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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是個坑》第一卷_第380章  給是不給
  牙行,也被叫做一手托兩家,兩面得便宜。

  當初楚擎建蓋韜武殿的時候,也就是在找陶家莊戶之前,大致了解了一下京中牙行,最後得出結論,四個字,喪心病狂。

  如果不找陶家莊戶的話,楚擎就要找牙行,按照程序,他是將錢交給牙行的,假如要雇一百個人,一人一塊錢,錢不給上工的百姓,而是給牙行。

  這一百塊錢給了牙行後呢,牙行找人組成“施工隊”,找夠一百人。

  牙行不收施工隊的錢,但是扣,類似於中介費。

  從楚擎那裡,牙行收了一百,施工隊完工了,他給人家五十,甚至是三十,這三十,一百人分。

  這就是牙行,一百塊是市場價,不會黑楚擎這種官員之後的錢,他們不敢欺負任何世家門閥或是官員,但是他們會往死裡欺負百姓。

  如果百姓自己蹲北市拉活呢,也不行,因為沒人會雇傭他們,雇傭很多百姓上工的府邸,不缺錢,不會貪這個便宜,他們會找牙行,找這個中介平台,因為這個中介平台有保障。

  牙行欺壓百姓體現在了方方面面,比如流民老家受災,雖然地被毀了,可是地契還在,還在他們的懷中貼身收藏著。

  牙行就會派人在流民中打探,哪個流民有地契,鎖定目標後,花言巧語騙,說要去誰家誰家上工,只要做夠幾個月,等災情過去了,老家那邊的官府將地平好,房子蓋好,熬過這幾個月就可以回去了。

  可實際上並非如此,他們會讓不識字的百姓簽署一些保憑、契約、文書。

  最常見的便是奴籍,將這些百姓變為奴籍,還不是奴戶,成了奴籍後再被賣進誰家的府邸,那麽這個百姓的地契,也歸主人所有,當然,昌律不是這麽規定的,但是因為律法不健全,牙行就會鑽漏洞。

  這名百姓成了某府的下人,是不允許隨意離開的,一旦離開,就是逃奴,而昌律對逃奴的處罰極為嚴重。

  府邸不收你地契,可是這地,你也沒辦法回去種,就拖著,看誰能拖死誰,你還在我府中待著,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就范。

  運氣好的,拿地契換了自由,出了府成了自由身,可地契沒了。

  運氣不好的,地契被奪走,更有甚者,府裡和牙行打個招呼,甚至都不用冒名頂替,直接將這個百姓的地契轉到了別人的手裡。

  昌京就是再大,容納的百姓,那些達官貴人府裡容納的下人,肯定是有數的。

  可這麽多年來,各個府邸總是買奴,買不夠,有多少買多少,根本原因就是在於他們都是畜生。

  就說章府吧,章府低價從牙行那裡很多很多買來地契,這些地契,都是人牙子從流民手中騙來或是搶來的地。

  那麽這些地誰來種,肯定是府裡的下人去種。

  所以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某個流民家裡受災了,然後一路乞討來到了京中,地契被搶了或是被騙了,活不下去,只能賣身為奴,成了某個府邸的奴仆,最後又被打發回了老家去給這個府邸的老爺種地,結果到地方一看,種的,原來是自家地,當然,現在從法理上來講,這地,已經是他主人的了。

  這種事,比比皆是,而促成這種染滿鮮血產業鏈的,正是牙行!
  你以為你奮鬥了幾代人買了地,就真的是你的地嗎,不,就是一個循環,你買了地,不是幸福的起點,而是你人生的終點,我一定有辦法把地和你家房子“奪”回來,讓你繼續“奮鬥”。

  搶你的地,將你賣身為奴,然後讓你回去種原本屬於你的地!

