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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是個坑》第一卷_第1416章  俺滴長槍
  東海的夜晚靜悄悄,舟師的大營亂糟糟。

  自從一群賊使來了後,接連過了數日。

  各處軍營之中,不安與躁動的情緒,無聲無息的蔓延著,愈演愈烈。

  李文貴等數位伍長,衝進了軍司法也就是軍法官的營帳之中。

  面對那個男人,他們,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他們本是不敢的,可再這麽下去,很快就要嘩變炸營了,李文貴等人,必須將所有軍伍的訴求,傳達給帥帳之中,而他們第一關要過的,就是軍司法魔道人柳乘風!

  魔道人這外號不是楚擎取的,是軍伍們私下裡取的,單憑這個外號就可以看出來趙寶蛋在軍伍眼裡是個什麽形象,當然除了魔道人,還有叫狗道人的。

  書案後,魔道人正在看著一幅畫像,賀季真畫的人體骨骼圖。

  衝進帳中,六個伍長,一字排開。

  趙寶蛋抬起頭,波瀾不驚的掃了一眼,就這麽一眼,六個伍長心裡一哆嗦。

  魔道人又低下頭了,望著有些詭異的畫像,若有所思。

  “魔大…柳大人!”

  作為老資歷的李文貴在幾位伍長的眼神鼓勵下,鼓足勇氣向前踏出一步,低吼道:“我們受不了啦!”

  趙寶蛋依舊望著卦象,右手捏著自己的膝蓋處,思考著關於青陽的病情。

  “柳大人,再如此下去,兄弟們…兄弟們會炸營的!”

  “哦。”趙寶蛋終於開口了,露出了笑容,笑的是那麽的和藹可親:“還有這等好事?”

  李文貴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毫不懷疑,炸營這種事,對眼前這位魔道人絕對算得上是好事,喜事,大喜事,因為炸營的話,對方又可以痛毆大家了,兩個多月前,那時還是皇協軍的一處軍營與廣懷道舟師軍伍打起來了,主要是為了爭奪撫養“拳”,湖城老表們的撫養“拳”,只不過是湖城老表用“拳”撫養他們。

  廣懷道舟師廢物認為,他們是兒子輩兒的,應該被湖城老表們撫養。

  而皇協軍們,認為大家都是孫子輩兒的,應該一起被湖城老表們撫養。

  被湖城老表們訓斥和毆打不可怕,可怕的是湖城老表都不願意多看他們一眼,這就代表,這些廢物已經無可救藥爛泥扶不上牆了。

  挨揍,都挨揍出了優越感,然後這四十多個軍伍就打起來了,認為自己才有資格被湖城老表們毆打。

  最後軍法官趙寶蛋就衝進了人群之中,一拳一個一腳倆,就當時那場面,舟師軍伍能記一輩子,相比於幾乎接觸不到的楚大帥,他們更怕趙寶蛋。

  “五日了,整整五日了!”李文貴心中的擔憂,讓他即便是在趙寶蛋的淫威下,也不得不一吐為快:“足足五日,兄弟們已經足足五日沒有操練了。”

  趙寶蛋哭笑不得:“成日讓你們歇著,不好?”

  “不好!”

  另一個伍長向前走出了一步,近乎咬著牙說道:“每日,要睡上七個時辰,足足七個時辰,七個時辰啊,這哪是人過的日子,不睡夠,不準去埋鍋造飯,上官們,不可如此折磨我們!”

  趙寶蛋略顯錯愕:“折磨你們?”

  “不錯!”第三個伍長站出來了,緊緊攥著拳頭:“軍營亂了,亂的不像話,太亂啦。”

  “亂?”趙寶蛋瞳孔一縮:“何時亂的,誰在亂?”

  “大人您明知故問,哪裡都亂,馬廄的糞便無人鏟,酒壇就擺在營帳後,帳中的甲胄隨意堆在床下,大營之中,遍地雜物,不讓打理,不讓規整,這…這太亂啦,看上一眼,便心裡如千萬隻小蟲在咬一般!”

  感情這家夥還有點潔癖,趙寶蛋大失所望,他還以為人亂了。

  李文貴苦苦哀求著:“大人,不可再這般下去了,五日了,足足五日我們沒有操練過了,每日不是吃便是睡,太殘隱,太殘隱啦,兄弟們都瘋啦。”

  “是啊是啊,柳大人,您快去和大帥說說吧。”

  “日上三竿才可下床,不操練、不登船,連海水都碰不到,這…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

  “最可恨的是,兄弟們躲起來在無人的地方練槍術,被盛將軍抓到後狠狠打了一頓,連私下裡都不讓操練,這,這這這,這是不讓我們活啦!”

  “不能如此下去,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啊,柳大人,卑下求求您了,您去和大帥說說吧,我們要操練,要登船,要用木槍捅翻玉勇營那群狗日的!”

