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一幅桀驁不馴的樣子,把劉母和劉秀蓮氣的差點吐血。
劉母順了一口長氣後,看向張超的面容,帶著冰冷的恨意:“蓮兒啊,你看清楚了,這小畜生果真是個白眼狼!”
劉秀蓮同仇敵愾,滿眼恨意:“娘,我知道,我一早都知道……”
“你一早都知道,你還嫁給張發崽?”張超突然打斷劉秀蓮的話,“你早知道還嫁,你眼瞎嗎?”
劉秀蓮驚愕的望著張超,氣的胸口起伏:“你個小畜生,老娘原本要嫁的又不是他,都是他……”
劉母見勢力不妙,趕緊拉住她:“蓮兒!”
被拉住的劉秀蓮,這才反應過來,驚慌的看向張超,見對方一臉憤恨的樣子,並沒有因為自己說的話而起疑,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我不嫁,我能知道你們是白眼狼?生個蛋都比生個你好?”
“也對,蛋是你親生的,我不是你親生的。”張超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緊緊的盯著劉秀蓮。
劉秀蓮眼裡閃過慌亂和恐懼,手指因為用力都泛著白,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眼中的恐懼,都在顯示她很害怕。
張超的目光落在劉母臉上,她先是驚訝的張大嘴,滿眼不可思議。
隨後,她眼中的恐懼蓋過了恨意,緊抓著椅子邊緣的手,指關節都在發白,呼吸粗重不已。
這兩人的表情都是,恐懼蓋過恨意!
劉母回過神來後,對劉秀蓮伸手,慌亂道:“蓮兒,我頭疼,扶我回房。”
劉秀蓮一句話都不敢再說,趕緊扶著劉母回房,堂屋只剩下張超一人。
張超朝院中望去,村長和劉村長還在談,他沒有過去。
最後,劉老大劉老二賠償兩百塊錢給張發崽,張超拿出一百塊,說今晚請大家吃飯。
村民們都很善良,說沒有讓張超請吃飯的道理,不如一起打個平夥。
打平夥就是大家自家裡拿材料,然後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黑了,但所有人都高興,因為他們維護了村裡的利益,沒有讓別村人欺負去。
張超問張發崽怎麽想,張發崽苦笑一聲:“沒事,放心吧,我既然同意來劉家村,我就做好了準備。你長大了,可是小越還小呢。”
為了小越不再挨打挨餓,如果劉秀蓮不回來,那就不回來吧。
回到村,張超就在村裡買了幾隻雞鴨和一些蔬菜,其他村民也帶了自家的產銷來。
大部落都是蔬菜,也有拿麵粉的,麵粉配上蔥花,攤個煎餅,吃的油光滿面。
村長提了一壇谷酒來,大家夥吃喝都暢快,無意中又把大家的心給貼近幾分。
張燕憤恨的看著院中一夥人,捏著辮子,咬牙切齒,一張嘴,就暴露出她少了顆牙的尷尬。
張超進堂屋來,張燕瞧著他,憤恨道:“你個廢物,掙錢不拿回家來給我們用,還拿家裡的兒去請外人吃飯,還想娘趕走,你想幹什麽?”
張超坐到大堂屋口,自這裡可以看到院中人:“你確定是我趕的?”
張燕磨牙:“如果不是你不拿錢回家來,我怎麽會連顆牙都補不上……”
“我賺的錢為什麽要拿給你補牙!”張超面容清冷。
張燕一怔,隨後衝著他吼:“為什麽?你是長子,你不該養這個家嗎?”
“你是她生的,該由她養大你,承擔你一切費用,而不是找我。”張超淡然的望著張燕,“你自哪裡聽到,我的錢就是你的錢的想法?你傻不傻?簡直是笨的無可救藥,蠢死了!”
張燕氣的頭頂冒煙:“娘說的,她說這個家沒有你的份,她都不想要你,詛咒你早死,小時候淹不死你,掐不死你,餓不死你,那就把你變成廢物,永遠爛在地裡。”
“別說你賺的錢是我的,就算是讓你給我當墊腳石,讓我踩著你的屍體爬上有錢人,你也該高興當我的墊腳石!”
“我蠢!這個家最蠢的是你,是你蠢的無可救藥!”
“娘說,我將來是要嫁到有錢人家去的,而你,只能爛在張家村。”
張超不怒而笑:“嫁到有錢人家?村長家嗎?嫁給張紅兵嗎?他家有錢。”
在農村,就是村長家有錢,能嫁到村長家,那可是很有面子的。
張燕呸了一聲:“呸,村長家算什麽有錢,娘說,要把我嫁到開得起汽車的人家,讓我去做少奶奶,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說到最後,她好像已經嫁到了那樣的人家,正一臉得意的暢想著她的美好未來。
張超瞳孔眯了眯:“咱們縣城能開汽車的只有工廠,哦,你要嫁給某個廠長?”
張燕看向張超的面容,帶著譏笑:“廠長?果然,娘說的對,沒有出過村的人眼光就是短淺,廠長也算是有錢人家?”
“誰說汽車只有工廠有,那些外省的有錢人家,家家戶戶都有汽車,馬路又寬又大,她們穿的裙子好看的不得了。”
張超瞧著張燕回憶的面容,再下一劑猛藥:“還家家戶戶都有汽車,你見過,別白日做夢,洗洗睡吧?”
張燕猛的跺腳,尖利道:“誰說白日做夢?誰說我沒去過,我去過,坐火車去的,你坐過火車嗎?你知道火車上有好吃的嗎?你坐過公交車嗎?你知道公交車是什麽嗎?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憑什麽說我。”
張超的心猛的一緊,隨後怦怦直跳,舔了舔唇:“我不相信你,所以說你,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我知道。”張燕氣的面容通紅,“我知道那是哪裡,我我我……”
張超的拳頭猛的捏緊,雙眸緊緊的盯著張燕。
張燕握拳敲了敲腦袋:“話都到嘴邊了,怎麽就想不起來,我就是去過,那個地方叫什麽來著,我好好想想。我去過,我還記得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娘讓我叫她雪姨,她身上香香的,還請我們吃外國人的飯,那叫什麽來著。”
張超壓著呼吸,雙眸緊盯張燕,他確信張燕說的都是真話。
他也確信張燕記不起那個地方的名字,因為她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隻記得好看好吃的,而沒有記住那個地方名。
“倒是會編。”張超譏笑,“你這夢幾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