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寧君陳留香一道進入王都,至於胡思燕和宋蝶舞,則從另一側城門進入。
這是下山前就商議好的事情,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快到王都的時候,就各走各路。
進了王都城門,二人直奔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才覺得到家。
將紀月牙安頓之後,兩人毫無形象的躺在客廳椅子上,陳留香感歎道:“還是到家舒服!話說大人,等以後安定了,我給你當管家吧。這種衣食住行都不需要操心的日子,過起來挺愜意的。”
寧君只是一笑。
讓注定遲早能成為修界頂尖層面的帝極境大高手給他當管家,他可不敢想。
不過說,到了家之後,的確是舒坦很多。
當年禹城贈送給寧君的府邸雖小,但也只有這一方天地裡面,才當真自在如意。
“話說,百花宮這一遭,咱們算是有驚無險。雖然情緒是緊繃,但也算是出遊一場。”寧君好笑道。
刺殺花聖如此大事,別說他了,就算是陳留香這一路都是如臨大敵,不敢有絲毫松懈。
結果卻是,出手都不必!
倒是真簡單。
“是啊,總算是過去了。”陳留香也是感慨。
他從軍厲右軍,留在寧君身邊,是尋一個安穩之所。
後覺得和陳北玄合得來,也才開始出力。也願意輔佐這位大人一路走下去。
但這不代表著,陳留香當真就原因將腦袋別在褲腰上,為天晟朝出生入死!
陳留香這種自小在魔殿長大的人,根本沒有為王朝盡忠的觀念。
“過兩日,你回葬地坐鎮吧。”
忽然,寧君沒來由一句。
陳留香神色微起了變幻,“大人,還要留在天晟王都?”
寧君搖頭,“不是,我大概要被革職了。”
陳留香當即就疑惑了,“革職?!大人怕是說笑了,你才剛剛升任葬地督軍三個月。也沒做錯事,反而參與了刺殺花聖這大事,從此天晟朝再不受到百花宮掣肘,兩者將成為平等的同盟關系!”
“你怎麽可能被革職?”
換一個角度說,禹城辛辛苦苦將陳北玄培養到能獨當一面的地步,也舍不得說扔掉就扔掉啊!
不對勁!
下一秒,陳留香就想到什麽了。
“禹城對你另有安排?!”
陳北玄走到今日這一步,天晟朝堂的傻子都能看出來,禹城是將大人當成修羅軍元帥培養。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舍棄。
真要革職,大概是另有緣由了。
寧君看著陳留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也不好去解釋。
陳留香面露疑雲好一刻,“大人支支吾吾的,不會和魔殿有關系吧?”
終於,寧君點了頭。
想了想,還是如實的將吳荷月的計劃說出來。
聞言,陳留香緘默良久,感歎道:“吳荷月這女人好大的氣魄,殺一個花聖還不夠,還想著將師尊和劍癡一網打盡!不過,按照她的計劃,成功的概率不算小。”
寧君失笑道:“有幾成機會成功先不說,就說你!這件事關系魔殿存亡,關系魔君安危,你乃是魔君的弟子,我不想你摻和進去!”
有一個陳留香在,寧君的安危能得到很大的保障。
但,寧君如何能讓他為難!
陳留香叛出魔殿,被魔殿視為叛徒,被整個聖宮追殺不假!
但陳留香自幼就是魔君弟子,帶在身邊栽培。不可能對魔殿沒感情!
讓他跟著參與其中,怕是最終只會為難。
“呼呼!”
陳留香呼了兩口氣,忽然笑道:“大人這等密事也告訴我,不怕我給魔殿通風報信?”
寧君一笑,“我怕什麽,就算是你要通風報信,也會給我安排退路,對不對?”
倒是有道理。
僅僅是上下級的關系,陳留香不會這般不留余地的幫寧君。
兩人之間,形如知音呐!
“還是我陪你走一趟吧。到了需要對付魔殿的時候,再說那時候的事情。我就怕大人現在名聲太大,修為太低。等不到對付魔殿的時候,命就沒了。”陳留香灑脫不羈道。
這話還真不是玩笑。
王極境九品修為,入了王極境門檻了。
說起來,寧君現在也是一方高手。
但問題是,這幾年寧君崛起速度實在太快,打交道的層面不經意間,幾乎都是帝極境的境界。
大仇人,也是帝極境!
這種情況下,身邊沒一位帝極境保駕護航,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寧君有些感激,也沒拒絕了。
“行,咱們就等消息吧。”
然而,第二日天都沒亮,府上的下人匆匆忙忙就來敲門。
“大人,大人,大王召見!!”
還想著睡一個好覺的寧君,也只能翻身起床,穿戴衣服了,準備進宮。
天晟朝朝堂規矩,非王都將領,除非特定大事,不需要參加早朝。
寧君雖為督軍身份,可駐地遠在葬地,自然也用不著。
而寧君昨日才回的府,今日就被召見。
大王當真是著急啊!
怕真的要被革職了!
寧君心裡有數,他要回魏武朝,在天晟肯定不能有職務才行。
到了大殿,滿朝文武已經到齊,各立其位。
“葬地督軍陳北玄到!”
伴隨著宦官鴨嗓子聲音,寧君邁步而入,在文武百官目光下,步步上前。
“臣陳北玄,拜見大王!”
走到殿中,寧君單膝跪地。
然而,寧君等來的卻不是‘免禮’二字,而是禹城一聲猛喝,“陳北玄,你跪下!!”
寧君抬起頭,只見禹城面滿陰霾,如是他犯下何等滔天大錯一般。
他想從禹城臉色中看出點什麽來,然而,卻是沒任何表情。
“臣敢問大王,臣可是犯了何罪?”
即便寧君知道是做戲,但寧君還是不願意下跪。
修界王朝俱是重武輕文,各朝將士待遇都極好。任何王朝的規矩都是,即便是面見大王,都用不著雙膝著地。
寧君,更不願!
“何等罪狀?衝撞百花宮宮主算不算?和刺殺花聖的刺客薛雪衣交好算不算?!”
禹城擲地有聲的開口,目光死死盯向,“陳北玄,寡人器重你不假,但你卻是辜負的寡人!”
“寡人要你死,你都得死。更何妨下跪!陳北玄,你跪,還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