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左右,所有人都到齊了。
張超看著來上工的麗嬸她們,微微點頭,看來這些人還是很重視這份工作的,不然也不會來這麽早。
行,開工。
這邊一開工,那邊就有人拉來了辣椒。
此時,每一個見到張超的人,都笑容滿面,嘴裡喊著大老板大老板,都是真心感謝他。
何流冷哼一聲:“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你以為他們會對超子這麽客氣?”
“所以超子才會努力賺錢。”方強小聲說道,生怕被鄉親們聽到。
何流撇嘴,滿眼不屑:“以後超子賺的錢,會把他們全部砸死,讓他們哪怕不面對超子,也會把超子掛在嘴上。”
方強憨憨的笑了:“我相信。”
他的兄弟他不相信他相信誰。
大家一通忙活著,來賣辣椒的鄉親們,聽著轟隆隆的機器聲,也是歡喜。
因為機器轉就代表著大老板賺錢,大老板賺錢他們也就有錢進帳。
更有賣辣椒的鄉親們來時,還帶了水果來,小心翼翼的對張超乾笑道:“大老板,我家桃子樹上結的桃子別看個小,但是很甜,你嘗一個再決定要不要收,好不好?”
張超一怔,還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鄉親們見縫扎針的做起水果生意來了。
但他既然收水果,只要水果是好的,自然就收。
張超自簍筐裡挑了一個看起來不太好的桃子:“行,我吃一個。”
把桃子在衣服上擦擦,咬了一口,這個桃子長相雖然不怎麽樣,但是挺甜的。
“行,可以。”張超點頭同意了,把水果單價拍在桌子上,“這是價錢,你看看,同意便可以。”
鄉親看著蝌蚪般的字,搖頭:“不認識,你直接說多少錢就好,我相信大老板。”
“行。”張超點頭同意了。
鄉親歡喜的很,一直對張超說著感謝的話。
其他的鄉親們看到這種情況,都在腦海裡攪勁腦汁的想著,他們家院子裡有什麽水果,到時好拉到這裡來賣。
這裡乾的熱火朝天,富貴那裡卻是奄奄一息。
他趴在架子床上,用力捶打著床板,咬牙切齒的怒吼著:“都是張超害我,是那個廢物害我!”
富貴媳婦坐在一旁直抹淚,小心翼翼的埋怨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讓你不要做,你非得要做,現在好了吧,被耗子坑了吧?”
“你個臭娘們你懂什麽?”富貴直接一巴掌掄在媳婦臉上,怒吼,“不是耗子坑我,是張超坑我。是他坑我加錢,是他坑的我收了這麽多的辣椒,都是他的錯。”
挨了一巴掌的媳婦,趕緊躲開,生怕再挨打。
“你躲什麽?”富貴的脾氣騰騰上漲,“你這是想要餓死我嗎?還不快去端吃的來?”
富貴媳婦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咱們家的錢都被你拿走了,家裡一個子也沒有,米缸都見底了,哪裡還有吃的。”
富貴受不得這種氣,直接自架子床上下來,逮著他媳婦一通打:“你個臭娘們,老子有錢的時候,你往你娘家拿,老子沒錢的時候,你就不知道從你娘家拿錢。看老子不打死你。”
富貴媳婦一邊嗷嗷叫喚著,一邊躲閃著,卻被富貴拽著頭髮一通好打。
屋外的三孩子聽著了,老三財源瑟瑟發抖說:“要不要去拉?”
“拉個屁啊,你現在去拉,你是想被張富貴給打死嗎?”老大招財嘴裡叼著煙,腳踩在凳子上,斜眼看向手中牌,“趕快打,學好了本事去贏人家的錢,待在這個破村裡有個屁的出息。”
老二進寶狂點頭:“就是,放心,爹打了娘二十年,早就見怪不怪了。老三,出牌,磨磨嘰嘰的。”
財源聽著屋裡傳來的漫罵聲和尖叫聲,最後妥協了,和哥哥們一起打牌。
打了媳婦的富貴,忍痛來到堂屋,一腳踢翻小木桌,衝著三個兒子喊:“打什麽打,你老爹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們還有心思打牌。”
招財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道:“爹,那不然我去把張超給殺了?反正你有三個兒子,我不管是坐牢還是槍斃,你還有兩個兒子摔盆送終,一點也不虧。”
富貴一巴掌拍在他後腦杓上,低吼:“你殺了張超,就沒想過何流?他能把咱們一家人都給殺了。”
招財一個激靈的醒了:“那還是算了。”
張超在村裡雖然被叫成廢物超,這個名字也是何流叫起來的,但是最護張超的也是何流。
只要有人動張超,何流就會抄起一根棍子,衝到對方家裡,把那人打個半死。
哪怕那個人被他家人護著,或者是一起合夥動手毆打何流。
只要沒把何流打死,他沒替張超討回公道,何流就能一直盯著你,一直盯著你。
只要你出門,何流的棍子就會砸到你身上。
他看著流裡流氣的,可是他的狠也是真的。
不然的話,能把他外公的大哥一家逼成那樣?
能寧願坐牢也要搶回屬於他的東西?
特別是何流坐了牢之後當了街溜子,那身手在村裡,就沒人敢動他。
招財三兄弟想到何流那獰猙樣,都驚不住打顫抖拒絕去動張超。
進寶添油加醋:“爹,那咱們怎麽辦?明知道是張超坑了咱們這麽多錢,就想這樣算了?”
富貴咬牙切齒,雙眸冒火光:“怎麽能算了,這些辣椒我怎麽收進來的,定要讓他加倍的收回去。”
“招財進寶,你們跟著路子去村路口,攔著那些農民們,告訴他們,誰敢賣辣椒給張超,就弄誰。”
招財進寶滿意的很:“好勒!”
財源小聲說了句:“爹,村長不會讓咱們這麽做的,若是真要鬧起來,是咱們家沒理。而且,張超那裡的事,說是說由張超出頭,可是所有人都知曉,那是何流的生意。”
“咱們若是阻了何流的生意,你覺得他會不會衝到咱們家裡來?”
財源掃了眼富貴那狼狽樣:“而且,爹,你剛挨打,若是再被打,怕是好不了。”
富貴直接一巴掌甩過去,怒吼:“胳膊肘兒往外拐的小兔崽子,替誰說話?誰是你爹?”
財源摔在地上,嘴角都打出血了,卻沒敢吭聲。
招財進寶一幅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好似眼前被打出血的人並不是他們的弟弟。
富貴怎麽不明白這事,他就是明白,所以他才痛恨。
這不行那不行的,那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