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老劉那個時候還年輕，才三四十歲，媳婦常年病懨懨的，老劉和媳婦的關系並不是很好，但是卻和同村堂侄子一家關系非常好。

  他那個堂侄子，也是很老實的人，和當年的劉玉遠差不多老實，只是他在外地做建築工，案發的時候，他還在外地工地上根本就沒回來。

  所以當年沒有人懷疑到老劉的大侄子。

  至於老劉侄子因為不在家，他家一些農活老劉就幫著幹了，雖然村裡有些風言風語的傳出來，但是老劉的侄媳婦罵過幾次後，倒也沒有什麽人當面說。

  25年前的時候那兩個孩子出事的時候，有同村人看到老劉拖黃泥巴補烤煙葉的房子，也有人看到他一直在烤煙葉的房子外面燒火。

  因為農村人都知道，烤煙葉房子是特製的，裡面得用黃泥巴糊好後，在下面點火，一燒就是三四天才能把一炕的煙葉烤好。

  而且烤的時候，烤煙葉的炕裡是不能斷火的，要有人一直添火。

  所以那個案子發生後，沒有人去懷疑老劉，何況老劉家和那戶家隔得不遠，兩家也是親戚，那戶人家的孩子每次見到他都是喊大伯。

  重要的是案發的時候，老劉在忙著燒煙葉炕，一直沒離開過，村裡不少人都看到，所以當年老劉搬出去後，人們最多笑笑他的風流史，說他花花腸子，但是卻不會去懷疑他。

  可凡事都有例外，在老劉帶著侄媳婦回來翻修房子後，村裡又有人在嘀咕。

  說是老劉在媳婦還沒死的時候，就和他侄媳婦不乾不淨了，兩人常常在一起幽會，而且還差點被人撞破過之類的話？甚至有人說，當年那兩個孩子，會不會是撞破了什麽事情？
  說這話的是劉玉清，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還沒到晚上，老劉就氣呼呼的衝上門要和劉玉清拚命，並且對他大罵起來。

  “好你個赤腳醫生，你自己有病也不給自己看看，一把年紀了還像野狗一樣亂咬人，誰當年不乾不淨被人撞破了？那兩個孩子是劉玉遠殺的，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有病，你趕緊吃藥去，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媳婦在家哭，都說要死在你家裡……”

  那老劉堵住劉玉清的門不依不饒的罵。

  還把原本的侄媳婦拿出來威脅，那意思是，劉玉清再敢亂猜，就讓媳婦吊死在他的家門口。

  劉玉清這會也不惱，只是呵呵乾笑兩聲，看到屋子裡還有一群看熱鬧的村民，和他帶回來的兩個同事，並不害怕。

  “老劉呀，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你侄媳婦那點破事，你以為你瞞的緊，其實現在誰不知道？當然，大家夥也是最近二十年才知道的，25年前，知道的人可不多，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家烤煙的房子，距離你家侄媳婦最近吧……”

  劉玉清這話一說，那邊幾個閑坐的人這會也是哄堂大笑起來，都拿著老劉開玩笑。

  “老劉，你當年怕是早就和侄媳婦睡一起了吧，要不，你媳婦一死，你侄媳婦就和你私奔去外地了，嘿嘿，把你大侄子活活給氣死了……”

  “是呀，他家的烤煙葉的房子，可不是距離他大侄子家最近，而且那邊有樹遮掩著，又偏僻，他們就是大白天想幹啥點，誰會知道呀……”

  “還是老劉有能耐呀，當年水靈靈的侄媳婦，隔著輩分，差著年紀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其實這也沒啥，你媳婦沒了，人家男人沒了，這事都敞開了，當年呀，你侄媳婦可在灣子裡罵過街的……”

  ……

  劉玉清屋子裡不少人都在開著玩笑，當時大家並沒有惡意，但是也有人在想，劉玉清的話有點過了，雖然老劉和侄媳婦不清不白，但是現在都結婚了，都一把年紀了，這事也沒啥了！
  當年的人都不在了，現在大家也就取笑一番，羨慕一下老劉的好福氣而已。

  “也是呀，我記得當年那兩個孩子，最喜歡藏貓貓，你們說要是藏到烤煙葉的房子裡，會不會……”

  有人話還沒說完，老劉跳起來就要打人，還威脅他們。

  “你們一個個都瘋了，再胡言亂語，我就告你們去，把你們統統抓去坐牢，一個個，都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嘛，殺人犯好好的關在牢房裡，我招惹誰了，一個個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還有你劉玉清，你再敢胡言亂語，村裡再有什麽風言風語傳出來，我憑著這條命不要了，我把你房子都給燒光，簡直欺人太甚……”

  老劉還是有幾分的狠氣，罵罵咧咧的大發脾氣，大家夥本來也就是過過嘴皮子癮，有時候開一些葷素不忌的玩笑而已，真看到老劉發橫了，也沒人敢再說什麽了。

  全部都老老實實不說話了。

  老劉大鬧劉玉清家，讓村裡那種謠言一下子止住了，村裡似乎又恢復平靜，直到過了一兩天這個老劉的侄媳婦說是拉肚子，打算去鎮上去看病，卻被隔壁拉著去了劉玉清這邊。

  說他家有兩個醫生，看病不花錢，而且特別有效果，就算是劉玉清亂說，但是人家二個醫生可沒亂說什麽，所以老劉的侄媳婦還是拿了點藥回來服下了。

  說來也怪，那藥喝下去後，她肚子倒是不疼了，可是一晚上卻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

  在床上像烙餅一樣，總說窗戶有人。

  “別疑神疑鬼的，明天請的挖土機把那燒煙炕的房子推倒後，我再呆一二天就去城裡，再也不回來了，睡吧睡吧……”

  老劉去摸媳婦，拉著她睡下，卻見媳婦驚叫一聲，突然使勁的推他。

  “別，別睡了，你快聽聽，外面有哭聲，小孩子的哭聲，好像，好像是大寶小寶的聲音……”

  老劉的媳婦聲音都變了，她說的大寶和小寶，就是當年死去的兩個孩子，那個時候他們還只有幾歲，要是他們還活著，此時都應該結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