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說這小子欠了一屁股債後,還沒還上呢,就去賭了新的。”村長說著歎息一聲。
“這毒癮真是難戒啊!”明翹蘿也故作歎息一般搖了搖頭。
“誰說不是呢?行了,你知道這些就好,丫頭,這些日子你和小瑾少往王家人門前過。”村長說完之後還不忘記囑咐明翹蘿。
“我和小瑾定會小心的。”明翹蘿說著,順勢和老村長道了別。
離開村長家以後,她卻偷偷摸摸地去了一趟王家。
“砰!”
“哐啷!”
一陣又一陣地砸碗筷的聲音在王家內響了起來。
“你又去賭,又去賭!”馮瑩瑩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姐姐,你聽我說,真不是我想去的啊,實在是他們硬要拉著我去的。”
明翹蘿聽見馮畢書哀嚎著。
“哼,難道你自己不去,還有人能逼著你進賭坊嗎?”馮瑩瑩顯然也不相信馮畢書的話。
“我也不想去賭的啊,但是我拒絕不了啊!”馮畢書哭訴道。
“今天我幫你還了,如果下一次讓我知道你還去賭,我就再也不幫你還錢了。”馮瑩瑩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挺狠的,可明翹蘿卻還是聽得忍不住冷笑。
這種情景不知道發生了多少遍了吧?
要不是因為這樣,馮畢書怎麽可能會忍不住去賭?
“姐姐你放心,我下一次絕對不去賭了!”馮畢書當即保證道。
早已知道事情會是這個走向,明翹蘿不想再聽,轉身便要離開,誰知眼前突然晃過了一道黑影。
什麽人!
那人影一閃而過,很快就沒了蹤影。
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些詭異,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從何查起,頓時騰起一種警惕感來。
……
明翹蘿回了家裡,寧全對她招了招手。
“爹爹有什麽事嗎?”
“我昨日從馮畢書家門前走過,正見到一群催債的人在他家,你和小瑾每次路過,可要小心一些。”
明翹蘿點點頭,想了想,告誡寧全道:“爹爹也要謹慎些,若是馮瑩瑩日後來找爹爹要錢,可千萬不能給。”
“這是自然。”寧全理所當然道,他怎麽會輕易將錢交給馮瑩瑩?
“請您也務必將此話告訴奶奶,我怕馮瑩瑩找小寶來和奶奶要錢。”她可不願意自己賺來的錢被拿去填王家的債。
“你說的對。”寧全想了想,也覺得這件事很有必要。
明翹蘿的擔心不無道理,老太太寵愛孫子,若是小寶被鼓吹過來說些什麽,誰知道老太太會不會一個心軟就將錢給了他?
翌日,明翹蘿乘坐馬車前往茶鋪,途中又遇到了馮瑩瑩和馮畢書。
姐弟倆正趕著一架驢車,驢車上載著支攤用的工具以及要販售的蜂蜜和涼茶。雖然她們和別的茶莊已有合作,但還是想要打出自己的涼茶品牌,開一家自己的茶鋪。
明翹蘿想要避開他們,就讓車把式繞道,可這條路一直通下去,無處可避。明翹蘿隻好下了車簾,但這一幕還是被眼尖的馮畢書給看到了。
“姐,你看那是不是寧家的臭丫頭?”
馮瑩瑩望去,“看真是她……”
她現在才知道明翹蘿出行已經改成馬車了,心理落差極大。
“姐,怎麽了?”馮畢書看到姐姐呆住了。
“我們去一趟清泉茶莊。”
“現在去清泉茶莊做什麽?”
“寧家的臭丫頭都坐馬車了,咱們怎麽輸給她?我們去找陳老板預支下個月的銀子,也買一駕馬車去!”
馮畢書骨子裡就沒有節約的想法,當即喜不自勝,表示讚同。
然而當他們來到清泉茶莊的時候,茶莊門前的夥計卻不讓他們進去。
“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可是陳老板的朋友!”馮瑩瑩叉腰怒道。
“老板說了,他沒你們這樣的朋友!”夥計不屑地說。
“我們可是合作供茶的……”
“就你們的茶,根本就沒有人喝!我們茶莊自己研製出了新的涼茶,用不著你們了,快滾!”
馮瑩瑩立即明白了,陳老板這是卸磨殺驢。
馮畢書大怒,要闖進去找陳老板理論。
夥計立即叫來了四名凶神惡煞的打手,馮畢書被打了一頓,姐弟倆只能悻悻而去。
“姐,怎麽辦?要不咱們告官去吧?”
“告官?你那麽去告?”
“當初簽的白紙黑字不是?”
“沒錯,告他去!”
姐弟倆立即前往衙門,衙門倒是受理了此案,專程派人前往清泉茶莊傳喚陳老板。
陳老板人沒來,派來了一位代理。
代理重新梳理的他們之間的條款,當中有一條是:如果馮家的涼茶月銷售不足兩百罐便終止合作。
所以,清泉茶莊完全是照著協議做事。
馮瑩瑩傻眼了,因為之前過於自信,沒想到自己的涼茶在茶莊的生意這麽差。這下兩人無話可說,只能自認倒霉。
從衙門出來,姐弟倆像霜打的茄子。
“姐,咱們該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
馮瑩瑩大怒,當街吼了弟弟。
這時,明翹蘿的馬車又從眼前經過。不過這次明翹蘿不在車上,馬車只是載著寧瑾前往舅舅家。
縣城的大街就那麽兩條,馬車只是正好經過,然而在馮瑩瑩眼中,確認為明翹蘿實在故意向他們炫耀。
馮瑩瑩咬牙切齒地說:“這臭丫頭,在我們面前炫耀,分明是落井下石,咱們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姐,你要怎麽做?”
“把咱們的車卸了,到坡上去等著。”
姐弟倆卸了車,推著車進入一條巷子裡,一邊賣東西一邊等待明翹蘿的馬車再次出現。
姚府。
“小瑾啊,天快黑了,要不留在舅舅家裡吃晚飯再回去吧。”
“多謝舅舅,不過姐姐還在等著我呢……”
寧瑾很難為情,不好意思拒絕。
“那就下次好了。”
“嗯。”
寧瑾告別了舅舅,坐上了馬車,返回茶鋪。
蹲在街邊的馮畢書看到了明翹蘿的馬車,急忙跑到胡同裡告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