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張超還沒有出來,張丹等的心焦不已。
趙青果看著張丹焦急,她也焦急,但她還是安慰著張丹,讓她不要焦急。
又半小時後,張超在沈老和其他人員的陪同下出來了,張丹歡喜的隔著車窗朝張超喊:“大哥,我在這裡。”
張旭也跟著喊大哥,我在這裡。
張超看到了他們,微微點頭,陪在沈老身邊,同其他人寒暄兩句,再朝車子走來。
剛上車,張丹就撲過去抱住張超,哭泣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嚇死我們了都,大嫂眼睛都哭腫了,爺爺和叔叔就在門外,他們進都進不來,我剛才看到了他們。”
趙青果也急吼吼的:“沒事了吧?怎麽回事?怎麽還和凶殺案扯上了?”
張超捏了捏眉心,說道:“那人小兒子殺了她大兒子,她們一家人就想嫁禍給我,因為我打了她大兒子。”
趙青果憤怒道:“豈有此理,怎麽會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人,那凶手呢?”
“早跑了。”張超沉聲道,“拖到現在才說,就是為了給她兒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那個富貴媳婦也是真狠,哪怕被嚇的屎尿齊流,她也咬死到了這件事,直到最後崩不住了才說出來。
“大姐,謝謝你們能過來,下次我再專門來謝謝你們,我現在去看看我爺爺他們。”張超惦記著爺爺他們還在公安門外。
趙青果不攔著:“那趕緊去吧。”
張超拉著張丹和張旭自車裡出來,和走過來的沈老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拉著兩孩子走出公安門口,就看到張爺爺三人急的直轉悠。
在他們旁邊,還有幾個村民。
“爺爺,爹,二叔!”張超沒有想到張發崽也來了,“沒事了。”
村民們聽張超說這話,也是驚喜不已:“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張爺爺瞧著張超出來了,歡喜的很:“沒事了是吧?沒事了就好,沒事就好。”
張發崽熱淚盈眶,哆嗦著手抹眼淚,沒事就好。
張平崽拍拍張超肩膀,長歎一聲:“你小子這麽一抓,都不知道嚇壞我們多少人?”
張爺爺一腳踢過去,喝道:“什麽叫做抓,你會不會說話,那叫請來調查。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挨了一腳的張平崽嘻笑道:“好好好,我錯了,我說錯了話,我自罰。”
說著,自賞了一個輕輕的巴掌。
張超笑望他們父子間的溫馨,再看看站在一旁,紅著眼笑,卻不說話的張平崽。
張發崽看向張平崽的眼神,是帶著羨慕的,可是這種快樂早已經不屬於他了,他就如個外人一樣,看著別人家的歡樂,而他只能躲在暗處,獨自添傷口。
“爹,害的你擔心了,是兒子的不是。”張超輕聲說道,“你常教我,要行得正,坐的端,我一直都記得。招財是進寶殺的。”
張發崽正感動著,突然聽到後面一句話,感動就被好奇給壓著了:“進寶為什麽殺招財?”
“不知道。”張超搖頭,“富貴媳婦說她正在洗碗,然後就聽到砰的響聲,她以為是招財摔下床來了,就跑過去看。”
“然後就看到進寶拿著菜刀,砍在招財脖子上,整個人都傻了。”
“她也傻了,是後進來的富貴,把進寶拉開,帶著他收拾衣服逃跑的。”
“收拾衣服的時候,富貴和他媳婦說,等看到我來學校門口,就大聲喊殺人了,把罪名嫁禍到我身上來。”
“富貴媳婦也是真狠,真就守到我送丹丹來上學,然後才開始喊人來。”
“她一開始裝瘋賣傻,為的就是給富貴和進寶爭取逃跑的時間。”
“後來,在公安同志們的逼問下,她心裡防線漏了,就說出了真相。”
聽了經過的眾人,齊齊感歎道:“沒有想到事情的經過居然是這樣。”
村民道:“誰能想到呢?進寶居然殺了招財?”
張爺爺長歎道:“大兒子沒了,只能保小兒子。”
張發崽朝張爺爺看了一眼,再看向張平崽,沉默不說話。
張平崽輕歎道:“超子,這富貴是有多恨你,才會在逃跑的時候,都還能想著要把這事嫁禍到你身上來?”
張超嗤笑一聲:“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就成這樣了。富貴媳婦還對公安同志們說,富貴給她的計劃是,讓她咬死就是我殺的招財,等到我被判了刑,她就去跟富貴他們匯合。”
“公安同志問她到哪裡匯合時,她整個人都傻了。”
張爺爺重重冷哼:“富貴讓她留下來指證你,就沒想著要讓她跟去,那個女人也是傻。”
可再傻的女人,也想著要保護兒子,要替兒子報仇。
不管對方是什麽意思什麽理,都知道凶手是誰了,只是不知道凶手的動機是什麽。
張爺爺朝公安鐵門裡望去:“村長和大毛二樹在裡面錄口供,還沒出來。”
正說著,村長帶著大毛二樹兩人出來了,眾人齊齊圍上去,七嘴八舌的問候裡面的情況。
村長說道:“我們錄好口供在裡面等,後來同志來了,對我們說,人是進寶殺的,當時我人都傻了。”
“你們說,進寶為什麽要殺招財?”
村民們都搖頭,村長朝張超望去:“你說呢?”
“我更不知道。”張超嘴上說著不知道,腦海中卻閃過一道身形。
張丹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沒得到答案的村長,看看天空:“快夜了,都走吧。”
一下午都是亂哄哄的,但好在,這件事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有村民問村長:“那富貴媳婦會被放出來嗎?”
“說是做假口供,還誣陷人,是要坐班房的,怕是這幾年都出不來了。”村長說道。
村民又問:“那財源怎麽辦?”
村長一陣沉默後說道:“看他自己的選擇。”
願意在張家村待著就待著,不願意待著就送到他外婆家去,也可以。
張超沒有說話,這事輪不到他來說,他也不會因為富貴夫妻做的事,就把怒氣撒到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