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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是個坑》第一卷_第1336章  神奇的本事
  兵不可無將,將不可無帥。

  楚擎與狄擒虎並無私人恩怨,東海該殺的人多了去了,即便他是野生皇子,是千騎營大統領,是前軍嘟嘟,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一個大帥,全昌朝就仨大帥,他爹乾死一個,他再乾死一個,算什麽事啊。

  可現在楚擎決定了,行動代號從“說服”變成“殺帥”。

  若不殺,這世道不知還有多少人身居高位,壓榨了百姓,山河破碎時拍了拍屁股就走,也正是這樣的人,讓國家變的越來越不“值得”。

  很少有人真的不熱愛自己的國家,哪怕私下裡罵聲連天,罵的卻不是國朝,而是某些人。

  國朝是國朝,朝堂是朝堂。

  國朝,國家,代表很多東西,傳承、文化、精神、信仰、苦難與希望、先輩的付出與後輩的努力、一代代血與汗的澆灌等等。

  可朝堂,也只是朝堂罷了,他們代表不了國朝。

  楚擎正是這種人,分得清楚,自己熱愛的是什麽,是國,而不是人,而狄擒虎這個大帥,誤國賣國之帥,既然碰到了,必殺之。

  海霧濃的連千裡目都無法看穿前路,楚擎站在船頭,凝視著黑暗,腳下的大船乘風破浪,霧再是濃,腳下依舊有路,風浪再大,必當一往無前。

  日頭已是高掛在雲端之上,船上起伏,陸地上的猛虎終究成了海上的蛟龍,這就是大昌軍伍,陸上也好,海上也罷,私下裡咒罵連天,海上不好殺人,站都站不穩,不如陸地來的爽利,可奔赴戰場時,毅然決絕,長刀所指,所向披靡。

  秦麒來到了船頭,站在楚擎身邊。

  “世兄。”

  楚擎微微點頭:“怎麽了?”

  “沒事,只是叫一聲。”

  楚擎笑道:“第一次上戰陣,緊張了?”

  “不,只是不曾想過,平生第一戰對上的,竟是我大昌軍伍。”

  楚擎無聲的歎了口氣。

  哪壺不開提哪壺。

  “少爺。”收起算盤的福三抬起頭:“入艙歇息會吧,還要至少兩日才到羅雲。”

  的確有些疲憊的楚擎嗯了一聲,與福三走下了船艙。

  船艙之內有很多吊床,不少湖城老表躺在上面呼呼大睡,隨著船體搖晃,這些吊床也是搖擺不定。

  相比於其他人,湖城老表們沒什麽心理負擔,可能在他們眼裡,並不分什麽瀛賊或是舟師水卒,只有對他們好的昌人,和對他們壞的昌人,好的,是兄弟,壞的,是敵人。

  楚擎隨意尋了個吊床,爬上去後枕著胳膊,難以入眠。

  很多事真的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世道,莫名其妙的人。

  舟師的名聲一直很臭,別說在東海,全國朝都這樣,總有瀛賊私掠船過來燒殺掠奪,舟師和個擺設似的。

  然後所有人都在罵,罵舟師的水卒!

  可事實是,水卒們怎麽了,那些基層軍伍,怎麽了,他們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

  想殺賊,他們說的算也行啊。

  挨罵的,是聽命行事的基層軍伍。

  享福的,卻是那些將領和上官們。

  指揮系統,上下級,服從軍令,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王天玉想殺賊,卻只能成賊,才能再殺賊。

  溫雅想殺賊,先得宰了上官,才能殺賊。

  想要做對的事情,先成為錯的人?

  揉著自己的眉心,楚擎確定了,自己的決定無比正確,殺帥!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上位者,全都是因為這些上位者!
  心裡將這些身居高位不乾人事的王八蛋們統統罵了個遍,楚擎這才強行閉著自己睡下。

  旁邊閉著眼睛的陳定瀾翻來覆去睡不著,本就心事重重,聽到福三在那打算盤,鬱悶的轉過身。

  “你就不可去甲板上撥弄你那算盤?”