  趙寶蛋都被氣笑了:“本官若是記得不錯,一季之前,也就是無比敬佩、極為仰慕、最為信任、對本官言聽計從的楚大帥來之前,你們整日不都是這般過的嗎。”

  “撲通撲通”,六個伍長都跪下了,委屈的和個孩子一樣,直勾勾的盯著趙寶蛋,都快哭了出來。

  其實這幾個伍長也覺得自己賤,賤骨頭,可以說大部分軍伍都覺得自己實在是犯賤了。

  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肉體上的習慣,以及精神上的適應。

  蛋蛋說的不錯,狄擒虎在位時,他們每天過的就是現在這種日子,十天半個月不操練一次,除了吃就是睡,過上了提前養老的生活。

  楚擎來了後,一切都變了,從天堂,跌落地獄。

  誰知經過在地獄的一番洗禮後,他們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主要是思想和精神上潛移默化的改變。

  各大營中,都有邊軍老卒,還有捉狼軍老卒。

  白日訓練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到了夜晚,他們就會央求老卒們為他們講講北關的故事。

  故事有很多,太多太多了,可每個故事,都有一個“魂”字,這個魂字,將會伴隨著軍伍一生。

  舟師水卒們一開始時,對這個魂字不懂,可慢慢的,開始向往,最終,變的虔誠,變的瘋狂。

  從了解這個“魂”字開始後,他們開始蛻變,他們迫切的要與北關邊軍一般,擁有“魂”,舟師的“魂”。

  有了這個“魂”,他們將是天下最勇猛的海中蛟龍。

  有了這個“魂”,百姓、上官、各營主將、朝臣,乃至天子,都會敬仰他們。

  有了這個“魂”,他們身上的甲胄與刀劍,才變的有意義,他們願意為這種意義,付出一切。

  最讓他們心心念念的,是那位三爺和他們說的一句話。

  三爺說,很羨慕這些舟師軍伍,因為他們將會是鑄造出舟師軍魂的人,而那些邊關老卒,則沒有這個機會,他們只是傳承者,而非締造者,締造者創造榮光,傳承者,延續榮光。

  他們這些舟師軍伍,將有機會締造出舟師之魂,讓無數後輩,將舟師之魂傳承下去。

  為了這個目標,為了成為舟師之魂的締造者,這些軍伍,快要瘋了,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偉大”的事情。

  “柳大人。”李文貴低垂著頭顱:“九日前,尚雲道舟師的軍伍來了,溫府帥的手下,蛟營的悍卒,比試了箭術,差一箭,就差那一箭,我們輸了,之後又約定,二十日後,再來比,這…這已是耽誤了足足五日了,卑下,足足五日沒有摸過弓了,白日想,夜裡想,夢中都想,想摸摸那弓,摸摸那箭,若是下一次又輸了,我盛武營的臉,都丟光啦…”

  提起這事,其他伍長也激動了起來,七嘴八舌,亂哄哄的叫著。

  “南沛折衝府來了人,廣懷道的兵爺,誰不知他們是最能打的軍伍,以前,都知曉這折衝府的兵爺能打,可七日前,六十人,讓卑下和兄弟們都捅翻了,折損堪堪四成,那時我們才知曉,兄弟們也是猛士,比他們還要勇猛的猛士!”

  “臉上有光啊,出了營帳,兄弟們都打著橫兒走路,兄弟們都說,下月演武,去捅翻邊軍的老哥哥們,可這五日啦,足足五日啦,兄弟們一日都不得操練,一日一日的過去,兄弟們急的嗓子裡都冒著血絲,不能這麽下去啦。”

  “這口氣得爭啊,又要演武了,是個帶把的爺們都憋著氣呢,柳大人,兄弟們都要憋死了,不操練,俺們還是軍伍嗎,如何保家衛國,如何將這魂給日出來!”

  “柳大人…”

  “柳大人柳大人…”

  無所適從,這些軍伍,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到原來的日子。

  原來如同養豬一般混吃等死的日子,現在卻讓他們無比的痛苦,他們渴望操練,渴望每天累的如同死狗一般,累,卻踏實,因為抱有期望,對明日的期望,對未來的期望。

  大家每日醒來,都想著操練,想著下海,想著上船。

  只有操練,才能挺起胸膛讓人瞧得起。

  只有下海,才能成為最勇猛的乙卒出人頭地。

  只有上船,才有機會第一批隨軍出征,才能混出個名堂,才可以庇佑子孫福蔭後代。

  可現在,不讓操練了,不讓下海了,不讓上船了,抓著偷摸操練的就是一頓圈踢,大家,受不了,滿腹怨言,說是要嘩變炸營都不為過。

  不讓操練,哪有強健的體魄。

  沒有強健的體魄,如何上陣殺敵。

  不上陣殺敵,怎能打造出舟師的軍魂!
  趙寶蛋兒望著這些攥著拳、咬著牙,激動異常的伍長們,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話:“真是一群賤骨頭!”

  跪在地上的李文貴滿面哀求之色:“是,是是,大人說的是,卑下都是賤骨頭,賤到了骨子裡,您就成全我們吧,和大帥說說,這麽下去,兄弟們怕不是要鬧上一番,每日睡七個時辰,一日要吃四頓,還強行要我們飲酒耍錢,最可氣的是,可隨時去北側大營看望親族,可隨意出營,誰他娘的要看望親族,誰要看望妻兒老小,女人孩子,只會耽誤我們的刀術,這…這他娘的不是欺負人嗎,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啦!”

  一個小旗突然衝了進來,興奮的大叫了出來。

  “李哥,李哥,走啦,那群狗日的瀛賊,終於走啦,兄弟們,解脫啦,兄弟們…兄弟們又可以被操練的如同死狗一般啦。”

  一個伍長喜極而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望著自己滿是老繭的手掌,淚珠子一串一串的掉。

  “俺滴長槍,終於可以摸俺滴長槍了,那粗糙的槍尖,粗糙的紋路,抓在手中,是那麽的踏實,捅人,又可捅人了,俺滴長槍,俺想死你啦,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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