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翹蘿見了,便知是雲靖驊出手了,頓時心花怒放,囂張不已,“我說過,你殺不了我!”
那殺手急忙大呼道:“來人,快來人!”
沒有熟悉的聲音回應,只有一個對他來說陌生的聲音、冷冰冰地回應:“他們來不了了。”
雲靖驊走了進來,沉靜的臉上帶著一股殺氣,雪亮的長劍還淌著血。
那殺手對上他的目光,瞬間膽寒,癱坐在地。
就連明翹蘿也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甚至懷疑他已經恢復了記憶。
“靖驊……”
聽到明翹蘿的聲音,雲靖驊那雙滿是殺意的眼神這才恢復常態。
“你沒事吧?”明翹蘿關切問道。
“沒事。”雲靖驊輕輕一笑,希望能讓明翹蘿安心。
隨後他看向那名殺手,問明翹蘿要如何處置。
明翹蘿倒是想問問他怎麽處置埋伏在外面的殺手,不過想到他剛才充滿殺氣的模樣,看來那些埋伏在外面的殺手是凶多吉少。
“現在可以說出你的雇主是誰了吧?”明翹蘿向那名殺手看去,冷笑著問道。
殺手仍在猶豫,沒有吭聲。
雲靖驊向他走去。
他連忙拿起了刀,臉上卻藏不住惶恐之色。
“你那麽多手下都不是他的對手,就你一個人,還想要負隅頑抗嗎?”
“我……我是職業殺手……不成功……便成仁……”
他說的很有道理,也符合殺手這份職業的基本操守。但語氣卻沒有那麽剛強,聽著心虛。
“殺手?”明翹蘿不屑地笑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但你這口飯,吃得可真是夠難看的。別以為這是一份值得驕傲自豪的職業,在普通百姓眼中,你們不過是下水道的老鼠。”
“你……你怎麽能詆毀我……我跟你們拚了!”
那名殺手大喊一聲,揮刀向雲靖驊衝了上來。
雲靖驊站著不動,等他上來。
對手一上來連砍三刀,大有“橫掃千軍”之勢。
然而這三刀全部落空,被雲靖驊輕輕松松地避開了。
那人急火攻心,出招更是猛烈。但也因為焦急和不自信,露出了破綻。
雲靖驊看到了這個破綻,避開對方刀鋒之時,長劍流星般滑了上去。
明翹蘿急了,喊道:“留他狗命!”
但雲靖驊出招極快,不知是否聽到了明翹蘿的呼喊。還是他知道明翹蘿不想這人死去。
他忽然收了劍,改為用劍柄猛擊對方的胸堂。
那名殺手如同沙包一樣飛了出去,身子撞在牆壁上才落下來。
當他再抬起頭時,雲靖驊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旁邊。
“大俠,饒命……”殺手終於服輸了,跪起來向雲靖驊磕頭乞命。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明翹蘿來到他面前,嘲諷道,“你連赴死的決心和勇氣都沒有,根本就不配做一名殺手。”
殺手羞愧萬分,不再抬起頭來。
“你現在不是殺手了,可以說出雇主是誰了吧。”
“是……是……是誰小人也不知道……”
“嗯?”
“小人沒有說謊!找到小人的是個男的,給了小人一筆錢作為訂金,讓小人在此設局,誅殺今夜到來之人。呃……還有就是,那人是天狼人。”
“你肯定?”
“小人常年與天狼人打交道,可以肯定。”
想要他們性命的天狼人會是誰?明翹蘿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元青青的容貌。但仔細一想,元青青看上了雲靖驊,斷然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即便想要殺她,也不會在雲靖驊面前動手。
那麽還會有誰?
明翹蘿想不出答案。
“這個人該如何處置?”雲靖驊問。
明翹蘿看了殺手一眼,殺手又哀聲求饒,表明自己已經交代了全部,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放了吧。”
雲靖驊收起了劍。
殺手向明翹蘿肯頭叩謝,然後連滾帶爬地朝門外走去。
但才到門口,他便慌忙退了回來,神色驚恐萬狀。
“怎麽了?”明翹蘿問。
“公、公、公正堂……”殺手戰戰兢兢地說道。
忽然,屋子外火把齊明。
雲靖驊想要出去看個究竟,明翹蘿拉住了他。
“冷靜,他們未必是來對付我們的。”
明翹蘿注意到那名殺手正忙著找地方藏身,最後躲進了桌子底下,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公正堂的人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明翹蘿白天見到的那位,他向雲靖驊和明翹蘿抱拳鞠躬行禮,“讓二位受驚了,公正堂有過。”
“此言何意?”明翹蘿覺得他話裡有話。
“實不相瞞,這夥殺手早就被我們盯上了,正想對他們進行抓捕,沒想到他們最後一次任務居然遇上了二位,也算是他們倒霉。對了,二位可否讓在下將人給帶走?”
“請便。”
“多謝。”
那人招呼兩名手下進來,掀開了桌子,將那名殺手揪了出去。
“二位是否需要在下派人護送回去?”
“不必了。”
“在下是公正堂義部執行徐常安,二位若在易市有任何難處,隻管來公正堂找在下。告辭。”
徐常安轉身離去之後,外頭的火光也就消失了,木屋瞬間就被黑暗所吞沒。
雲靖驊用木屋裡的東西做了一個火把,明翹蘿拿出火折子,點燃了火把。
兩人走出屋外,只見屋外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真的殺了那些人?”明翹蘿問。
“你聞那風。”雲靖驊道。
晚風輕輕吹著,風中夾雜了一絲絲血腥味。
明翹蘿忽然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這晚風清涼,而是這股血腥味。地面上已經清理得很乾淨了,但仍有血腥味,說明死了不少人。而這些人都死在了雲靖驊的手中。她記得雲靖驊失憶後就及其厭惡殺人,但今夜他又大開殺戒,這是否意味著他的記憶將要回來了呢?
“你冷嗎?”
雲靖驊關切地詢問打斷了明翹蘿的尋思。
明翹蘿輕輕搖頭,“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