  福三仰起頭:“在這裡護著少爺。”

  陳定瀾氣呼呼的叫道:“你吵到本帥了。”

  “哦。”

  三哥繼續劈裡啪啦。

  陳定瀾急眼了:“到了羅雲道,本帥還要坐鎮中軍,你莫要再吵本帥了!”

  福三仰起頭:“陳帥,衝殺時,您能殺死一千人嗎?”

  陳定瀾一頭霧水:“何意?”

  福三不解釋,繼續劈裡啪啦。

  楚擎睜開眼,沒吭聲,看熱鬧。

  陳定瀾:“福三!”

  三哥:“您能殺死一千人嗎?”

  “什麽殺死一千人,在說什麽鬼話!”

  “小的在算床弩捆綁火藥後的精度,眨眼間可殺千人。”

  “精度?”

  “小的給您舉個例子吧,假如您和您全家站在四百步外,經過小的測算,弩箭能直接射您腦袋上,精準無誤的崩死您全家。”

  “崩死你全家!”陳定瀾罵了一聲,略顯狐疑的問道:“當真如此厲害?”

  “是,就是這麽厲害,不信您可以帶著全家試試。”

  陳定瀾:“…”

  三哥揮了揮手:“大帥您去甲板上睡吧,吵到我用算盤測算了。”

  說完後,繼續劈裡啪啦。

  陳定瀾來興趣了,連忙翻下吊床,蹲在福三旁邊,搓著手問道:“如何算出來的,教教本帥,真能如此犀利,頃刻間屠戮千人?”

  “您悟性太差,有這功夫教您,小的還不如去教靈狼。”

  “靈狼是何人?”

  “比您的悟性稍微高那麽一些。”

  三哥和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還有不到兩日的功夫就要到羅雲道了,陳帥您上一邊玩去,莫要吵到小的。”

  陳定瀾沒脾氣了。

  遠處同樣躺在吊床上的梟智嘿嘿直樂。

  邊關大帥都讓三哥懟的沒脾氣,你一個府帥裝個屁。

  想起前段時間見到楚擎用火藥炸魚時的場面,陳定瀾哭喪著一張臉。

  “這火藥是犀利不假,可我舟師軍伍,何辜啊。”

  “陳帥說的是,下船之後,我們自刎就是,讓他們看到我們齊齊自絕後心生慚愧,浪子回頭,從此改邪歸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善他娘的哉。”

  陳定瀾:“…”

  讓三哥懟的沒脾氣的陳定瀾再次回到吊床上,望著打算盤的福三,苦笑了一聲:“如此犀利的神器,應對付外賊才是。”

  “內賊比外賊更可恨。”福三呲牙一樂:“外賊殺身,內賊殺心。”

  “夏蟲不可語冰,你未治過軍,不是主將,不是府帥,更莫要說,你亦是不知狄擒虎在羅雲道舟師之中的聲望,抓也好,殺也罷,不知會有多少軍伍與你等搏命。”

  “不值。”

  “什麽不值?”

  “為這種狗賊賣命,不值。”

  陳定瀾搖了搖頭:“你知道什麽,狄擒虎縱有千般過錯,對待麾下,卻是盡心盡力。”

  “是嗎。”福三收起了算盤:“除了許諾錢財,他會抱麾下到床榻上嗎?”

  “什麽意思?”

  福三正色說道:“我出身捉狼軍,老爺將所有軍卒,稱之為兒郎。”

  陳定瀾笑了笑:“都是如此。”

  “不,在邊關,捉狼軍軍卒,有一種很是神奇的本事。”

  “什麽本事?”

  “無論是在沙場上,還是在演武場上,練的累了,暈厥了,受傷了,暈厥了,這種神奇的本事就會出現,閉上眼時,或是在沙場,或是在演武場,可當兄弟們再醒來時,一定會是在床榻之上,還有老爺罵娘的聲音。”

  陳定瀾沉默了,足足過了半晌,長歎一聲,微微閉上了眼睛,突然有些向往。

  難怪捉狼軍盛名無二,在楚文盛手下從軍,想來一定是無比幸福的事吧,可以毫無顧忌的暈死過去,再醒來時,必然會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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