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對不起!”
小寶去廁所的時候,很小聲的對爸爸說了一句話,眼淚都流下來打濕掉了包裹他眼睛的紗布。
要不是今天,他偷聽到這些,估計他一輩子還會被蒙在鼓裡。
還以為自己的媽媽真的是被爸爸趕走了,然後出意外死亡的。
“孩子,好好治病養好眼睛,你是我兒子,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劉世華一把抱過兒子的肩膀,眼睛也濕潤了,孩子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可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該怎麽辦?
雖然是動了手術,但是醫生也說過,手術的失敗率太高了,幾乎只有一到二成的希望,就是這點希望,還得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出來。
得等兒子出院後,慢慢恢復的情況才能確定。
一切要真的像那個夢那樣就好了,他真的願意用自己命,去換兒子雙眼重見光明,去換兒子一生的健康。
等到小寶從廁所出來後,他的外公外婆這才反應過來,裝作沒事人一樣,還是湊到他跟前,噓寒問暖。
小寶一陣沉默。
“外公外婆,你們年紀大了,以後就不要跑來跑去了,其實不管怎麽說,我都是您們外孫,你們也別擔心,我知道我媽的事情後,對你們不好……”
小寶這話說的他外公外婆啞口無言。
想分辨一番,卻看劉世華虎視眈眈盯著他們,對他們進行眼神警告,而剛才劉世華也說了,這孩子要養病,不能激動。
最後,他們只能點點頭,這事就算是過了,而劉家父子卻算是解開了心底十多年的心結。
等到劉小寶出院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什麽都不能看。
在家不時會磕碰到什麽東西,甚至他家周圍的熊孩子都會追在他後面喊“小瞎子!”
這讓小寶性格一下子都變了,變得異常的沉悶,甚至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說話,劉世華就心疼的像刀子在割肉,唉聲歎氣的甚至希望,自己做的那個夢要是真的就好了。
哎,可惜是一個夢!
正在心煩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敲門,站在門口的卻是張凡。
“你是劉世華嗎?我是社區醫院這邊的,來給你孩子做一個檢查……”
張凡今天來時候,穿了一件白大褂順便還用口罩捂住了嘴巴。
可即便是這樣,那劉世華還是盯著張凡看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不過他還是把人給請進了自己家門,讓他去給小寶檢查。
“醫生,請喝水……”
劉世華端來一杯茶水,眼睛還時不時好奇的看張凡。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醫生似曾相識,可是又記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所以端來一杯茶水,這樣這醫生要是喝水的話,那口罩不就要摘下來?
張凡擺擺手,沒說什麽,只是去取小寶眼睛纏著的紗布,這讓劉世華很緊張剛想問,他一個社區醫生,要幹嘛了?
可這話還沒問出來,就看到張凡很熟練的給小寶上眼藥,他也就沒吭聲了!
“麻煩你出去一下,上藥不能被打擾,需要絕對的安靜……”
張凡命令劉世華出去,他看了一眼兒子,低頭出門順便關上了房門。
屋子裡的張凡則取出了天地當鋪收購上來的那雙眼睛。
小寶的眼睛是好不了,此時他只需要把這一雙眼睛,重新按在小寶的臉上後,基本上這次和劉世華的契約才算是完成了。
劉世華蹲在家外面抽煙,一根接著一根,腦子裡就在想,剛才這個醫生怎麽看著總是那麽眼熟?
“老劉回來了?”
家外面有人和劉世華打招呼,卻是他原本熟悉的有一個老街坊老宋。
倆人是發小,一起長大,算是關系比較好的那種。
這會站在一起說起閑話。
“社區又來了一個新醫生嗎?瘦瘦高高的年紀不大?”
劉世華想起剛才看到張凡的模樣,雖然他戴著口罩但看上去身上氣質非常好,而且看起來就像是很年輕也很帥氣。
他許久都沒回這邊住了,對於社區的醫生還真的不如老宋了解。
“沒,沒聽說社區來新醫生呀,還是原來的那二個醫生,怎麽啦?”
“剛才來了一個說是社區醫生,要看我兒子的眼睛,就在屋子裡了,我,我看著他不像是壞人!”
劉世華有點慌,那個人眼神很清澈,讓他看著就覺得不像是壞人,可是,這社區明明沒有新來的醫生。
那個人是誰,為什麽要撒謊?
“哎呀,你怎麽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你沒聽說過,有人偷腎髒嗎?你呀,現在外來人口多,誰知道那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我跟你一起趕緊進去看看……”
那個老宋聽著這樣一說也慌了,趕緊喊劉世華一起去看看小寶怎麽一回事?
還有那個什麽醫生,為什麽要騙人。
劉世華慌忙去推門,卻發現門拴著了,他心底一慌,死命的去推,越推卻發現越是推不動。
一邊的老宋急了慌忙用腳踹,可能是用力過大,門還是開了。
劉世華慌忙的衝進了屋子裡,去推兒子的門,就看到兒子正茫然的坐在屋子裡,用手去拿桌子上的那杯水,他應該是口渴了。
“小寶,讓爸爸來!”
劉世華怕小寶把水杯弄潑掉了,趕緊上前去把那杯水遞給了小寶,卻見小寶推開他,自己用手去接住杯子。
而此時小寶眼睛上的紗布,已經取掉了。
“爸爸,我,我好像能看到了,你看!”
小寶聲音異常的激動,他把手裡的杯子,準確無誤的放到了桌子上,就這個舉動,把劉世華一下子驚呆了。
兒子,兒子真的能看到了?
他又不相信一般的用手,在小寶面前搖晃一下,就看到小寶一下子抓住他的手,這讓劉世華驚喜的一下子抱住兒子。
“小寶,你的眼睛好了,好了,是那個人,是那個人給你治好了眼睛,我怎麽說那個人看著那麽熟悉,我,我肯定是做夢見過他呀……”
劉世華突然來了一句誰也聽不懂話語,而他的目光開始到處尋找張凡。
此時他心底的那種喜悅,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