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張超拉著方靜急忙朝醫生走去,緊張急切道:“醫生,我妹妹怎麽樣?”
“手術很成功,但需要住院。”醫生解下口罩,“你們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張超高興的直裂嘴:“好的好的,謝謝醫生!”
緊張到全身顫抖,不敢出聲的方靜,聽到這句話,整個身子一軟,就朝地上滑去,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活了!
多多活著,她能活著!
張超心疼的把方靜拉起來抱在懷中,安慰著她:“剛才還說開心快樂,怎麽就哭起來了呢。沒事了,多多沒事了,而且以後啊,多多還和你住在一起,你不開心嗎?開心,來,笑一個!”
方靜被張超逗的又哭又笑:“嗯,我開心,我快樂!”
張超也笑了,媳婦開心,他也開心,媳婦最疼愛的妹妹也活了,他也開心。
這一世和上一世的軌跡不一樣了,也就是說,許多事都是可以改變的。
對,自他重生後,所有的軌跡不一樣,自然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發生改變。
他和媳婦以後會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何流去幫著辦住院手續,方強在病房裡守著方多。
趙青果把張超夫妻帶到招待所,以她的名義讓他們夫妻在這裡洗澡。
張超讓方靜先去衛生間洗澡,剛進去的方靜,看著花灑,整個人都懵了,又拉開門,對張超弱弱說道:“張超,這裡沒有桶,怎麽洗?”
在家裡洗澡的時候,都是燒水舀到木桶裡,兌上冷水,拎到自己房間洗的。
後來到了祖宅,家裡只有兩個人,方靜就用木桶拎到廚房角落裡,就著昏黃的煤油燈洗澡的。
現在這裡,就一個高高的掛在那上面的奇怪的東西,她整個人都懵了。
想自己動手試一下,又怕把東西弄壞,隻好仗著膽子紅著臉皮問張超。
張超愣了一下,進入衛生間,看著花灑怔了一下,然後教方靜用花灑,並把水溫調好:“明白了嗎?”
面紅耳赤的方靜,羞的差點鑽地洞:“嗯,知道了。”
這居然是洗澡的東西,自己不知道,還讓自己的男人進來教自己,這真的是讓她如何不羞愧。
張超看到了方靜的羞愧,卻假裝沒看到一般說道:“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我救了一個小孩子嗎?我在他家洗澡,用的就是這個,差點沒把他家這個花灑給拆了。”
方靜尷尬而又羞愧的心,微微好受點,紅著臉說道:“沒事,咱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會弄錯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張超笑道,“下次咱們去了別處,就懂這個怎麽用了。”
方靜膽子大了起來,雙眼彎下:“嗯,是。那這個是什麽,好好看哦,聞著還有點香味。”
張超在內心重重歎息一聲,語氣卻無比溫和:“這是香皂,可以洗臉洗頭洗澡。”
方靜滿心歡喜的看著手中的小塊香皂:“哦,這樣啊,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
張超出來帶上門,這個時候他們縣城,居然沒有香皂賣,至少百貨商場裡就沒有賣。
這香皂怕是招待所老板,聽到是趙青果的人,才把自己的私藏拿出來的吧,看樣子,還是新的。
張超提醒著媳婦:“媳婦,你慢點洗,別著急,還有,別打濕頭髮,咱這兩天不洗頭,知道嗎?”
裡面傳來方靜柔柔的聲音:“知道了。”
張超抹了一把臉,苦笑一聲,哎,現在這個年代,許多事物都沒有,他的媳婦也沒見過,自然是不懂。
他第一次用花灑的時候,不也研究了大半天,還不敢用,就所弄壞了要賠。
時代進步太快,他媳婦也得學,不然跟不上時代腳步,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弄個電視機也好,就算許多東西沒有見過,可是在電視裡見過,也好過於什麽都不知道吧?
張超再次輕歎出聲,要買的東西還真多,還得加快賺錢的步子。
門被敲響,張超開門,趙青果站在門外,拎著兩個袋子:“衣服。”
張超萬分不好意思的接過袋子,摸著後腦杓向趙青果道歉:“大姐,真的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不去接你電話的,是昨天今天的事太突然,才忘記了,真對不起!”
趙青果重重冷哼一聲:“你張大老板大多牌啊,我趙青果小小人物,哪入得了你老的眼,忘記了就忘記了唄,我還能斃了你!”
張超趕緊雙手合十的向趙青果哀求:“大姐,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不敢了,以往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趙青果這才得意的笑了:“行了,扯那麽多做什麽,生意而已,今天不談明天也能談,還能有人命重要。”
張超萬分感激,趙青果這才滿意的揚著唇走人。
看著趙青果背影,張超萬分感激她,若不是她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他今天夠嗆。
趙青果性子雖急,可是她人是真好,撇除她那神秘的身份不說,她這重情重義,打抱不平的性子,就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交朋友,不在乎年齡,只在乎志同道合。
打開袋子一看,好家夥,一件花襯衫,一條喇叭牛褲,還有一雙尖頭皮鞋,這一身行頭就得將近七八十塊吧?
再看看方靜的衣服,一套內裡穿的小衣,一件白色襯衫,一件紅色格子扣裙,還有一雙玻璃襪,一雙女式細跟皮鞋。
張超看了以後直咂舌,這兩套衣服至少百來塊啊,就這樣子順手送給了他。
方靜洗好後喊張超,張超把衣服遞給她,沒過一會兒,媳婦悄悄的拉開門,臉紅成了蘋果,聲音極低:“張超,那個裡面的……棉背心沒有。”
張超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在農村,姑娘們是沒有小內衣的,都是穿棉背心。
媳婦沒見過小內衣,瞧著也是不知道幹什麽用的。
張超臉一陣紅一陣白,湊到門邊壓低聲音:“那個白色的兩個罩罩,就是棉背心。”
他真怕大聲說出來,會讓媳婦羞的再也不開門,才不敢大聲。
裡面一陣沉默,隨後媳婦含著嗓子說道:“哦,我知道了。”
張超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不確定媳婦有沒有把小內衣穿上,反正裡面一直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等的他心焦,都想衝進這去看看,媳婦到底穿沒穿好。
千呼萬喚始出來,門終於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