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過後,整理好衣服,分別坐好。
一直看著夜景的袁道,這才把目光收回來,放到他們身上:“玩夠了?”
張超輕笑,明明三人之中,袁道最小,可他卻表現的比他跟何流還要老道。
這若是不知曉的人,還以為袁道是大哥,正在訓斥兩個弟弟呢。
“臭小子,什麽語氣?”何流一手按著袁道的頭髮揉亂了。
袁道生氣的打他手,黑臉:“別動!”
何流偏動,一隻手不夠,兩隻手同時上。
被揉成雞窩頭的袁道,最後無奈的任由他玩,玩夠了,才默默的把頭髮擼順。
何流瞧著又上手給弄亂了,袁道生無可戀的望著何流,沒有再動手。
張超笑到肚子疼:“行了,別弄了,再弄他都要哭了!”
自何流魔爪下逃生的袁道,緊靠著張超坐:“超哥,那個省台長為什麽帶著你去轉悠,還專門往高檔的地方去?他說的那些話,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何流衝動的炸起來:“那個老男人想幹什麽?”
“別激動。”張超按著爆動的他,眼中閃著冷芒,“他還能想幹什麽?想招攬賢才唄!”
何流和袁道同時出聲:“他想讓你進電視台?”
“不是。”張超搖頭,“他招攬我不是為了讓我進電視台,而是想跟我合夥做生意。”
何流跟袁道靜靜的聽著。
張超眼眸微冷:“他今天見我做生意合他的胃口,就想把我留下來,然後成為他的搖錢樹。”
“你以為他說的欣賞我真的只是欣賞我?那不過是想借著我做生意的腦子,替他賺錢!”
“是,我留下來後,他會成為我的靠山,會給機會給我,讓我的生意慢慢脹大。”
“但你覺得對金錢有私欲的人,他的步子和眼光只會看著眼前?”
“他不會,他會抓著我的把柄,然後控制我,讓我替他一直賺錢。明著說一起合作,最後我隻w地是他私人的搖錢樹。”
“所以我拒絕了他之後,他帶著我去往高檔地方轉悠,就是想用物質來引誘我!”
何流聽了,雙拳握緊,咬牙切齒:“剛才就不該讓袁道在你身邊,應該讓我去,我聽著這些話後,直接揍死他。”
袁道幽幽道:“超哥是分析了省台長的話裡之話,並不是一字不漏的說給你聽。你若去了,一定會跟人家勾肩搭背稱哥倆好!”
何流嘿笑兩聲,問張超:“那現在呢?”
“雖然心中有數,但窗戶紙沒捅破,這事就當做不知道。”張超說道,“但他這份情卻是要記住的,咱們可不能當過河拆河,忘恩負義之人。”
“但也不做那個被物質誘惑,被金錢控制的人,而要做控制金錢的人!”
“知道嗎?”
木著臉的袁道,突然就笑了,陽光燦爛:“我就喜歡超哥正義凜然的這份心。”
何流說:“我就喜歡廢物超口腹蜜劍,虛偽面容,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奸詐樣!”
張超衝過去按著他打,但能說出這話來的,才是真正的兄弟,不是真正的兄弟,說出來的話是捧著你的。
捧摔比真話更恐怖,才有了親賢臣遠小人的話語。
一番搖搖晃晃,張超等人在凌晨時分,終於到了縣城裡。
小劉把一塊木板放在車廂上斜放,何流騎著摩托自車廂上騎下來。
木板那麽窄,東風卡車那麽高,看的袁道眼睛直跳。
張超也有點緊張,可是他相信何流的膽大,那小子從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張超以為他會慢慢下來,哪想到何流發動摩托車後,直接自木板上衝下來,差點沒把他的魂嚇飛掉。
謝過小劉三人後,何流帶著提著兩麻袋錢的張超和袁道走人。
路過袁道家,讓他下車回家。
親眼看著他進家門,何流才和張超朝著張家村而去。
凌晨時分,只有他們的摩托車響。
何流這才出聲道:“這次賺了很多?”
“對,回去後,依著你摩托的數,給方強兩千。”張超說道。
何流沉默一會才出聲:“先不修路,先把你房子給修整好吧?”
祖宅裡,除了他們睡的那一間房,裡面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這若是下起雨來,可真就是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我算了一下,修整我的房屋和路的錢都夠。”張超湊到何流耳邊小聲說道,“猜猜一共賺了多少錢?”
何流偏頭問:“多少?”
“兩萬九!”張超的語氣止不住得意,“除掉你和方強兩人四千,我還有兩萬五。”
“多少?”何流停下車子,心中驚濤駭浪的回頭看向張超,“兩萬九!那麽多,你帶了多少來?”
雙手抓著麻袋錢的張超,用腦袋頂他腦袋:“看前面,騎車。”
何流發車動子,騎在突突突的路子,覺得這路是得修,不然他心愛的摩托得受罪了。
“辣椒六千一百多斤,算整數六千!”
“罐頭一塊三一瓶,我帶了兩萬零一百瓶,兩萬三!”
張超得意的挑眉:“你算算,這算起來是不是就兩萬九了,零散的咱不算,只有多沒有少。”
何流嘖嘖嘖的:“就你這張破嘴,騙死人不償命,唬的他們一愣一愣的。”
“袁道知道吧?”
張超點頭:“但凡經過他眼的東西都騙不了他,他怕是算的比我還精細,我算的是差不多的整數,他算的卻是連幾毛都知道。”
“那小子也是個人才,你相信他?”何流問。
張超反問他:“你不信他?”
何流撇撇嘴沒出聲,錢是個好東西,沒有人在看到這麽多的錢之後,還無動於衷。
“你要換種方法想。”張超出聲,“如果他只看到眼前的兩萬九而心生嫉妒,搶佔我們的生意,那麽以後,他步子也止於這裡,還失去了以後的萬萬個兩萬九!”
何流面容嚴肅:“很有道理。那小子也算是個人才,知曉你手裡握著這麽多錢,居然眼睛都不放在麻袋上,夠沉得住氣啊,我都沒沉住氣!”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就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知道。”張超鄙視他,“人家好歹是個雜貨鋪小少爺,還是個高中生,有出身有文化有大好前途,是跟著黨走的三好學生,你以為他像你一樣眼皮子淺!”
何流笑了:“那你說他相中你什麽,要這樣子死皮賴臉的跟著你?”
“你覺得你和他有差別?”張超反問他。
何流哈哈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