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面露啞然,讓他幫忙聯系北王,請北王接受《當下名人》的一期采訪?
這事,有點滑稽啊!
忽然,田景浩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鉑金手表,笑著從茶幾上推到寧君面前,“這塊是你浩哥今天才買的表,價格不貴,也就三十來萬。子閑兄弟,你不了解浩哥的為人,是不會虧待弟兄的。收著!”
寧君頓時呵笑,這就開始給好處了。
隨即又看了高簡雪一眼,只見她滿目的希翼。
想想也是,要是能采訪一次從未公開露面過的北王一次。毫不誇張的說,這對於她的職業生涯而言,無疑是一件足以將她主持人職業瞬間拔高幾十層台階的事情!
要知道,迄今為止,寧君別說接受任何媒體方的采訪,即便是一張照片都未曾流露出過。
只可惜,寧君沒興趣。
寧君笑了笑,搖了下頭,將這隻精美鉑金表原路推回去,婉拒道:“浩哥你可真會為難人,我就是北王麾下一個小小的衛兵,即便有時候能見到北王一次,都不敢搭話。再直白的說,你覺得北王會記得一個衛兵的名字?別看我也姓寧,北王估計最多就是對我有點印象。”
“你這件小事,實在是愛莫能助!無功不受祿,這表浩哥還是收回。”
霎那,高簡雪的面色就垮了下來,失望不迭。
可田景浩卻沒就此作罷,不以為然道:“子閑老弟這話就差了,咱們大華人不是有一個說法,關系托關系嘛。”
“子閑老弟夠不著和北王說話,可子閑老弟的上官呢?既然子閑老弟你是北王麾下的人,想和北王開個口,只要肯動腦子,辦法總是有的。”
“莫不是,覺得浩哥出手寒磣了?”
言外之意,你寧子閑夠不著北王,可你的領導夠得著啊!
寧君心裡冷笑,還以為這個田景浩充其量就是一嗜酒的紈絝子,沒曾想,骨子裡面還有無賴性子。他都拒絕的夠清楚了,依舊死揪著不放。
“子閑,即便是看在你我校友一場的份上,這個忙你應該幫幫我。你放心,只要你幫上忙,景浩不會虧待你的。”
“而且事情真不是什麽大事,你想想,如果北王接受了《當下名人》的專訪,到時候我們這邊再為北王美言幾句,給北王樹立一個正面的名聲,這對北王對你們北軍也有好處啊!這樣也可避免外界那以訛傳訛的說法,說什麽北王就是一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屠夫!”
“你想想辦法,這也是對北王好,是吧!”
隨即,高簡雪也不死心,見縫插針勸解道。
這次刻意請寧君吃飯,其目的就是在這裡。如若你不是北王的衛兵,即便是三顆四顆星輝的將官又怎麽樣?
她高簡雪這些年在溧陽這邊混的風生水起,什麽厲害人物沒見過,犯得著待見你區區一個北方的年輕將領?
至於什麽校友身份,高簡雪早已經看淡了。
大家各自長大,即便是同窗同學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終於,寧君的耐煩心在這一刻給磨沒了。
如果高簡雪刻意約他出來吃頓飯,是誠心的盡盡地主之誼,即便是再看田景浩這夥紈絝子不順眼,寧君多少也會給點面子,不至於直接走人讓高簡雪下不來台。
帶著些目的也正常吧。
但他都拒絕的很明確,還不勝其煩的找他辦事,就不識時務了。
至於高簡雪撿好聽的說,說接受采訪種種好處,寧君更是嗤之以鼻,這些話糊弄傻子還行。別說外界百姓怎麽看他寧君,寧君從未在乎過。即便是真需要接受采訪,排隊也輪不到什麽《當下名人》。
“不好意思,北王不會接受任何采訪,讓二位失望了。我有點醉了,先走一步。”寧君直接起身,準備離場。
高簡雪臉頰青一陣、白一陣,格外難看。
“寧子閑,你這個人怎麽就不識抬舉呢?就北王手下一個衛兵,就能囂張成這樣子,你是不是沒鬧明白,這是在東境,還不是你北方!”
