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明聽說要把他帶回家去拿錢,他整個人後背脊發涼,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帶上了哭相:“不要,我不要回去,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不要回去。”
現在這樣的他,只要回去,那他就全玩完了,所以,死都不能回去。
同志哪會讓聽他的,他說不回去就不回去,拖也要把他拖走。
張超閑閑的看向陳德明,眸底幽深冷暗,斬草一定要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
若是依著他的計劃,陳德明只是被安上假冒和教唆之名。
可是現在,假冒和教唆之名安在他身上,真的是太便宜他了,居然心思惡毒的想要毒殺兩個孩子。
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兩同志押著陳德明來到他的小區。
沒有戴面罩,銬著手銬,又是自警車邊三輪上下來,這一系死的操作,把整個小區的人都看傻了眼。
先前和陳德明打招呼的男人,瞧著這一幕,先驚後訝,隨後歡喜不已。
這種事他最是歡喜不已。
其他被陳德明瞧不起的人,此時見著他這狼狽樣,都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
陳德明樓下那一家人,瞧著陳德明戴著手銬,被同志押著的走來,雖然不知曉怎麽回事,卻也是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也有今天!想著自己平時那麽囂張,就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壞人總是會有報應的,只是時辰未報,一天到晚的穿著高跟鞋在家裡踢踏著聽著煩。”
“在家穿高跟鞋那事真不算什麽,天天縱容他家孩子搶別人家孩子吃的,還欺負別的孩子,這事就不能這麽算了。”
“我這口氣憋了許久,今天終於可以報了。”
每一個人都把自己心中那口氣給釋放,雙眸冷冷的盯著陳德明,就好似狼緊緊的盯著小綿羊一般。
若不是身旁有同志,這些人怕就是衝上去,把陳德明給撕咬了。
陳德明看著對自己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眾人,心頭大駭,他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招人恨。
他多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讓鄰居們如此厭惡自己,一定是他們太貪了,想讓自己對他們很好,所以才會對自己心生厭恨。
來到自家門前,敲門。
裡面沒有聲音傳來,陳德明還想再敲門時,門打開,是他媳婦,腳上穿著是拖鞋,聽他的話沒穿高跟鞋。
他媳婦看著陳德明身後的同志,整個人傻愣:“怎麽回事?”
陳德明都不想理她,把她推到一旁,衝進房間,掀開被子,再掀開床板,露出裡面的大團結。
“都給你們!”陳德明抓起大團結,塞到兩位同志手裡,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聲音哆嗦,“這裡有幾千塊,全部都給你們,只要你們等下當做不小心弄丟了我就成,好不好?”
不小心弄丟了他,他們的罪名不是很大,畢竟他的事現在還沒有審理,也沒入檔,也沒坐牢,他還有機會逃跑。
只要他不坐班房,他就可以重新再站起來,他一定不能坐班房!
同志看著塞在手上的大團結,還沒有出聲拒絕,陳德明媳婦衝過來,撕扯著他哭喊:“你個混蛋,你居然藏了那麽多錢,女兒生病時你都不拿出錢來,就眼睜睜的看著她……你簡直是畜生不如!”
陳德明捂著他媳婦嘴,厲喝:“別鬧,別把人招來。”
但為時已晚。
門外看熱鬧的眾人,聽到他媳婦說藏了那麽多錢,都忍不住一蜂窩的衝到房間口,然後就看到一床的錢。
沒有見到這麽多錢的眾人,目瞪口呆,下巴都驚掉了。
又來了兩輛邊三輪,不但把一床板大團結給裝走,就連屋裡的其他大物件也都給搬走了。
隔壁鄰居壯起膽子問同志:“陳主任犯了什麽罪?”
“罪名可大著呢,也許啊,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知曉阿德明事情的同志,重重冷哼出聲。
鄰居很快就把得到的消息散播出去,小區的人都高興萬分。
垂頭喪氣的喪家犬陳德明,連帶著他被抄家的髒物,一同被趕出房間,剛走到樓梯口,一陣劈哩叭啦的聲音響起。
陳德明望去,是樓下那家嫌高跟鞋吵的人家在放炮竹,五彩顏色的炮竹紙屑,飛濺的到處都是,顯的喜慶的很。
同志們都朝陳德明望去,眼中帶著嘲諷之意,還真的是混的慘,居然有人瞧著你這樣子還放炮竹。
這邊剛放完,另一邊又響起劈哩叭啦的聲音,也是在放炮竹。
剛剛放完,又有人家接著放。
就這麽自樓梯走到小區門口的路段,炮竹聲居然沒有斷過。
陳德明面如死灰。
先前還同情他的同志們,此時連個同情的表情都不給他,因為他不配。
衛城把消息帶給張超時,說的眉飛色舞:“小區裡的人說,若不是舍不得花錢買炮竹,他們整個小區怕都是要放炮竹了。”
“你說,是什麽樣的人,能做出得罪整個小區人的事來呢?”
張超搖頭:“不是做得罪整個小區的事,而是他做的事,得罪了整個小區的人,只不過大家因為他是商場主任,才敢怒不敢言。”
衛城眉頭緊皺:“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不過是一個商場主任,怎麽就不敢得罪他?再說了,商場又不是他家的,怕他做什麽?”
想不通啊想不通。
“怕的不是一個主任,而是陳德明平時的行事做風,以及商場給他的自信,才會讓小區的人覺得陳德明背後有大人物,才不敢得罪於他。”
“更有可能是,陳德明做的事他們去告過,但沒人受理,才會讓他們覺得陳主任背後之人很厲害,才更加不敢得罪他。”
張超眼眸微冷:“陳德明懂得借力,也懂得收斂人才,更懂得劍走偏鋒,野心和膽子都夠大。”
唯一不足的事,他太貪,又小氣,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若是把雞蛋分開放在不同的籃子裡,哪怕雞蛋破了壞了臭了,也不至於影響到其他的雞蛋。
可是溝子這顆蛋壞了,他不但不想著扔掉,還想著要吃最後一餐,這才導至於把其他所有的雞蛋都給熏壞,讓溝子有機會把陳德明的事一鍋的都給抖了出來。
“本還想著把假冒罐頭的事安在他身上,沒有想到還真是他做的。”張超露出嘲諷笑容,“還真是歪打正著。”
衛城嘿嘿的笑了:“那這算不算是第二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