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南方戰場就傳來戰報。
古藺的五征軍開始全面對魏武朝發起攻勢,鬼行軍元帥齊柏河全力禦敵,雙方戰事一起,便是不曾停息的劇烈大戰。
白摩天這邊的神眉軍也沒閑著,配合著連日對牧天邊境發起進攻,魏延書幾乎衣不卸甲的應戰,雖然艱難,但每次都將神眉軍給打退,護住了魏武朝的每一寸疆土。
這期間,白摩天也曾幾度派遣兵馬偷襲下遊的西南三城,但每一次都是慘敗告終。
連續幾場之後,陳北玄的百萬玄軍名聲大噪,更是有人聲稱,百萬玄軍當是天下第一軍,傳的神乎其神。
總之,天晟朝和魏武朝這場舉國之戰,徹底的打響了。
兩大王朝每一日的將士戰損,都不可預計。
而這樣的戰事,大概必須一方告負還能結束。
就像是寧君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戰爭這回事就像是鬥狗,要不不下場,但下了場就得分一個勝負生死。
當然,對於白摩天而言,發起的所有攻勢都是為了配合南方戰場那邊。
故而白摩天的神眉軍雖然攻勢也猛烈,但始終沒什麽實際性的緊張,可以說損耗極大,卻是沒任何建樹。
反觀古藺的五征軍,打的算是有聲有色,不過幾天時間,就連續攻下了魏武朝好幾個戰略城池,將鬼行軍逼退百裡。
曹品無奈之下,只能派遣援軍馳援。
在曹品連續派遣了三批援軍,合計三百萬的魏武軍增員南方戰場後,局面才穩住,不至於節節敗退。
到此,南方戰場已經堆積了差不多六百萬的兵力抗衡,就五征軍的三百五十萬兵力,已經難以推行。
這等情況下,五征軍的攻勢才稍有息止。
又五天時間,一則從天晟王都的消息傳出,頓時讓魏武朝岌岌可危。
天晟大王禹城派修林啟虎的虎部,以及修羅軍左向北的北部進入仙楚朝,馳援五征軍!
林啟虎的虎部軍,八十萬兵力!
堪稱天盛尖端戰力。
而左向北的名聲不大,但他麾下的百萬北軍名聲卻是不小。
那可是,能擋住龍秦黑符軍的葬地北軍啊!
沒錯,左向北就是接替陳北玄的葬地督軍!
如此的一百八十萬天晟強軍一旦是抵達南方戰場,對於魏武軍而言,無疑是幾近毀滅性的打擊。
就這樣的一百八十萬精銳,怕是魏武朝不拿出四百萬以上的兵量,幾乎沒抗衡的可能。
……
到此,天晟和魏武交戰已經三個月時間。
整體的戰局,和寧君意料之中沒出現大的錯差,幾乎都在寧君意料之中。
但總是有些事在意料之外。
就比如寧君能猜到禹城肯定會增兵,但絕對沒想到援軍會是林啟虎的修羅軍虎部,以及葬地北軍!
不過即便是過程中出現了點意料之外的東西,但結果不會更改。
這兩支軍隊進入仙楚朝和五征軍匯合,那距離曹品不得不派遣出壓箱底的一百萬王軍也就不遠了。
只要王軍一動,曹品等於是將魏武朝能用的兵馬,全用在了戰場上。
到了那時,牧天戰場的天帥軍即便是面臨再大的危機,曹品也有心無力。
時局,已經到了寧君計劃的最後一環!
到現在,大概不會有人能想到,暗中操縱這一場天晟魏武國戰走勢之人,只是魏武朝中的一個小小督軍!
不過,很快天下人都會知道了。
也在這時候,一個讓寧君極為為難的問題擺在了眼前。
魏延書派人聯系寧君,告知大王要求寧君準備下出兵反攻天晟的神眉軍,天帥軍會酌情配合。
這可為難到了寧君。
寧君窩在督軍大帳琢磨了整整一天,都在想一個兩全的辦法。
魏延書的意思他懂,局面對魏武朝太不利了。
南方戰場那邊只等修羅軍的兩部兵馬進場,到時候天晟朝大概就會以摧枯拉朽的勢頭攻打魏武疆土。
和天晟交戰這麽長時間,也就只有寧君的玄軍能打出優勢。
天晟強大,穩扎穩打才是求勝之法。
但現在曹品顧不上了,吩咐讓寧君帶玄軍反攻神眉軍,就是指望依靠玄軍攻打神眉軍,以此來化解一些南方戰場的壓力。
曹品的要求不止是讓玄軍主動出擊,還得打出氣勢才行。
寧君心裡好笑,就玄軍的真實戰力,估計百萬玄軍全面發起攻勢,神眉軍不消一日就能將百萬玄軍給全滅了。
那就只能讓白摩天配合!
問題是怎麽配合?
白摩天總不能答應拿出神眉軍幾萬、十萬將士的性命,就為了配合你陳北玄再取得一場大勝,繼續博取曹品的信任吧?
暮色將至,寧君將陳留香,將左、天宸三人叫來大帳。
“大人!!”
三人並排而列,同時抱拳。
寧君戎裝在身,筆直而立,吩咐道:“將左天宸,你們二人速下去各整軍二十萬,準備今夜子時出兵,偷襲神眉軍西南營!”
神眉軍如今總共三處大營。
一處為總營,駐扎神眉軍中堅兵馬!
一處為牧天營,也是前線營,駐軍百萬!
至於第三處西南營,就是針對西南三城部署,大概是五十萬兵力。
也是寧君下令今晚偷襲的神眉軍營地。
聞言,不止將左和天宸,即便是陳留香都驚住了。
讓他們玄軍去襲神眉軍的西南營!
開什麽玩笑。
玄軍到底實力如何,大概下面的將士都會認不清楚自己,錯誤的認為玄軍就是天下頂尖強軍!
但他們三人還不清楚,就是一戳擊破的紙糊老虎。
偷襲神眉軍營地,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大人,這莫不是你和白摩天制定的一種戰略?”將左猜測道。
寧君不答,吩咐道:“你們二人照辦即可。不過,要是順利的話,那麽你們和白摩天的恩怨,該有一個了斷了。”
霎那,陳留香意識到了什麽。
大人這是要,收網了!
而對於將左和天宸,卻是雲裡霧裡。只是想到和白摩天的恩怨,俱是一陣滔然恨意。
“明白!”
二人抱拳下去。
寧君看向了陳留香,平靜的唏噓一口氣,“是非成敗,就看接下來的每一步了。陳留香,要是我們輸了,就只能朝冥域逃了。”
真要是失敗了,他就和陳留香一樣,被天下所不容。
能逃的地方,也就只有冥域。
這些年,他和陳留香一向玩笑都是,萬一陳留香的身份揭開,他們二人就只能逃去冥域。
但一直都沒曾到那一步。
而這一次,一旦稍有差池,真就到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