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長孫麋鹿聽了寧君的話,唯有冷笑,“你是將魏武江山看為何人的江山?”
陳北玄到底什麽意思,長孫麋鹿懂。
到底就是希望他長孫麋鹿以自身威望,替你陳北玄穩住朝堂,達到權傾朝野的目的。
其心昭然。
然而,寧君卻是理直氣壯的回答,“魏武江山當然是魏武百姓之江山,不然長孫天輔認為是誰的江山?理應就姓曹?”
這……
繞是長孫麋鹿學識超然,此刻也不禁的有些咂舌,回不上來。
這江山,似該是百姓之江山!
可在他的心裡,卻是一直認為魏武之江山便是曹之江山。
“強詞奪理!陳北玄,你欲取曹而代之,何須狡辯這麽多!”
聞言,寧君只是一笑,“看樣子長孫天輔是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內心排斥抗拒而已。不過長孫天輔別的務須要明白,只需要記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如今的魏武內憂外患,已經搖搖欲墜。除卻我陳北玄之外,無人能挽救這將傾之大廈!”
“同時,從私心面出發,如果長孫天輔不願和我合作,那即便是因為憤然,我也會將長孫家子孫斬盡殺絕,自然也包括曹姓王室子弟!”
言畢,寧君掀開馬車簾布,抬手示意趕車將士停車,自己則是離開了馬車。
和長孫麋鹿這種人,只需要將話語的意思點到即可,他自己會思量。
“大人,怎麽樣?”
看見寧君騎馬而行,陳留香靠過來並駕齊驅。
寧君淡道:“該說的都說了,至於長孫麋鹿配不配合,就看他怎麽選了!”
陳留香思索刻道:“假如長孫麋鹿不配合的話,大人想要掌控魏武兵馬,那就極難了!”
寧君頓默了刻,眼神綻放冷意,“如果不能服眾,那就只能殺服!長孫麋鹿不配合我,只會是一個結果,那就是魏武文武大臣冥頑不靈則,皆是一刀!”
再之後,寧君揚鞭,驅馬先行一步。
陳留香看著寧君背影,方才察覺,到了這一步,他家這大人當真已成梟雄之身!
才短短多少年啊?
這位,已經成長到敢走王霸之路了。
普天之敵,皆不過一刀之事!
……
三日後,寧君攜五十萬天帥軍抵達南方恆業城。
一共三人出來迎接。
魔殿二長老曹雲豹。
鬼行軍元帥齊柏河。
百萬王軍督軍任巷。
如今的南方戰場之上,便是此三人攬盡大權。
“陳帥!!”
城門外,三人抱拳齊聲。
寧君抱拳逐一回復,“曹長老,齊帥,任督軍!”
三人心裡俱是有感慨,大致誰都未曾想到,天晟和魏武這一戰,本該掌握戰局大勢的魏延書莫名其妙就被百花宮刺殺了。
隨即年輕陳北玄登頂天帥軍帥位,成為魏武舉足輕重的重帥。
僅僅成帥算不得什麽。
但不管是何等手段,陳北玄竟然殲滅了一百萬的神眉軍。
這等戰績,魏武史上,從未有過。
且此番兩國之戰打響以來,亦是唯一取得一場醒目的大勝仗。
亦是一次,陳北玄本尊親至南方戰場,對於三人而言,都認定是大喜事。
或許,陳北玄來了南方戰場之後,戰局會發生改變。
當然,眼下對於魏武而言還有一件天大的麻煩事。
那就是大王隨著魔君失蹤了,至今音訊渺無。
這消息是百花宮那邊傳來的。
百花宮宮主吳荷月率百花宮高手追殺魏武大王曹品,期間遭遇魔君。
豈料道的是,魔君竟然不敵百花宮高手,重傷帶著曹品逃離,如今全無音訊。
魔君這一敗,對於魏武和魔殿而言,都是一層驚濤駭浪啊!
吳荷月,竟強悍如廝!
“陳帥,天輔大人何在?”
齊柏河忍不住問道。
長孫麋鹿一直和大王在一起,也只有見到了長孫麋鹿,他們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寧君回道:“天輔大人正在馬車內休息,因為吳荷月和魔君一戰太過於劇烈,以至於天輔大人受了些波及傷勢,再加上舟車勞頓,體力不支,如今人尚且在昏迷之中。諸位要見天輔大人,怕是得等待兩日!”
三人雖然著急,但寧君都將話說到這地步了,也只能點頭應下。
很快,簡單的交流後,天帥軍就在城外扎營修整。而寧君攜帶一千護衛,則是進入城中。
長孫麋鹿自然是沒事,但要讓長孫麋鹿和齊柏河等人見面,卻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寧君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他來南方戰場,不是為了馳援戰事而來。
而是將自己的軍權更擴充一步,做上魏武兵馬大元帥!
抵達了魏武南方戰略要地的恆業城,萬事須謹慎。
但擔心,寧君已經不擔心。
修為突破到帝極境,加上有陳留香在,自保之力他如何都有。
那怕現在齊柏河曹雲豹這些人知道了是他和陳留香挫敗的魔君又如何?
一樣奈何不了他們。
只有修為到了帝極境,寧君才真正明白這個境界的玄妙。
超凡脫俗,並非戲言。
“大人,長孫麋鹿要見你!”
進入城中,齊柏河將寧君安排到一處大宅院。
這一天的時間,寧君都守在宅院裡並未去任何地方。
他等的就是長孫麋鹿找他。
而到了深夜,最終長孫麋鹿還是沒能熬出,主動讓陳留香去叫他。
寧君推開房門,房間中亮著一盞油燈。
長孫麋鹿透著燈光,就這麽看著他。
“比起你來,你父親都不敢算一個人物了。”
長孫麋鹿唏噓道。
陳無極的兒子,他長孫麋鹿的孫子,二人同為魏都大紈絝。
但長孫麋鹿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的孫子長孫拓還處於只知道風花雪月的階段,而陳無極的兒子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測量的高度。
坐穩天帥軍的帥位,只能說明陳北玄有將才。
但敢和魔君為敵,且將其擊退!
這誰能做到?
曹品敢都不敢去想。
這修界的魏武朝中,出了一個天大的了不得人物啊!
還是青年。
“齊柏河他們還等著見長孫天輔,長孫天輔就不必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願意和我合作與否吧?”寧君沒多余心思,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