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翹蘿張了張自己乾渴的嘴唇,呢喃出聲。
“是……合歡露。”
雲靖驊耳尖又漸漸被紅色蔓延,感覺自己渾身也開始發燙。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明翹蘿已經攀著他抬起了身子,直接湊到了他的眼前。
在雲靖驊瞪大的眼神中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火熱的觸感讓雲靖驊心中的燥火再一次蠢蠢欲動,他貪婪了半刻,才猛地推開了明翹蘿。
他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更何況他也不能趁人之危,明翹蘿如今顯然是被算計了。
雲靖驊將明翹蘿安置在床榻上,起身出了屋子,讓門口的桃玉準備水給明翹蘿沐浴降溫。
桃玉起先不知雲靖驊為什麽突然出來,心中還擔憂兩人是不是鬧了不愉快,進去以後看見明翹蘿潮紅的面色,頓時心中一驚,不敢耽擱,直接吩咐丫鬟準備了一盆略微帶著涼意的洗澡水。
而雲靖驊則帶著撲通的心跳尋了十六,讓他去府外醫館看看有沒有解藥。
明翹蘿整個人被浸在浴桶裡的時候才開始逐漸清醒,身上的火熱也漸漸散去,好在唐秀月並不想要了她的命,下的劑量不大,明翹蘿才能這麽快就清醒。
但是藥效的副作用讓她沾枕即睡,連雲靖驊送了解藥來都不知道。
第二日明翹蘿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軟榻上的雲靖驊,昨夜的記憶紛至遝來,明翹蘿揉著頭坐起了身子。
雲靖驊似乎也被這個動靜吵醒,四目相對之時,空氣中都彌漫著尷尬。
“夫君,昨日我……”
聽到明翹蘿提昨晚上的事情,雲靖驊也皺起了眉,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給明翹蘿下藥?
“夫人,昨晚上是怎麽回事?你可是誤食了什麽東西?”
明翹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反正這件事也不是她的過錯。
“昨日裡母親送來了一盞湯,我喝了以後就這樣了……”
明翹蘿小心地看著雲靖驊的臉色,發現他臉色果然在一瞬間就陰沉起來,似乎想不通唐秀月為什麽會這麽做。
但明翹蘿說出來也不是為了挑撥雲靖驊和唐秀月的關系,她也不會這樣蠢,所以明翹蘿急忙從床上起了身,連外衣都未曾披一件。
“夫君你別誤會,母親大概是為了我們兩人著想,或許母親是想抱孫子了也說不定。”
雲靖驊沉默起來,如果以這件事為理由,那麽唐秀月的所作所為都可以理解,畢竟他和明翹蘿確實已經成婚不少日子了,但一個孩子都還沒有。
“你感覺好些了嗎?”
沉默了一會兒,雲靖驊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明翹蘿身上。
“現如今已是深秋,你要注意身子。”
明翹蘿含羞帶怯地點點頭,然後目送著雲靖驊離開了屋子。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沉靜,她雖然不知道唐秀月做這件事的動機,但這也並非十惡不赦之事,更何況她也有想和雲靖驊生一個孩子的想法,唐秀月此舉更像是推波助瀾,只是可惜雲靖驊沒有上鉤罷了。
簡單梳洗過後,明翹蘿準備去外廳和雲靖驊用膳,剛出門卻碰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溫若柳,她今日穿著一身金絲累花的外衣,下配一條湖藍色的裙子,不得不說,溫若柳確實是一個美人,但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與她的形象十分不符合。
“大嫂怎麽來了?”
明翹蘿還沒有忘記兩人之間的不愉快,此刻看到溫若柳到來,便知沒有什麽好事。
果然,溫若柳不急不慌地走進了屋內,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昨日我同母親請安的時候,母親說起了你和二弟之間的事情,母親怕你生氣不敢和你明說,我便做那個紅臉人,現在來也是想告訴你,早日讓母親抱上孫子。”
溫若柳哪裡是來唱紅臉的,只不過是感念自己以後不會再有孩子,想拿這件事來刺刺明翹蘿罷了。
溫若柳環視屋中一圈,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蔑笑意。
“二弟這麽早便不在這裡陪你了嗎?難不成你們成婚這麽久都沒有孩子是另有隱情?難道你們夫妻之間的情分是名存實亡嗎?”
明翹蘿看著溫若柳就像在看著一個傻子,緩緩出聲反問。
“大嫂今日來就是為了這個?”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溫若柳的聲音陡然變得凌厲,多年把握著掌家權的氣勢也在此刻散發出來。
“竟不知大嫂沒了管家權以後這般閑來無事,竟然操心起了我的子嗣問題。”
雲靖驊的聲音突然出現,然後溫若柳就眼睜睜地看著雲靖驊旁若無人的為明翹蘿整理著鬢角碎發。
兩人親昵的姿態明顯,把溫若柳氣得臉都有些扭曲,手中的帕子更是撚動個不停,這倆人在她面前做什麽秀呢?
“我也不過是替母親來說道幾句罷了,在二弟眼裡倒成了挑撥是非!”
雲靖驊的眼神冷冷地瞟向溫若柳,“我何時說過這句話?”
溫若柳被噎住,半晌想不出什麽話來回對雲靖驊。
明翹蘿心中隻覺好笑,但也不想讓這倆人因為自己吵起來,這得多敗壞她的形象啊?
於是她轉頭給桃玉使了使眼色,桃玉也會意地走上前來。
“夫人,今日還要去赴嘉禾郡主的詩會,眼看著時間就來不及了。”
明翹蘿心中忍不住給桃玉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對著溫若柳福了福身。
“大嫂,倒是不巧了,我和夫君已經答應了嘉禾郡主,總不能爽約,至於大嫂說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不會讓大嫂難做得。”
明翹蘿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溫若柳氣絕,她可不想讓明翹蘿就這麽容易的把這件事圓了過去。
“二弟妹要去嘉禾公主的詩會?不如也帶大嫂去長長見識如何?”
明翹蘿皺了皺眉,溫若柳何時有這麽厚的臉皮了?
事實上以前的溫若柳不是這樣的,但是因為上一次她著了明翹蘿的算計,所以才會對她懷恨在心。
畢竟詩會可是一個讓她出醜的大好地方。
雲靖驊皺了皺眉,他不是不知道溫若柳對明翹蘿的敵意,若是真的讓他這個大嫂去了,今天不知還要出多大的問題。
他可不能允許這樣的狀況發生。
“大嫂,詩會去的都是年輕眷侶,不會有人孤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