情在家裡過自己的小日子!”
“父親要是還在,怕都能給你氣死!不學無術的勁兒,姓贏的裡面怕是沒人及的上你!”
贏蓮華一上來,就是一通譏誚。
贏出道是一個看起來極為溫文爾雅的男子,身上能給人一種淡定不喧的感覺。
都說外甥像娘舅,就氣質這塊,蘇天很大程度像他。大抵也是這樣一副皮囊,瞿馨月當初才能看上的蘇天。
不過說蘇天最多也就算是空有其表,而贏出道那麽已經三十好幾,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貨真價實的濁世佳公子的視覺感。
贏蓮華什麽人,贏出道這弟弟能不清楚嘛。
失笑的道:“這不是閑的嘛,再說天要變,我也奈何不了啊!這日子該怎麽過,也只能怎麽過!”
變天之事,全上京都知道,贏出道當然也知道。
便是另立新君的事情!
但這新君的人選,怎麽落也落不到他頭上,操心什麽勁兒啊?
“呵呵,我說贏出道,你就不能出息點,出去走動走動。贏家的弟子裡面,咱們家的血脈是稀薄,但也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啊!”
“而且你和贏頌關系交好,他可是新君的熱門人選,就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去主動套套交情!萬一他真當了新君,你再去巴結,可就遲了!”
“你說說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我們家想想啊!這時候,去和贏頌套套交情,又不要你少根頭髮!”
贏蓮華不滿的嚷嚷著,然後不客氣的坐在了屬於贏出道的位置。
贏蓮華敢在他這舅舅面前耀武揚威,他可不敢,只能在一邊站著。
贏出道對這姐姐也沒的奈何,知道姐姐的性子,一張嘴能讓你欲罷不能。
又是弟弟,姐姐說什麽,就只能聽著。
“姐,贏頌當不了君上。”贏出道小聲的道。
“你說算?”
贏蓮華覺得好笑,贏頌能不能當君上,他這弟弟能未卜先知了?
贏出道笑了笑,“我說了不算,但那位北王說了能算。贏頌這個人為人謙和,仗義,識大體,在上京的口碑一向不差!怎麽看,都是新君的熱門人選!”
“那你還說他沒機會?”贏蓮華不理解了。
“他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瑕疵,但也正是這個原因,北王不會讓他當君上!”贏出道很篤定的道。
“為什麽?”贏蓮華不是很理解。
贏出道不好解釋了。
和你解釋,你明白嘛?
“反正他沒機會!”
對這姐姐,贏出道實在不想去解釋。
主要是,對牛彈琴!
贏蓮華也知道她的弟弟很多事情上,有自己的見解。
本事,她這弟弟有。
但永遠都是一副慵懶樣子,仿佛什麽事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這些年,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讓很少贏姓子弟都能快忘記有這麽一個人。
“萬一呢?萬一他真的能成君上呢?聽姐的,現在去融合下交情,總比臨時抱佛腳強!”贏蓮華堅持己見道。
“好好好,姐,我待會就給贏頌打電話,請他喝酒行了吧。”
贏出道拗不過,只能答應。
如此,贏蓮華方才滿意。
旋即,贏出道岔開話題,“姐,蘇天的婚事怎麽回事,這就黃了?”
蘇天的婚貼,親朋好友都發的差不多了。
他這舅舅當然也收到了一份。
但前兩天,又接到贏蓮華的電話,這婚結不成了。
“遇上多管閑事的人了!還有些來頭。蘇天和那個叫瞿馨月的賤人不止黃了,還惹上了麻煩!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事,幫忙去找贏頌出個頭!”
贏出道:“……”
果然啊!
他這姐姐什麽人,無利不起早!
能平白無故的到他家裡來?
“說說情況!”
換別的人,贏出道必不理會。但始終是親姐姐,他能怎麽辦?
待到贏蓮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贏出道便歎道;“姐,不是我說你,這本來就是你不對!人家就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你這樣栽贓合適?”
“這件事,不如就這樣罷了吧?”
故意損壞項鏈栽贓的事情,萬金珠寶行的大堂經理和店員都逃不掉,被定罪調查。
但贏蓮華始終是姓贏,又不是什麽大案子,立案人員也就避重就輕的放一馬。
既然如此,那何必再惹是非。
可贏蓮華不答應,“我咽不下這口氣!反正,我不讓那個姓江的和瞿馨月給我磕頭認錯,這口氣我下不了!”
“這忙,你要是不幫,就別認我這姐姐了!”
贏出道苦笑不迭,他就猜到了,姐姐會這麽說話。
問題是,怎麽幫啊?
“你覺得贏頌有空管這事?”贏出道反問。
他和贏頌意氣相投,關系不錯是真。
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贏出道能看出贏頌不可能成的了君上,但贏頌自己不會這麽認為啊!
這關鍵的口子上,贏頌滿腦子都是想著當新君的事,能有空管這破事?
“你不去找他,怎麽知道他不會管?再說,他只需要說句話,那個姓江的不屁滾尿流的來求饒?未來君上,他敢得罪嗎?!”
贏蓮華不依不饒。
也既在這時候,
忽然,
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倉惶跑進來,語無倫次的道:“出道,大國柱親自來了。說選中咱們……軒兒……為君!!”
贏出道:“……”
新君?
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