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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是個坑》第一卷_第1761章  值得
  快樂、悲傷,很多時候並非是因自身的緣故,與什麽知足常樂往往無關。

  眼淚和笑容,多數都是群體與環境投射到了自身上,從而導致了情緒上的波動。

  正是這些眼淚與笑容組成了人生,人生的意義又取決於寬度,而非長度。

  能拿得出手,說的出口的,往往是關於寬度,長度,不屑去聽。

  都活著,活著就是長度,誰還沒個長度了,主要是你得寬大,得粗大。

  而寬度的體現在於情感,親情、愛情以及友情。

  擁有了這三種情感,就有了目標,有了意義,當這三種情感充斥在人生之中,眼淚會消退,快樂會加倍。

  所以人們懷念的並非是過去,而是情感。

  幼年時,幾毛錢的棒棒冰,真的就有那麽可口?

  味覺沒有記憶,記憶中的美好是因為親情的陪伴,父母的寵愛與縱容,還有無慮無憂的自己,與無憂無慮的同伴。

  當父母老矣,陪伴會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私欲,是對父母的報答。

  當朋友需要自己伸出援手,自己便不會猶豫,哪怕咬著牙,很艱難。

  因為有一天自己陷入困境時,朋友也會如此對待自己。

  當老婆將自己看作是全世界最可靠的男人,願意托付終身,這對自己來說就是整個世界。

  親情、愛情、友情,這才是生命的意義,無論是身價上億還是月薪幾千。

  身價上億的人,追求的同樣是三種情感。

  月薪幾千的人,無法獲得上億的資產,那就追尋這三種情感,至少這樣的情感是公平的,付出,便會有回報。

  楚擎的經歷也好,故事也罷,或者稱之為傳奇更準確,就是圍繞著情感,與眾人一步一步前行,時而轉身猶豫,時而策馬狂奔,轉身猶豫時,情感會告知他,繼續走下去,策馬狂奔時,情感會告知他,該歇歇腳休息片刻。

  走走停停,經歷了,不知不覺間,就已是在一條黑暗中的道路找到了光明。

  曾幾何時,大昌朝弊病重重,蟑螂就那麽明目張膽的行走在陽光之下。

  當蟑螂剛行走在陽光之下時,代表著陰暗之處已經擠的無處容身了。

  曾幾何時,楚擎見到一個六七品的官員都要恭稱一聲大人,即便明知對方是酒囊飯袋,是屍位素餐之輩,是滿心思齷齪之人。

  再看如今,楚擎如同一隻螃蟹,橫行在昌朝的國土上,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他,有力的雙鉗下,絞碎了無數人的野心,身後,屍骨累累。

  曾幾何時,望著數千流民,楚擎想要哭,又不敢哭,怕哭出了聲,平白遭受白眼,會讓人知道他無可奈何。

  再看如今,哪裡還有流民,各地州府的父母官,寧願變賣家產,寧願讓流民住在自己家裡,也不敢讓這些流民真的餓死、病死、凍死,因為當有一個流民出現時,當有一個流民死掉時,那隻大昌朝的螃蟹,便會揮舞著雙鉗殺到,送他歸西。

  曾幾何時,朝堂之上哪怕楚擎說一個字,都會被一千個字一萬個字反駁。

  再看如今,只是一個眼神,改變國朝的政令便會傳達天下,政令通達。

  勇猛善戰天下無敵的父親,一生可以稱之為傳奇的母親。

  算無遺策的愛人,體貼至極的知己。

  同飲酒,同上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同袍。

  笑著、怒著、諷刺著、揶揄著的謀士,生死與共。

  這就是楚擎的寬度,人生的寬度。

  為了大昌,同為大昌。

  奔行京中,長劍出鞘。

  策馬草原,為軍伍言,為邊疆戰。

  馳騁藍海,甘當罪人、惡人、嗜血狂徒,為東海百姓,也為千年血仇。

  半島之上,本可落下帷幕。

  楚擎太不舍了,不舍到了極致,不舍到了不敢去想。

  終究還是踏上了征途。

  可征途總有盡頭,高峰也總有至高之處,哪怕是再黑暗的道路也會出現光明。

  台州,夫妻二人如同尋常的商賈,隻帶著老仆一般的吳剛。

  客安居,並非金碧輝煌,台州城內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罷了。

  二樓臨街的房間,楚擎望著窗外的熙熙攘攘,發著呆。

  掌櫃的送來了果子,滿面堆笑。

  來的人很多,掌櫃的並不需要親自接待。

  在台州這座近乎可以說是兵城的城鎮中做生意,掌櫃的眼睛很亮。

  他知道,楚擎與陶若琳定然不是普通人。

  普通男子,進入台州城,眼神不會是巡視,更不會是審視,哪怕是見到了折衝府的將軍,也敢仰著頭望過去。

  普通女子,更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挽著夫君的手臂。

  台州總有貴人來,從京中來,來親眼瞧一瞧東海的奇跡。

  掌櫃的可以確定,這對男女絕非普通人,身份非比尋常。

  楚擎回過了頭,面露溫和的笑容:“東海總是在變,來一次,變一次,台州也是如此,上次來,四門到了宵禁時還要緊閉。”

  “這位公子說的是,往年關閉大門,是因為東海三道不安分,豺狼虎豹多得很。”

  見到楚擎主動開了口,掌櫃的走了進來,倒了茶,洗了果子。

  “可王爺來了,誒呦親娘,咱大昌朝的秦王殿下,老夫不說公子也應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如今不少百姓家裡,都供著王爺的畫像,老夫家中也是如此,保平安的。”

  楚擎哭笑不得:“畫像都供上了?”

  “那可不是,前年的時候,王爺不是去給咱東海百姓報仇去了嗎,殺瀛賊去了,這可是打仗,這一打不知要幾年,三年五載都是常事,這不,又有些不開眼的冒出頭了,就在城東,一個世家子喝醉了酒,用鞭子抽了一個活計,夥計說要去報官,匆匆跑到家中,那世家子追了上去,結果一衝進那夥計的家中,公子猜猜,後話如何?”

  “夥計拿刀噗嗤噗嗤給了他兩下?”

  “公子說笑了,哪能這般,那夥計家中掛著王爺的畫像,世家子與其隨從,見了畫像登時酒就醒了大半,雙腿一癱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九個響頭,最後好說歹說,又給了十貫錢,夥計才作罷。”

  楚擎面色五花八門:“畫像都可以?”

  “那你以為呢,那時不犯忌諱,王爺是大帥,非是秦王,現在不能明目張膽的掛了…”

  掌櫃的嘿嘿一笑:“都偷著掛,偷著供,抓到了,最多就是十板子罷了,躺在床上修養個十天半月就能下地,再者說了,官府知道了也不會真的打板子,他們比我們這些百姓還怕王爺,咱給畫像掛著,好好供起來,保佑王爺長命百歲,也保佑咱百姓平平安安。”

  楚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不錯,王爺他定會保佑百姓們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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