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呀，明翹蘿快請坐。”

  看到老鴇張媽媽那熱情勁兒，明翹蘿就知道她的內衣生意有了著落。

  “衣裳穿著怎麽樣？”

  明翹蘿問如玉。

  “挺好的，大家都喜歡。今兒著你來，是想跟你訂貨。”

  明翹蘿面露喜色，“要多少？”

  “二百件。”

  “可以。”

  “如何定價？”

  “兩百件就收你八十兩好了。”

  “八十兩！”老鴇吃驚道，“這麽貴？你看能不能便宜點？”

  “我這內衣用的料子，可是上等的絹帛所作。市面上上好的絹帛值多少銀子，張媽媽也知道吧？而且，我這內衣將來也不止這一種款式。”

  張媽媽沉默了。

  “嫌貴就算了，京城裡有的是不嫌貴的人。”

  張媽媽忽然擔心明翹蘿將內衣賣給競爭對手，立馬說道：“我可以給你一百兩，但你的貨，只能供給春華樓！”

  人精。春華樓裡的姑娘滿打滿算也就五十多人，直供給春華樓，這生意根本就做不大。所以明翹蘿拒絕了這一條件。

  “張媽媽是否以為我設計的內衣是專供給青樓姑娘們的？”

  “難道不是？”

  “定然不是。我是想讓天下所有的女子都能穿上舒適的衣裳。”

  張媽媽笑道：“我不認為你這種內衣能在賣給其他人。”

  明翹蘿道：“好的東西自然會有人追求。”

  如玉道：“我認為，明姑娘言之有理。張媽媽，付錢吧。”

  張媽媽歎息道：“好，希望將來你所說的話可以成真。”

  明翹蘿道了聲謝，便請如玉拿來文房四寶，要立字據。

  張媽媽嫌麻煩，“區區五十兩，不用立字據。”

  明翹蘿道：“這叫合同，按合同辦事，誰都不會吃虧。”

  明翹蘿提筆落墨。這段時間以來她也在用功練字，目前這毛筆字也算能夠看得過去。

  白紙黑字將合同寫清楚了，明翹蘿交給張媽媽過目。

  張媽媽看後連連稱讚。這上面將訂單、樣式、款項、責任以及日期和注意事項都羅列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一式兩份，令人看了很放心。

  “如果沒有問題那就簽字畫押吧。”

  “好。”

  張媽媽在上面簽了名，按了手印。

  “合作愉快。”

  明翹蘿向張媽媽伸出了手。

  張媽媽不解其意。

  明翹蘿抓住了她的手，握了幾下。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了，我這就去讓人趕製衣裳。告辭。”

  明翹蘿辭別了如玉和張媽媽，帶著桃玉走出春華樓，前往如意軒。

  去的途中，桃玉問起明翹蘿方才所說的款式還有哪幾種。

  明翹蘿本想現在告訴她，但大街上人來人往不便細說，只能等回去再說了。

  主仆二人來到了如意軒，如意軒的金掌櫃聽說明翹蘿到來，立即接待了她。

  如意軒名字很好聽，但在京城也只能算是個小作坊。當初若不是如煙在擔任錦繡坊掌櫃的時候幫了金掌櫃一把，金掌櫃的如意軒早就抵押出去了。

  回想這段往事，金掌櫃仍然對如煙感恩戴德。因此，他願意幫助明翹蘿繼續製作內衣，反而也是有利可圖。

  “明姑娘放心，這批貨就交給我好了，七日之內，保證趕製出來。”

  “那就有勞了。”

  明翹蘿也和金掌櫃達成了合作，雙方同樣簽署了由明翹蘿起草的合同。和張媽媽一樣，金掌櫃對明翹蘿起草的合同十分讚賞，簽署這種合同之後也覺得很安心。

  辭別了金掌櫃，明翹蘿的下一站便是吳夫人的府上。

  為何要去吳夫人府上？這是桃玉提出的疑問。

  明翹蘿說，她想將內衣的生意做大，就不能隻做青樓的單子。所以，吳夫人這類人是大戶人家，消費能力強。並且，找到吳夫人合作也能更加順利地拓展內衣的業務。

  說起這位吳夫人，府上是地主，在京城之外有上百畝田地。因此即便不去經營買賣也不愁吃穿用度。

  明翹蘿想找她合作，也正是看上這一點。或許將來還能和她一起發展別的業務。

  聽說明翹蘿到訪，吳夫人自然是很高興的，立即令人盛情迎接。自從明翹蘿幫助她救了韓義，她對明翹蘿由信任上升為了信賴。

  “我給夫人帶了點東西，不過在這裡看不太方便。”

  “那要去何處？”

  “夫人的寢室。”

  吳夫人帶著明翹蘿和桃玉來到寢室，明翹蘿從包裹裡拿出了三件內衣，將其中一件展示給她看。

  吳夫人這布料清涼的衣裳，還以為是手帕之類。

  當聽明翹蘿說是內衣時，頓時羞得面紅耳赤。

  明翹蘿向她說明了這種內衣的好處以及舒適度。並表示自己和身邊的朋友都已經再穿了。

  吳夫人聽後沒有抵觸，反而表現出了興趣，當場表示要試穿。

  吳夫人穿過之後，起初有些不適應，但覺得挺新奇的，認為穿習慣的會很舒服。

  “夫人，我現在正在買這些內衣，將來還有出品更多的款式，比如文胸、絲襪等等。不知夫人可有興趣合作？”

  “如何合作？”

  “夫人出錢入股，盈利之後便可享有分紅……”

  明翹蘿詳細向吳夫人說明裡自己的經營理念。吳夫人聽後深以為然，願意出資幫助明翹蘿擴大生產規模，同時還會幫助她在推廣內衣。

  明翹蘿喜不自勝，有了吳夫人的幫助，相信很快就能賺到第一桶金。

  “我願意和你合作，其實更多是因為我信任你。”

  “翹蘿絕不辜負夫人的信任。”

  “快到午時了，留下了吃飯吧。”

  “謝夫人，但翹蘿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咱們改日再約。”

  “好吧。”

  明翹蘿向吳夫人告辭，吳夫人親自送她出門。

  臨走前，明翹蘿想到了一件事情，便請吳夫人借一步說話。

  “夫人，您和韓義還有來往嗎？”

  吳夫人點了點頭。

  明翹蘿道：“也許是我多嘴，但翹蘿必須提醒夫人，韓義這個人油嘴滑舌，夫人對他玩玩還行，切勿投入進去。”

  吳夫人笑道：“謝了，我自有分寸。”

  明翹蘿覺得，吳夫人撐著這麽大的家業，應該不是那麽容易上當受騙的，或許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