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三省的前車之鑒,再無人敢打攪。
寧君三人,暢通無阻的行到了夏昌鶴面前。
寧君故意抬起雙肩打量了這一身極顯年輕的服飾,笑道:“換了一身衣服,就像是年輕的好多歲。雖然,我的年紀好像不算大。”
夏昌鶴的眼睛差不多瞪出火,這寧子閑,果真是故意的!
“寧先生,不管怎麽說,今日是夏江入土為安的日子,那怕從人情世故上講,你也該不用做的如此過分吧。”
三人的行頭,那裡像是送行而來,更像是道喜來了。
這數十夏家人,就沒一個面色好看的。
特別是夏江父母,就連吃了寧子閑的心都有了。
奈何,五大家主齊齊出動無功而返,夏家三位六品境界高手全部折了不說,連帶著竇正堂老督軍的孫子也死在這人手上。
夏江父母,實在沒勇氣報仇!
“現在給我講人情世故,夏昌鶴,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寧君依舊在笑,但冷意十足,恨意也十足。
嘶嘶嘶!
不少聽見這句話的人倒吸涼氣,竟然有人敢罵夏昌鶴老糊塗!
這得多大的膽啊!
“寧子閑,你北方的兵就這麽驕造,連一點長幼尊卑都沒了嗎?!”
這時,夏文逸再按耐不住火氣,開口質問。
寧君微側目,“你是誰?”
夏文逸傲然而立,朗聲自豪道:“南方第一軍校現任教官,夏文逸!!”
南方第一軍校,再精簡點稱謂,便是南方軍校,華國軍校前三。
此話一出,江成和楚方天面面相覷,面露古怪。
至於寧君,一張臉徹徹底底的陰沉了下來,如來自九幽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
又豈止知道!
簡直是將這個名字刻在心上,沒日沒夜反覆念及。
三年前那件事,是五大家族要求,葉傾城策劃,卻是夏文逸執行!
他,就是殺了北方三十二位兒郎的屠刀!
夏文逸。
很文雅別致的名字,卻擁有一顆冷血殘忍的心腸。
當殺!
這一瞬,葉傾城一顆心提到心坎之上,她明顯感覺到,寧子閑眼裡迸射出的殺意,極為強烈!
難不成,當年那些人動的手,寧子閑也能一清二楚。
那也太過於神通廣大了吧!
又不是神,如何能什麽都能查的清楚。
亦或者,她多慮了。
然而,見寧君面目陰沉,夏文逸不僅不怕,反而更為得意,隻以為這個寧子閑是聽過他夏文逸的大名。
這樣倒是好,免得多費口舌。
不羈的道:“既然知道我是何人,那就好辦。寧子閑,你在北方何等身份我不管,但你要記得,你腳下這片土地是南方軍區轄製,不是你可以任意妄為的北方!”
“之前發生的事,權當我賣北方王的面子,可以暫時揭過。但現在,只要在南方界面上,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的話,大概以我的人脈,足以動用軍隊裡面將你格殺,並且向北方王討要一個說法,問問他,為何縱容手下在我南方鬧事!”
夏文逸侃侃而談一番,言外之意,便是再敢在金陵市惹是生非,他不止能動用軍力鎮殺你寧子閑,還能跑去找北方王理論一番,北方的兵,憑什麽在南方撒野?
夠豪橫!
當真是夠豪橫!
他寧君自成名於世以來,還真沒誰,敢找他理論。
或許有,但舉國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夏文逸,不在此列。
與此同時。
墓地邊緣地帶。
一對父子遠處觀望,在看著戲。
這父子,是金陵五姓其一的王家家主王圖,以及其長子王縱業!
按照王圖的意思,他的名字都這麽叫了,很想給兒子起名為霸業,王霸業!
這樣正好合全王圖霸業四個字。
但奈何‘霸’字太過於鋒芒畢露,於是折中給了一個‘縱’字。
也不錯,縱橫馳聘之意。
“你覺得,這個寧子閑如何?”王圖考教問道。
王縱業淡聲評論,“看似平易,實則渾身鋒芒。這種人,要不是眼高手低之輩,要不便是真正有本事。”
“能在金陵市攪起這麽多風風雨雨,肯定是後者居多。父親,可以合作!”
當即,王圖就笑了,果真知子莫若父,倒過來也可以。
徐徐稱讚,“論成就,你比不上夏家孫輩的夏文逸,但論腦子,他拍馬也比不上你!”
王縱業淡笑,絲毫不介意父親對夏文逸的半吹半捧,道:“不是比不過,是不敢比!夏昌鶴不會允許金陵市任何人比夏文逸更加優秀。”
王圖點了下頭,這倒也是。
如果不是他這兒子蓄銳養精,此時成就未必就比夏文逸低。
問題在於,他這兒子當真處處過人,夏昌鶴這老狐狸能容的下?
在夏昌鶴眼裡,金陵五姓夏家理所應當獨佔鼇頭,其他四大家族,都該作為附庸才是。
關鍵是,人家有這能耐!
當然,另外四大家族,誰都想將夏家取而代之,成為金陵第一家族。只是,一直時機不對。
但現在,似乎時機快對了。
金陵市的水,給一個人攪合渾了。
寧子閑。
“那你覺得今日會如何發展下去?”王圖又問。
不過這次不是考教,因為以他王家家主多年的閱歷,也看不透今日局面的走勢。
“這就看寧子閑能耐如何了,若是寧子閑有不懼南方第一軍校的實力,我看今日夏文逸是踢到鐵板了,可能死!”
“若是寧子閑忌憚的話,那便是寧子閑輸。”
“一切,看他的手段!”
王縱業眯著眼,明明就二十來歲的年紀,卻是給人一種老狐狸一般狡黠的感覺。
“看吧。”
墓地高處。
侃侃而談一番的夏文逸,沒忘記補上一句,“我覺得差不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聽懂了些。”
寧君不以為然的掏出一支煙,江臣馬上上前給其點上。
徐徐吞吐了一口煙霧,寧君道:“你的意思,你夠資格和北方王理論,敢說這話,很有膽識!另外便是,你口口聲聲說,你能以你的人脈調動南方軍隊,鎮殺於我。我倒是好奇了……”
“方天,你身為金陵市指揮使,應該很熟悉我大華軍紀,什麽時候軍隊調動,可以用人脈來調動了?”
“小寧哥,大概這位夏公子所言,調的是陰兵吧!沒有正式調兵諭令,任何軍隊敢強入金陵,我見一個殺一個!”楚方天不羈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