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加工。”張超嘿笑，“不加工賣不到那麽貴。”

  袁道比劃了一平方大小：“那也多。”

  張超得意洋洋：“那是，不管是省裡，還是帝都，我都觀察過了，水表玻璃，他們現在最是需要這個，價錢也適中。”

  他早就知道玻璃廠會倒閉，心中也早想把玻璃廠買下來，只是那時候沒錢，所以沒敢開口。

  沒敢開口不代表著他不關心，不去觀察市場行情？
  自從和沈老達成協議去到帝都後，那真的是走著路，都在觀察一切玻璃的製品。

  袁道眼中帶笑，佩服張超：“超哥，我想問一句，銷售渠道呢？如果咱們大動作的做了水表玻璃，可最後沒人買，怎麽辦？”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何流心猛的就提起：“對對對，這是大問題，沒人買怎麽辦？總不可能砸了那麽多錢，最後全部賠本吧？”

  賠本那還開個屁的廠，直接全部滾蛋得了。

  張超目光落在何流身上，反問他：“你說呢？”

  何流瞧著張超這目光，就知道他打自己主意，趕緊躲開：“別看我，不知道。”

  “沒有渠道，咱們就去跑。”張超一把摟住何流肩膀，“剛才我和沈老怎麽說的？讓銷售員們，帶著比城牆厚的微笑臉，一家廠一家廠的去討要，你以為我說假的？”

  何流象征性的掙扎兩下：“賣笑我不行，我怕我忍不住出手。”

  “我在你身邊，你出手我就擋。”張超箍著何流脖子往下壓，“想要廠子起來，這一關咱們必須咬牙闖過去。”

  “以後，咱們賺錢了，你再把現在受的苦難，全部扔回他們身上，讓他們彎腰低頭的喊你流爺！”

  何流整個腰身都折了下去：“真的？”

  “真的，流爺！”張超喊道。

  何流直接扭著張超的手腕，疼的他松手，他自己起身，神彩飛揚，甩甩頭髮：“那流爺我就免為其難的讓他們見識一下我流爺的風采吧？”

  袁道趕緊出聲：“我也去。我前兩天考試滿分，卷子已經給你們看過了，老師那裡也通過了，別想用這個理由不讓我去。”

  何流佯裝揚手打他，咬牙切齒：“你個傻小子，我們是沒辦法，你現在讀書正是要緊的時候，你跟著我們瞎混什麽？”

  “哪就是瞎混，我可是超哥預訂的大學生。”袁道黑著臉，“不帶我我也跟著。”

  他已經決定了的事，那是萬萬不能後退。

  更何況，跟著超哥學東西，他才覺得時間沒有白白浪費掉。

  也不是說他托大自大狂妄，而是他有那個本事，白天跟著超哥他們跑，晚上再自習複習課本，哪裡就不行。

  行的，行的很，他很行。

  張超看向委屈而又倔強的袁道，真的是無奈至極：“我真的……哎，服了你了，一起去吧。”

  這傻小子若是不讓他去，他可能真就偷偷的跟著去了，到時候，反而還不好，不如讓他跟著。

  袁道緊張高吊的心，這才落下，溫暖的笑了：“嗯，好！”

  “小道子笑起來真好看！”何流捏著袁道臉蛋往兩邊扯，“來來來，給爺笑一個。”

  袁道一腳踹在何流腿上，轉身離去。

  何流齜牙裂嘴的朝張超告狀：“那小子出腳猛的很，我受工傷了，給我加工資吧？”

  “嗯，好。”張超應的何流趕緊閉嘴，真怕再說兩句，張超用鈔票砸在他身上。

  一個個的都欺負他沒文化，話中有話，話中趕話，話裡藏坑，他一個都玩不贏。

  海洋看著他們打鬧，嘴角微揚，這種兄弟關系，他也喜歡。

  何流手搭在海洋肩膀上，冷哼：“你流爺剛才被欺負，你就只看著？”

  海洋愣了一下，趕緊挽袖子，做勢要衝上去。

  何流曲指彈了一下他額頭，指向前方並排走的兩人：“記住，他們是你流爺我的朋友，欺負我都不可以欺負他們，知不知道？”

  海洋趕緊點頭，扯出虛假笑容：“知道。”

  “知道個屁，笑的那麽假。”何流揉他頭髮，“剛才超子怎麽說的，臉要厚的好像城牆，笑容要永遠掛在臉上，才能談成合作。”

  “你現在，連面對我都笑不出來，你面對那些人你怎麽笑的出來？”

  海洋尷尬抿唇不說話。

  何流瞧此，又有點可憐他，摟著他的肩膀同他說道：“我帶你們回來，並不是因為看你們可憐，可是想要告訴你們，無論處在一個什麽樣的環境，咱們都能活下去。”

  “哪怕是條鹹魚，咱們也能翻身！”

  “就算是條死蛇，咱們也能做成龍鳳湯！”

  “你要相信李白說的，咱們出生了那就是有用的人，沒錢了它也會自動跑到咱們手裡來。”

  前方傳來袁道幽幽的聲音：“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去去去。”何流甩手，“海洋可是初中生，他能不懂？多嘴？”

  海洋笑了，這次是真心的笑容。

  何流又說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要記住這兩句話，所以咱們要揚著笑臉，勢要做打不死的人。”

  前方傳來張超幽幽的聲音：“勢要做打不死的小強！”

  “小強！”何流一怔，“跟強子有什麽關系？”

  張超捏捏眉心，對袁道說：“先去機在筒子樓看看。”

  袁道點頭：“好。”

  小強！

  那是誰？
  還打不死？

  何流和海洋在身後追：“等等我們！”

  張超他們找到機關家屬的筒子樓，家屬院裡女人們在忙碌著，孩子們在玩耍，一片和樂的景像。

  女人們看到張超四個小夥子來了，都驚訝的打量著他們：“你們找誰？”

  張超揚起笑臉，揚了揚手上的本子和筆：“大姐，我們是自來水公司的，來查看水表。”

  大姐說道：“月底不是剛查過嗎？怎麽又查？”

  張超回答：“大姐，我們不是記錄水費，我們是來查看水表的有沒有老化，破裂的，看看安全措失，好做記錄。”

  大姐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你們早該查看了，我家那個水表玻璃都破了。”

  另一個大姐也說道：“我家的也裂了，你們都不派人來換一個。”

  一人說話，其他人也都出聲，都抱怨自家的水表玻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