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7
  秦川看了眼霍爾曼伸過來的手，笑著問：“我怎麽知道你的手上還有沒有藏著納米機器人？”

  “嘿！哥們兒，你以為我有很多機器人嗎？這一隻小飛蟲的價值能趕上一台火星探測器，而且製造的工藝比那東西還要高得多！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你把那隻蟲子還給我嗎？”霍爾曼可憐巴巴地說。

  秦川倒不懷疑這個家夥的話，因為納米機器人做到這種精密程度，好像一隻真的飛蟲般飛舞，絕對不是一般的技術能達到的。

  單說這飛蟲的翅膀，那簡直是顯微鏡才能看得見的單薄程度。

  確認霍爾曼的表情上沒什麽隱藏的訊息後，秦川跟他握了握手。

  “你還打算殺我麽？”秦川問。

  霍爾曼一臉無奈，“你都知道我是怎麽動手的了，我也殺不死你，我隻盼著你能把機器人還我，然後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可好？”

  “你不在乎任務失敗？”

  霍爾曼聳了聳肩，“兄弟，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失敗，只是之前一直都沒人能破解我的技術。雖然很遺憾，但至少讓我失敗的對手是你，地下世界名聲響亮的劍魔，我覺得不算太糟糕，你說呢？”

  秦川覺得這家夥還挺想得開，“你好像沒興趣知道，是誰告訴我你的秘密？”

  霍爾曼一翻白眼，“還能是誰？這世上知道我的秘密的，只有一個人，叫‘水星’的黑客。哦，該死的，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供出我！”

  秦川莞爾，這霍爾曼還真倒霉，剛好遇到他，是認識納蘭沁的。

  “兄弟，你跟水星是什麽關系？她願意把我供出來，說明對你很重視啊”，霍爾曼好奇地問。

  秦川看了看四周，道：“回我住的酒店，我跟你慢慢說”。

  “那我的小寶貝兒呢？”

  “到酒店還給你”。

  “上帝保佑你！一定會！”

  回酒店前，秦川把那台探測裝置給取了出來，並破壞掉，扔進了垃圾桶。

  他不想別人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知道霍爾曼的秘密。

  米哈伊爾跟伊凡都很奇怪，怎麽秦川找了一個毫無修為的外國人一起離開，但也沒多問。

  ……

  貝爾蒙德歐羅巴酒店。

  豪華套房內，秦川把外套一脫，坐在沙發上，拿出了那隻微小到極致的納米機器飛蟲，仔細端詳。

  霍爾曼很自來熟，自己管自己泡了杯咖啡，加了一大堆白糖，然後很得意地坐在另一隻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怎麽樣，兄弟，我的小寶貝兒是不是很漂亮？”

  秦川點點頭，他學了一些電子、電氣工程的東西，知道做這機器的難度。

  “你的這門技術，應該是你私人的吧，不然的話，對防用、醫療、環保，太多行業都會有革命性變化”。

  霍爾曼喝了口咖啡，“看來兄弟你也是懂行的人，也對，你跟水星認識，肯定不會僅僅是有古武實力。沒錯，這門技術我只在家裡的實驗室研究，畢竟暫時我只是拿它塗人賺錢，泄漏出去對我沒好處”。

  秦川意外地看著他，“你塗人，只是為了賺錢？”

  霍爾曼眨眨眼，“當然，反正一般要求被殺的人，都是有錢人或者政客，沒一個好東西，我這是為世間除惡！”

  話說完，霍爾曼才意識到不太對，尷尬笑笑：“當然了，兄弟你不屬於那一類，你看，上帝讓我殺不死你，是有道理的”。

  秦川眯眼，“別口口聲聲喊我‘兄弟’，我們沒那麽熟”。

  霍爾曼起身靠過去，一拍秦川的肩膀，“別這麽冷淡啊，我們兩兄弟，我對你可謂是一見如故，誰跟誰啊！”

  “你該不會是彎的吧？”秦川狐疑地看著這貨。

  “嘿！我是直的！你可別想歪了！我隻對女人感興趣！”

  霍爾曼趕緊退了開去，鬱悶地說：“我只是想讓你別殺我，另外把我的小寶貝還給我，我還指望靠它繼續給我賺錢呢”。

  秦川納悶道：“你錢還不夠多嗎？要那麽多錢幹嘛？聽說你光是稀有金屬礦，就有十幾處，那可是幾十億財富。”

