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瞧著方靜懵愣的樣子,知曉她是因為楚清雅是自己母親,從而害怕,趕緊上前,自孔曼麗手中接過方靜的手,對楚清燕雅介紹:“母親,這是我媳婦方靜!”
楚清雅笑意溫柔,眼中的溫柔好似化成水般,柔柔的望著方靜,讓方靜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嚇著這樣柔柔的美人。
“方靜,名字真好聽!”楚清雅上前,自張超手裡把方靜牽過來,笑意溫柔,“長的也讓人心頭溫暖。”
對方越是誇獎自己,方靜心中越是不安。
楚清雅感受到她的緊張,眼中依然溫柔的很:“外面太冷,瞧把你手給凍的,來,到炭火旁來烤烤火。”
方靜依著楚清雅走到炭火旁,坐在旁邊,卻怎麽坐都不舒服。
楚清雅微微笑望著方靜,拍拍她的手背:“不用緊張,咱們是一家人。”
方靜低垂眉眼,很努力的點頭:“嗯。”
她也不知這個嗯是想回答什麽,只是嗯了一聲。
她迫切的想要張超在身邊,給她安全感,讓她不必害怕。
身旁有人坐下來,一隻溫暖的大手握著她的手,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母親,方靜沒出過遠門,見的人也少,如果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你多擔待!”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她婆母,你是我兒子,我不對我兒子的媳婦好,我還對誰好?”楚清雅訓斥人的聲音都是溫柔的。
張超憨憨的笑笑,也是,楚清雅可不是劉秀蓮,兩人不管是身份,還是學識,都是不一樣的,做的事自然也不會是一樣,倒是他小心眼想多了。
所以,他也沒再擠過去,就讓媳婦和自己的母親,以及大嫂待在一起聊天說話,他和張清安聊天去。
屋子給女人們用,張雪跟著張清安出了屋子,沿著抄手遊廊走。
雪花依然飄飄而落,兄弟倆慢悠悠的走著,聊著。
兩人聊的第一件事,是呦呦丟失的事。
張超就有個疑問:“既然謝金花已經被抓到了,那你有問她,為什麽要把呦呦抱走,半路又抱給我們嗎?”
張清安的性子像張致遠,儒雅文靜的很:“她的意思是,你大嫂汙蔑她偷了項鏈,所以她氣不過,就把呦呦抱走,想讓我們再也見不到呦呦。”
“她之所以把呦呦抱給你們,是因為她想著,如果她把呦呦抱走了,她的行動軌跡會被查到,到時呦呦就會被我們找到。”
“如果把呦呦抱給沒有人認識的外地人,我們想查也查不到。”
“然後她就遇到了你們,聽你們說的方言,認定你們是外地人,就把呦呦給了你們。”
張清安聲音淡淡的,眼眸中卻帶著一股冷意:“她說你大嫂汙蔑她偷項鏈,可那條項鏈就是她偷的,只不過她偷了之後沒機會拿出門,就扔進了下水道。”
謝金花是呦呦的奶媽,在張家做的很好,張家人都挺信任她的,她的背景也很簡單。
可再簡單的人,見識到了繁華迷了眼,看著眼前的美麗,卻不屬於自己時,心境就會有所改變。
謝金花帶著張家的小小姐,享受著其他傭人對自己的尊敬,卻還是沒守住自己,迷了眼伸出了手。
孔曼麗是孔家小姐,張家媳婦,身份不但大,金銀珠寶首飾更是成盒成盒的。
呦呦時常要到孔曼麗的房間玩耍,帶著她的人就是謝金花。
她瞄著那些首飾盒,先是驚歎,後是羨慕,再到後來順走了一對耳釘,孔曼麗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她的膽子就大了。
成盒的首飾,少一點小的東西根本就發現不了。
於是,謝金花就趁著帶呦呦到孔曼麗房間來時順走首飾。
越順越多,心也就越來越貪,再也不想隻摸走小的首飾,而是看中了桌上的項鏈盒,那是張清安剛買來送給孔曼麗的。
謝金花看孔曼麗戴了一次就放在那裡沒再動過,就悄悄的摸走了項鏈,盒子還留在那裡。
這事直到半個多月後才被發現,而在這半個月中,謝金花沒有出過一次門,所以這項鏈還在她的房間裡。
聽到大少奶奶要尋找項鏈,她就直接把項鏈扔進下水道裡。
孔曼麗沒找到項鏈,卻一口咬定就是謝金花拿的,因為只有她會帶呦呦去她的房間。
但找不到證據,這事就不了了之。
謝金花氣憤孔曼麗當著那麽多傭人的面說她,她特別委屈特別覺得沒面子,就在那天抱著呦呦出門了。
後來,謝金花在車站被抓住,她說她把呦呦抱給了一個陌生人,而陌生人長什麽樣,謝金花說她沒抬頭看,並不知道。
張超聽了以後,擰眉:“有沒有想過,這事和姓高的有關系?”
張清安搖頭:“昨晚上,你回去後,我跟父親在房間裡打了幾個電話,確認謝金花和姓高的沒關系。”
張超松了一口氣:“那就是說,這只是一件單純的報復行為,沒有陰謀?”
“沒有。”張清安彈彈柱子的雪花,“謝金花是呦呦的奶媽,家裡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就連波波每次回家來,都要給謝金花買禮物,然後對她說他是呦呦的叔叔,要謝謝她把呦呦養的白白胖胖。”
張超知曉楚清雅生了四個孩子,張清安是老大,那這個波波是誰?
張清安見張超望向自己,聲音很輕:“是他!”
是那個和你調換的孩子。
“他叫張揚波!”張清安聲音淡淡的,“他一直都很乖,誰也沒有想到……也許他只是想留下來,不想回到他那個貧窮的家吧?”
張超的眉微動,目光朝外面的雪望去,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覺得張清安這話說的是對,可又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過。”張清安的聲音又在張超耳邊響起,“父親母親說,不管他是什麽想法,既然他不是張家的孩子,他就不能留在張家。”
張超聽著這話,心中又有幾分舒服。
張清安的聲音還在響起:“母親說,那孩子怎麽也在張家養了那麽多年,到時給他一筆錢,讓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也算是全了養母養子情。”
張超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接住雪花,冰涼的讓人心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