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靖驊的發聲讓元青青十分難堪,人已僵在那裡,像是掉進了冰窟窿。好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侍者送來了飯菜,這才緩解了她的難堪。
侍者看了眼放滿了桌子的酒壇,立即令人又將一張桌子搬來,然後將飯菜放在了那張桌子上。
“沒叫到你們,不需要進來。”元青青吩咐道。
“是。”侍者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雲公子,請用。”元青青嫣然道。
四人開始用膳,飲酒。飯桌上,敬酒自然必不可少。
元青青先敬雲靖驊一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雲靖驊沒理由拒絕,只能喝了這杯酒。
元青青接著又敬明翹蘿。
明翹蘿很意外。
“明姑娘的事跡,青青多少有所了解,青青對明姑娘是敬佩有加,這杯酒,希望能結交姑娘這位朋友。”
明翹蘿聽後也舉起了酒杯。不管元青青的話是真是假,這杯酒都是要喝的。元青青到底是一位公主,說不定今後在天狼國還需要她相助。並且元青青喜歡雲靖驊,也不是什麽壞事。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自由,何況雲靖驊現在仍算是單身。
“那翹蘿就高攀了。”
兩人酒杯相敬,一飲而下。
酒過三巡後,元青青問起了他們前往天狼國的目的。
明翹蘿正好也想和她談一談元烈帶走明卉的事情,在此之前,她想知道元青青就是哪個級別的公主,和元烈是什麽關系。
“公主可否先回答翹蘿一個問題?”
“請便。”
“公主和二王子、右賢王元烈是什麽關系?”
元青青的隨從侍衛拓跋布一聽就怒了:“二王子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明翹蘿沒有在意拓跋布的怒目而視,仍舊平靜地看著元青青,等待元青青的回答。
“他是我兄長。”元青青答道。
這個答案在明翹蘿的預料之中。
“公主在平州和他見過面吧?”
元青青沒有否認。
“公主可知道他的人綁架了我的侄女兒和嫂子?”
元青青吃了一驚,詫異道:“你說什麽?”
她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顯然不知道元烈所做之事。
明翹蘿再次將元烈欺騙並綁架了李氏和明卉的事情說了出來。
元青青聽後沉默了。
“公主,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將我嫂子和侄女帶回去,讓他們一家團聚。公主,對此事你怎麽看?”
“你的侄女兒,也就是我的外甥女,對吧?”
想來元青青已從元烈那裡得知了明善堯就是他們走失的兄長,明翹蘿就沒有否認。
“明姑娘怎麽就知道明卉不想回到真正的家裡呢?”
得了,聽這意思,元青青是不會幫忙將明卉還回來了。
“除非她親口跟我這麽說,否則,不論用什麽手段,我都會將她們母女救出來!”明翹蘿眼神堅毅,態度堅決。
“明姑娘,明卉去的地方可是天狼,不是你們興朝。”
“哪有如何?即便是天王老子把她帶走了,只要她不情願,我一樣會救她出來!”
明翹蘿站了起來,謝過元青青的款待,便朝著門口走去。
雲靖驊當然也起身跟上,兩人離開了包間。
“太囂張了!公主,這等人,咱何必理會?”拓跋布憤憤不平,“要不,咱找人給他們一定教訓!”
元青青沉默不語,只是喝下了杯中剩余的酒。
……
明翹蘿和雲靖驊回到了房間,心裡鬱悶的明翹蘿將身子成大字形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雲靖驊不好意思看過去,就在桌邊坐了下來,背對著床鋪的方向。他想說幾句寬慰的話,卻覺得這不符合他的作風,所以就沒有開口。
“那位公主似乎看上你了……”明翹蘿說。
“那又如何?”雲靖驊聽了這話就煩躁不已。
“我在想,如果她要求用你來換取嫂子和明卉……你覺得能換嗎?”
雲靖驊沒有回答。
明翹蘿睜開了眼睛,只見雲靖驊已經站在面前。
“你覺得呢?”雲靖驊凝視著她,問道。
明翹蘿想了想,“我不知道……”
雲靖驊正色道:“我是喜歡你,但不是你籌碼。”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明翹蘿忽然說道:“等等……”
雲靖驊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
“你就這麽走了麽?”
“我就坐在桌邊……”
“天色不早了,到床上睡吧,嗯?”
明翹蘿的聲音像是從鼻子裡輕輕哼出來的一樣,這比從嘴裡發出了的聲音更迷人得多。
雲靖驊聽出某種暗示,他知道明翹蘿想要幹什麽。身為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的邀請,他沒法不動心,沒法不去想那種好事。
但他還是猶豫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不是想再娶我為妻嗎?又不是沒睡過,怎麽還猶豫不決呢?”
明翹蘿雙眸迷離,微光閃爍,含情脈脈。
雲靖驊卻面色平靜,波瀾不驚,無動於衷。
明翹蘿坐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手,牽住了雲靖驊的手。
“一起睡吧……”
“為什麽,突然如此?”
“我心情不好,想要你陪陪我。”
雲靖驊將明翹蘿的手輕輕拿開,平靜地說道:“你喝多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雲靖驊話音未落,明翹蘿便突然踮起腳尖吻了上去,並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其實明翹蘿料到了雲靖驊會拒絕,她一個女人都主動了,若是被拒絕的話豈不顏面掃地?一個失憶的雲靖驊,她都掌控不了?
不可能!
雲靖驊忽然懵了,之前的努力克制在明翹蘿的纏綿之下兵敗山倒。
他抱住了明翹蘿,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互相解開彼此的腰帶、衣裳……
乾柴已經冒出了火花,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仿佛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澆滅了乾柴上的火花。
兩人都定住了,你看我,我看你。
敲門聲依舊不停。
繼續乾瞪眼可不行,“你去看看吧。”明翹蘿說。
“嗯。”雲靖驊站了起來,整理了有些凌亂的衣裳,然後前去開門。
門外站的是之前那位侍者,他笑嘻嘻地遞上了一張卷起來的絹布,說道:“有封信,有位客官讓小的送給二位,說是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