  霍爾曼低頭歎了口氣，把咖啡杯放下，然後坐在床上，開始脫褲子。

  “喂！”秦川猛地起身，“你不是說你是直男嗎？！”

  “別緊張，兄弟，我給你看兩條小腿”。

  霍爾曼把褲子脫下後，秦川就目光一凝。

  他的兩條小腿，雖然乍一看只是普通的腿，但上面沒有任何腿毛，光潔無瑕，連毛細血孔都沒有！

  “這是假肢？！”

  霍爾曼笑著說：“怎麽樣，我給我自己按的，還有我的手指，你看！”

  秦川仔細一看霍爾曼的十根手指頭，發現其中有七根手指頭，也都是假的！
  可是，霍爾曼的假肢，全都可以以假亂真，而且若是他不提醒，秦川至今都不知道，這人是有殘疾的！
  因為他的活動看起來非常自如，手指頭也跟真的一樣，沒有顯得多少不靈活。

  秦川不禁問道：“你的腿和手指，是怎麽回事？”

  霍爾曼一邊把褲子穿上，一邊說道：“十五年前，我參加了阿富汗戰爭，為我偉大的祖國衝上最前線，不過因為指揮失誤，我和幾個戰友被俘虜了。

  那群家夥打斷了我的腿，不給我治療，還把我的手指頭用鋼絲捆綁在吉普車後面，拖著我滿沙地轉圈，早上一次，午飯後一次，當然了，我是沒得吃午飯的。反正我的手指頭就這麽一個個沒了。”

  雖然霍爾曼說得很輕松，但秦川能感受到，隱藏在他笑容背後的一種壓抑痛苦。

  “然後你就成了鏢客？”

  霍爾曼撇嘴，自嘲一笑：“哪有這麽容易當鏢客。戰爭結束後，回到國內，我的女友跟別的男人跑了，我的母親病死了，而那個說會照顧我母親的女友，和那個男人請了個韓裔的廉價律師，騙走了我家的房子。

  大陸給了我一筆撫恤金，但租房子，交水電費，吃飯，看病，哦對了，我還要上學交學費，很快就不夠用了。

  我又是個殘疾人，沒地方要我打工，有幾次領低保，剛出門沒多久就讓人給搶了，後來我也就懶得去領了。

  好在現在是信息時代，我還有點腦子，學了黑客的技術，慢慢讓自己活了過來，也有了一些錢可以上更好的學校。

  期間我認識了不少跟我一樣斷腿斷手的人，因為我覺得大陸補償我的假肢跟狗屎一樣，而且維護費用太高，所以我想自己製造更好的假肢。

  我在哥倫比亞大學念了幾年書，接觸納米技術，發現我還挺擅長這行的，於是就自己搞了個實驗室。

  後來為了把我那個前女友和那個小白臉弄死，我發明了第一隻塗人的小寶貝，然後我發現，這塗人賺錢的買賣，似乎還能幫我搞到更多的材料和研究資金”。

  說到這裡，霍爾曼抬頭問：“兄弟，有煙嗎？如果是大.麻，我會愛死你的。”

  秦川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家夥是半路出家的科學狂人，但或許正因為他自己有極大的渴望，才在逆境中研究出這樣高超的納米科技。

  “我不抽那些，你還是多喝點咖啡因吧”，秦川說。

  霍爾曼無奈地說：“那好吧，麻煩你把我的小寶貝還給我，我立刻離開聖彼得堡，這次任務失敗了，你放過我，我很感激你，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

  秦川眯了眯眼，“你這次任務失敗，下次塗人獲得的報酬就會降低，不如我給你更多的錢，你跟我合作怎麽樣？”

  霍爾曼一愣，“什麽合作？替你塗人嗎？嘿，兄弟，你這麽厲害，巴羅格都被你一劍秒殺，還需要用我嗎？”

  “我支持你為殘疾人做完美假肢的理想，我會為你提供資金和資源，同樣，我有一個項目，需要用最先進的納米技術，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幫我”，秦川道。

  “合作項目？什麽東西？”霍爾曼有些遲疑。

  秦川神秘一笑，“如果我說，水星已經入夥了，你有興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