也在這時候,田景浩忽然抬頭質問。
臉上的笑意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就差沒寫上‘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這幾個字。
寧君頓步,臉上也是帶著冷笑,“那浩哥覺得我怎麽做,才算是識抬舉?”
這還需要說,自然是他怎麽說,你怎麽做!
但田景浩酒喝高了是真,還不至於腦袋都懵了,自然能聽出來這個寧子閑是在懟他。
也沒在客氣。
“我田景浩在溧陽算不得什麽大人物,但背景還是有點。我不管你來溧陽是帶著什麽任務!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溧陽寸步難行,什麽事也做不成!!”
軟的不行,田景浩直接就是威脅了。
高簡雪卻是沒說話,默認了這威脅。
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只能給點顏色看看,也好叫寧子閑看清楚,這裡可不是學校,自命清高可沒什麽好處。
寧君面容漸冷,似乎在琢磨著怎麽給田景浩好好上一課,他才懂得什麽叫尊重和客氣。
殺了。
就是一點口頭紛爭,到不了這地步。
砰!!
“浩哥,不好了,小猴兒在外面給幾個外來人打了!!”
突然,一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正是田景浩這夥人中的其一。
“媽的,什麽外地人也敢這麽狂。走,去看看!!”
田景浩本來心裡就有火氣,聽說小猴兒給人收拾了,還是外敵人,頓時怒不可遏。甚至管不了寧君,直接就氣勢洶洶的衝出了包廂。
敢碰他的人,找不自在呢!
“……”
高簡雪一愣,她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呢。
可也知道田景浩的性子,火氣上來了誰攔誰倒霉,看了寧君一眼,也跟著出了包廂。
此外。
酒吧外面已經鬧成一團,錦文浩這邊除了女人之外,全都臉上掛了彩,給幾個華衣裝束的生面孔收拾的實在。
“浩哥!”
“浩哥,你可算是來了,就是他打的我!”
田景浩名聲不小,見到田景浩出來,酒吧的客人紛紛讓道。
小猴兒身材矮小消瘦,外表給人有些賊眉鼠眼的既視感,見到田景浩出來,猶如看到救星般跑到其身後,指著對面那夥人叫囂。
“就是你們打的我兄弟?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的兄弟都敢碰,怕是沒摸清楚溧陽的水!!”田景浩憤然道。
對面一位身材不算魁梧的華衣青年冷笑,“你就不問問緣由?”
“浩哥,那有什麽原因,我就是不小心碰了那個妞的屁股一下,然後他們就不管不顧的打我!浩哥,你得給我做主啊!”
小猴兒委屈巴巴,又有點心虛的道。
此刻,對面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憤然的盯著小猴兒,嬌憤道:“你再說你是不小心的!!”
“就是不小心,好像還是你自己湊上來的!”小猴兒懟回去。
反正有田景浩在,底氣他就有了,不怕!
田景浩哪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小猴兒和他玩了這麽久,還能不清楚那點色相。但他可不管這些,極其的護犢子。
直接問,“誰先動的手?”
“他!!”
小猴兒手指指向為首的華衣青年。
“好,浩哥給你出氣!!”
還不待對方反應,田景浩抄起一個酒瓶子對準對方腦袋就砸了下去。
嘭!
酒瓶碎裂的聲音全場可聞,鴉雀無聲。
酒液和血水順著華衣青年的臉頰流淌而下。
但青年甚至吱聲都未曾吱聲,目光死死的盯著田景浩。這道眼神,讓人發毛。
田景浩卻毫不察覺,也不在意。
“記住了,我叫田景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賞賜給你一酒瓶算是客氣,要是不服氣,大可來找我報仇!”
喝酒太多,以至於田景浩說話做事都比較簡單粗暴,不需要經過腦子,怎麽心裡舒坦,就怎麽來!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華衣青年不顧染紅半邊臉的鮮血,冷冷道。
“我管你是誰!”
“記清楚,我叫候逸軒。侯君,是我親大哥!!”
“……”
霎那。
在場不少人色變。
而田景浩渾身的酒意全無,渾身透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