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放下了筷子,飲了一口茶說:“那在你蘇醒的時間段裡,你見過最強的修真者,是何種修為?有沒有能踏破虛空,飛升的人?”
老白搖了搖頭:“沒有!!”
這使得張凡和花月影都有些驚訝。
“怎麽可能會沒有?按照你的說法來說,一些修行者的實力至少已經達到了天仙境界,他們卻不能飛升?”
老白輕輕點頭:“更細致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聽一些強大的修真者講道時說過,天地之門已經關閉!若想求長生,要麽是化為散仙,以一種靈魂狀態存在。
但這種狀態,必然要離開凡塵,把自己寄生到某種器物上面,而且還會逐漸的忘掉感情,堪稱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而另一種辦法就更加可怕了,就是將自己轉變成妖怪,或者以奪舍的方式,讓自己的真靈附身到某種特殊的生物上面!
這種辦法也有缺陷,那就是修真之法並不完全,充其量也隻比修真者多活個千年左右!”
花月影感歎不已!
這一方世界的修行者真是太慘了,也怪不得靈氣枯竭之後基本見不到強者。
原來他們的修煉方式,最終只能選擇向下兼容,而沒辦法繼續提升。
“散仙失去了身體的保護,隨便一道天雷就能將其泯滅,或許老白說的那條龍,也有可能是被人奪舍的。”
張凡大膽猜測。
老白則是歎了一口氣:“自古以來都是邪門外道羨慕正道修士,也就是那些傳統的仙人修行者,但是上次我沉睡之前,已經發現妖族的修真者,幾乎站在了修行界的頂端。世態炎涼,仿佛是一個輪回!”
花月影略有所思:“這麽說起來,倒像是重回洪荒年代,那時的妖怪們,憑借著身體的特殊,完全凌駕於人族之上。難道一個輪回真的開始了?”
李紅玉眨著眼睛,聽不懂眾人在說什麽。
張凡則是提出了另一個想法:“恐怕老白只是十分片面的看到了修真界的一個方向而已,就如同天上的仙人一樣,當他們踏入極境,成為了不死不滅的強者,又怎麽可能會將目光重新投向平凡,來幫助普通人。”
老白也點頭:“對呀,都成了仙人了,誰還願意管凡間的破事,逍遙自在,莫非不快活嗎!”
吃過飯之後,眾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間!
張凡和花月影剛剛躺在床上,正想要睡覺的時候,忽然天地當鋪中傳來了鈴聲。
花月影和張凡對視一眼,立刻來到了天地當鋪之內。
此時的天地當鋪,經過了吸收功德氣之後,完全化身成了一副近乎於仙島般的模樣。
位於重巒疊嶂的山峰之間,天地當鋪原本的形態,成為了一座山峰頂上的洞府。
張凡和花月影出現,便是來到了房間之中。
周圍空間擴大了十倍不止,不遠處那白玉大門,通往人間界的當鋪之門,更是高達數丈,宛如用美玉雕琢而成,處處透著流光溢彩,隱隱能看到門後有人影活動。
“來客人了,你去準備一下。”
張凡吩咐了一句,便是披上長袍,帶上面具,坐在了天地當鋪嶄新的主位上。
伴隨著張凡輕輕一揮手!
白玉大門緩緩敞開!
一個看起來憔悴無助的中年人,邁開沉重的腳步,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周圍,完全是被這裡的環境鎮住了。
“來者何人!”
張凡冷聲厲喝!
立刻讓中年男人,在震驚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大仙在上!”
中年男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被面具上所攜帶的威壓,壓的喘不過氣來。
張凡目光掃過男人的臉,發現這男人長相竟然和今天在柳樹中看到的男孩,有三分類似!
如此他心中稍稍有了底!
“看來是那個男孩,今天見到了我,預感到了命中有所變數,所以,才會有這個中年男人,於今日來到天地當鋪。”
中年男人跪拜在地:“大神在上,我剛剛在夢中,夢到了我溺水而亡的兒子,他讓我來找大神尋一條繼續活下去的路!大神,你能幫幫我嗎?”
張凡站起身來:“原來你就是直接來找我的?看來你兒子,命不該絕,而且尚且算得上聰明,我不過是與他對視了一眼,他便知道了天地當鋪,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緣分吧!”
男人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大神,我的兒子真的沒有死?那他還能不能回到家裡?我能不能讓我的兒子,不必在外面做孤魂野鬼。”
張凡輕輕點頭:“你兒子是溺水而亡,應該是最後一刻心有悔意,迷戀著花花世界,最終被大柳樹招引入體,而今日我路過橋頭,就是見到了那棵柳樹已經逐漸蠶食你兒子的靈魂!
用不了十天半個月,你兒子就將徹底消散於世間,再無轉生的機會。”
李維強震撼的愣在原地!
臉上的表情由驚恐,轉變為痛苦,最後顯現出絕望。
“大神,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哪怕,我這條命,全部交給你,我也願意。”
張凡淡淡的掃過李維強,此人身上沒什麽值得他看重的,反倒是那鬼怪日夜棲居於大柳樹上,為過往的行人提供陰涼,已經積攢了一些功德力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鬼魂能夠活到今天,全因為那棵大柳樹,一半的枝椏都遮擋在道路之上。
這樣一來,無形之中便為他提供了功德力量。
但凡有過路行人,說上一句感恩之言,棲居於樹上的那一道靈魂,便可以收到功德力量的增強。
這種機緣巧合的事情,完全不可能是人力所能營造出來的,所以張凡也願意幫忙,哪怕收獲的功德力量只有一縷。
“你竟然有為兒子犧牲的心胸,那我就破例幫你一次!你兒子機緣巧合之下,與那棵大柳樹相依相畏,為路過的人提供了陰涼,而他每時每刻都會受到太陽的炙烤,無形之中也算得上一種慈悲和功德。
因此你兒子,如今已經踏上了鬼怪修行者的一條分叉路,不需要吞噬他人的魂魄,而只需要過往行人發自於內心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