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靖驊感覺到了明翹蘿的情緒有些低落,便寬慰她不必將府裡的事情放在心上。
明翹蘿長出一口氣,“說得也是……可為何不做一點開心的事情呢?”
說完,她轉身面對雲靖驊,主動扶著雲靖驊的臉吻了上去……
“囚犯的事情你有何打算?”躺在床上,明翹蘿問道。
“如實向皇上稟報。”雲靖驊回答。
“會不會有危險?”
“不至於。”
明翹蘿覺得雲靖驊有事隱瞞。
“永州的事情怎麽樣了?”
雲靖驊沒有回答。
“皇上同意你去永州了?”
雲靖驊以驚奇的目光看著明翹蘿。因為明翹蘿說中了,他不知道明翹蘿是怎麽看出來的。
其實通過今日的事,明翹蘿就猜到了大概。雲靖驊敢在眾多長輩、尤其是主母面前將她帶走,並且明日會向皇上稟報京兆府的罪行,說明他有重任在身,皇上不會與他計較,唐秀月也不會和他計較。
“皇上已決定派我秘密前往永州,協助晉城調查永州的案子。”
“我和你一起去吧。”
明翹蘿不想留在雲府,想出去透透氣。雲府的氣息對她來說太壓抑了。
“我是去辦事,不是遊玩。”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話是這麽說,但明翹蘿心裡也沒有底氣。
“此行凶險萬分,我不會帶你去的。”
“可留在府裡對我而言同樣是凶險萬分。”
明翹蘿露出了可憐巴巴,委屈得快哭的神色。
雲靖驊心裡難受,但仍不願讓明翹蘿跟他一起前往永州。
“明家的事情怎麽辦?”
“京兆府利用囚犯一事應該能讓三皇子有所顧忌,我想他不會再為難明家了吧。而且大哥和眾多的掌櫃們都不支持我改行。思來想去,何必強人所難呢?讓他們繼續經營下去吧。”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
雲靖驊不願明翹蘿太過勞累,每日都要往外面跑,牽掛明府的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明翹蘿之所以這麽說還有另一個目的……
五更時分。
“起床啦!”
雲靖驊聽到聲音,立刻睜開眼睛,繼而迅速坐了起來。
他過激的反應把明翹蘿嚇了一跳。
看清眼前的人是明翹蘿,雲靖驊這才慢慢放松下來。
“對不起……”
“沒、沒事兒……”
明翹蘿能夠理解雲靖驊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一個久居戰場的人,警惕性自然比普通人要高。往常都是雲靖驊先醒來,今日反常,所以雲靖驊才會反應過度。
雲靖驊看到明翹蘿已經換好了一身勁裝,便知道是要習武了。
當聽她說要習武之時,雲靖驊以為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如今再看她的種種舉動,雲靖驊發覺自己的確小瞧了她。
“快點換上衣裳,我先去熱身,在外面等你!”
明翹蘿轉身離去,雲靖驊叫住她。
“怎麽了?”她問。
“不用起那麽早。”
“不行,我要更勤快才行。我可不想和你南下永州時成為你的累贅。”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雲靖驊歎道:“習武不是一兩天就能成的……”
明翹蘿繞著花園跑了一圈,看到兩名置夜的家仆正在打盹,就順便將他們給叫醒。家仆見夫人大早上就醒來了,忽然為自己偷懶打盹的行為感到慚愧,心裡發誓再也不要如此了。
雲靖驊換好了衣裳來到花園。
明翹蘿已站在那裡等候。
“還真慢呀,我熱身完畢了,開始吧!”
“雲靖驊將一根木劍扔給了她。”
明翹蘿想要帥氣地將飛來的木劍接住,結果一抓落空,將木劍碰掉在地上。
她笑了笑,重新撿起木劍。
“今兒練劍?”
雲靖驊點了點頭。
“好吧,先教我什麽招式?”
“最簡單的,躲避。”
“躲避?”
明翹蘿話音未落,雲靖驊就揮劍強攻上來。
明翹蘿連忙用木劍去格擋,但雲靖驊的劍先點到了她的胸口上。
“你太快了!”
“再來。”
“好!”
明翹蘿認真起來,仔細觀察雲靖驊手中的劍。
雲靖驊故意放慢了出劍的速度,通過攻擊引導明翹蘿閃避,從而讓明翹蘿練習身法。
“看,夫人的身手似乎也不差呀。”
“是呀,說不定在公子的調教下,不出兩月身手就將你給比下去了。”
兩個值夜的家仆說著。
才練了一炷香的時間,明翹蘿的身上就落下了點點灰塵,手中的木劍也被多次擊落。但她沒有一句怨言,重新將地上的木劍撿起握緊。滿是汗珠的臉上神色依舊堅毅。
“再來!”
雲靖驊又要發起攻勢,這時,一家仆走來,喊道:“公子……”
雲靖驊停下了動作,望去。
家仆上來說:“公子,主院的紅葉姑姑來了,說要找您。”
“看來是要算帳了。”明翹蘿說。
“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回去休息吧,我過去一下。”雲靖驊說完,將手中的木劍交給了家仆,然後便前往主院。
唐秀月不是起得早,而是一宿沒睡。
她是料準了雲靖驊會在這個時間起床,所以才派人去請雲靖驊過來。
紅葉將雲靖驊帶到了膳堂,唐秀月就坐在飯桌旁,桌上準備了早膳。
“孩兒給娘請安。”
“嗯,過來坐吧。很久沒有一起早膳了。”
雲靖驊來到桌邊坐下。
“邊吃邊說吧。我這要說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京兆府尹箕乙卯死了。這個你應該知道了吧?”
雲靖驊點了頭。
“據說他是失足掉進河裡淹死的,但他真正的死因,你應該能想到。”
“娘,沒有證據,不可臆測。”
“有些臆測還是很有必要的。我要說的是,如今的朝廷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你爹去往前線時曾向我囑咐,要我們韜光養晦。”
“這些孩兒都明白。”
“既然都明白,那你為何還要介入明家的事情?”
“因為阿蘿是孩兒的妻子,她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
唐秀月聽了這話便來氣,但表面上忍住了。
“你說得沒錯,但前提是,如果真是一家人的話。可你想過沒有,皇上為何要將明翹蘿賜婚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