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化品工作坊中,袁道正在記帳,往下翻的時候,才發現筆記本寫完了。
他眉頭擰起:“何流!”
坐在椅子上,用書蒙著眼睛睡覺的何流,聽到袁道聲音,一個激靈醒來,眼睛都沒睜開就喊道:“我沒睡我沒睡,不信你問小道子。”
袁道冷冷的盯著他,這種偷懶睡覺,還不打自招的話,別扯他做證,丟人。
還沒醒過來的何流,立即坐正,迷糊的睜眼,朝門口望去:“超子,你找我什麽事?呃,人呢?小道子,超子人呢?生氣走了?”
袁道淡淡道:“被你氣走了。”
“玩蛋了。”何流一臉慌張的朝門口追去,“被他發現我躲在這裡睡覺不背書,他得罵死我!”
來到門口,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哪怕張超用跑的,站在何流這個位置,三個方向他都能看到人。
可是現在這裡,並沒有超子的身影。
何流想了想便明白了,回頭,咬牙切齒的盯著袁道:“你騙我?”
袁道幽幽道:“我只是喊你名字,並沒有說超哥在。”
“那你說他被我氣走了。”何流磨牙。
袁道依然木著臉:“有問有答。”
你問我,我才回答,沒毛病。
何流指著袁道反駁不出來,隻好坐回去,拿書往臉上一蓋,再次和周公下棋去。
“超哥考你的題是我出的。”袁道坐姿都沒變一下。
何流移開臉上的書本,咬牙切齒:“說正事。”
這小道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威脅他。
是他出題就敢用考題威脅他,不聽他好好說話就出難題,這小子飄了,什麽時候打一頓就好了。
“筆記本用完了,你去給我買兩本來。”袁道自口袋裡拿出錢,朝何流伸去。
何流白了小道子一眼,起身,把書拍在桌子上,看著他伸長的手臂拍回去:“大爺我缺你那兩個錢!”
哼,小樣!
佔了小道子便宜的何流,甩著鑰匙騎上摩托車,朝縣城而去。
來到縣城,正要進入商場,猛的看到前方的張超:“他來這裡幹什麽?”
何流正要朝他奔去,結果看到方芳正朝張超走去。
何流停下腳步,緊皺眉頭,看著張超和方芳一前一後進入小巷子。
這一幕,驚的何流渾身血液倒流。
他怔在原地至少有一分鍾,才反應過來朝他們追去,小心隱藏自己。
推著自行車的張超,在小巷子裡走走停停,這一幕落在方芳眼裡,那就是在找人。
不找人能這樣子走走停停,那走走停停,就是在看門牌號碼。
沒有推自行車的方芳,冷笑不已,利用周邊的環境躲藏自己,尾隨張超。
張超找了三條巷子,最後騎自行車走了。
方芳想要再找人時,卻找不到張超,她疑惑的重新開始走巷子,嘴裡輕喃著:“方靜剛懷孕,他就要采野花?放著我這麽漂亮的女人不要,卻要找別的女人,難道她長的比我還漂亮?”
她把巷子來來回回的走了三遍,最後停在一棟院門前,輕扣門環。
“誰啊!”一道甜美的聲音,自裡面傳出來。
方芳瞳孔陡然一震,果然,張超那個王八蛋放著送上門的自己不要,居然金屋藏嬌。
“姐姐,爺爺,我回來了。”方芳語氣焦急不已,還帶著點恐懼。
吱呀一聲,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白色蝴蝶結襯衫,下身藍色牛仔褲,大波浪頭髮的女人站在方芳面前。
躲在暗處的張超,看到這個女人的面容,瞳孔驟然緊縮,垂在身旁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緊咬牙關。
就是這個女人,被方芳介紹給何流認識後,兩人合夥把何流那個笨蛋耍的團團轉,不但讓他打人,還要讓他去殺人。
最後被通輯,一生都毀了。
想著何流的一生,張超就恨不得把這兩個女人給掐死,再沉江去。
這一世,他要在何流跟這個女人認識之前,把這個女人給送走,讓她和方芳做不成朋友,更加不可能認識何流。
方芳瞧著比自己還要漂亮的女人,掌心的肉就要掐出血,原來這就是張超藏起來的狐狸精。
哼,漂亮是漂亮,我倒要看看,你聰不聰明。
一臉驚恐的方芳衝過去,握著女人的手,焦急哀怨道:“救救我,救救我,後面有個男人一個跟著我,我害怕。”
女人一愣,方芳順手把門給關上,隔絕張超的視線。
張超冷眼盯著那扇關上的門,上一世,他只知道方芳和那個女人,是在這幾條巷子中認識的,具體哪條巷子,他並不知道。
於是,他故意到這幾條巷子裡來找,然後讓方芳懷疑的時候,再讓她去找。
果然,漂亮女人對漂亮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準。
看,他不過是轉了幾圈後再躲起來,方芳就靠著她對漂亮女人的直覺,把這個女人給找出來了。
雖然事情提前了幾個月,但對於張超來說,這個時候正好是好機會。
趁著她們剛認識,他出面,把這個女人框走,省去後面的一切事。
張超敲開旁邊的門,瘸著腿進去,輕聲笑道:“大娘,我崴了腳,想在你這裡歇歇腳,好不好?”
大娘是個爽朗人,不但把張超留下,還去給張超泡茶喝。
張超謝過之後,靠近院子,假裝欣賞花,實際卻豎起耳朵聽對面的談話。
對面牆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勝在她們就在牆這邊說話,所以還是能聽清楚的。
“你叫什麽名字?”方芳笑道,“我叫方芳。”
“我叫申屠婉。”申屠婉聲音如山泉水般叮咚,笑容甜美。
方芳嫉妒申屠婉的笑容和聲音:“哦,原來你姓申啊!”
申屠婉一怔,抿抿唇,沒有糾正:“是什麽人追你?要不要我爺爺去報警?”
申屠爺爺坐在牆角邊,用柴刀正不知削什麽,聽到自家孫女的的話,忙抬頭朝這裡望來,笑了笑。
方芳瞧著這兩人傻不啦嘰的樣子,趕緊搖頭:“不用,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的吧?”
申屠婉哦了一聲,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