  城中所有牙行都被封了,其中六成都是死鬼金遠志的,剩下三成,都是樸步成名下的,還有一成則是其他商賈的。

  金遠志屍體被送到章府第二日後,章松陵命家中管家將一摞子地契和租賃文書送到了千騎營,楚擎直接將這些文書給了江月生,能套現就套現,不能套現都燒了,總之,京中不允許出現任何一家牙行。

  別忘了,除了金遠志,還有樸步成等人名下的牙行。

  楚擎根本不用出面,南郊大棚建蓋完畢後,讓王通通帶著兩千流民前往了蕭縣,章松陵得知後,也不知是怎麽和樸步成溝通的,又是一摞子地契和文書被送到了千騎營。

  就這樣,南郊人力資源服務保障大廳開業了,大昌朝尚書令宰輔南宮璽的親侄兒南宮平成為了京中最大的人牙子。

  陶若琳親自在南郊莊子中挑選了三十名機靈的孩子,送去了大棚裡,教授他們認識一些最基本的文字,以及如何保管文書處理契約等。

  而此時的楚擎,正坐在福來樓頂層,面前,正是京中豪商跋浩存。

  跋浩存站在圓桌後面,腿肚子有些轉筋。

  原本他在福來樓吃飯,吃到一半,楚擎帶著幾名千騎營探馬和一個半大的孩子走上來了。

  千騎營的探馬們很粗暴的將其他人都趕走了,楚擎和那個半大的孩子坐在了他的對面,嚇的跋浩存趕緊站起身,喊了聲楚大人,暗暗猜測著楚擎的來意。

  楚擎給自己倒了杯茶,笑吟吟的沒有開口,開口的,是他旁邊半大的孩子,也就是二皇子琅琊王昌賢。

  昌賢沒穿麒麟袍,而是一身儒袍,往那一坐,學著楚擎的模樣,先是不懷好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跋浩存,這才緩緩開口。

  “我聽說,這京中車馬行,都是跋老爺開的。”

  “是如此,這位小公子…”

  “我還聽說,跋老爺曾放言,你不點頭,城外的貨物,城裡的貨物,拉不出去,也運不進來,是嗎。”

  “這…”跋浩存看向楚擎,壯著膽子說道:“楚大人,可是專程尋老朽的,若是如此,不知尋老朽所為何事?”

  楚擎聳了聳肩,指向昌賢:“不是本官尋你,而是他尋你。”

  跋浩存望著昌賢:“不知這位小公子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爺要和你談一筆買賣。”

  “買賣?”

  “不錯,城裡的百姓,想要出苦力,拉車,運貨,得去尋你跋老爺,若是哪支商隊想要將大宗貨物運進城中,也得找你跋老爺,除此之外,牛車馬車,都要尋你,在城西,還有一處馬場,是如此吧。”

  跋浩存回道:“是如此,老朽在京中,的確開了幾處車馬行討口飯吃。”

  “那便好,過幾日,小爺要讓人去蕭縣拉石料,你出人,出車馬。”

  “蕭縣石料?!”

  跋浩存明顯是知道內情的,頓時露出了笑容:“好說好說,楚大人與這位小公子何須親自前來,命人通稟一聲就是了,往日裡,章大人拉取石料,也是走的老朽的車馬行。”

  “好。”昌賢微微一笑:“那花銷幾何。”

  “按照往年那般,少說也要動用車馬百余架,若是還如以往那般,老朽哪裡敢賺取楚大人的錢財,六百貫如何,路途雖不算遙遠,可畢竟馬力耗費不少,一次六百貫,兩日來回,要知道以往,老朽都是收千貫的。”

  “倒是不多,那不知這六百貫,有多少落到那些車夫馬夫和苦力手裡。”

  跋浩存哈哈笑道:“這位小公子放心便是,都是群苦哈哈,給了多少拿多少,哪怕是不給,他們也不敢生事的。”

  昌賢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再次重複道:“這六百貫,有多少落到那些車夫馬夫和苦力手裡。”

  跋浩存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皺眉說道:“這位小公子,你詢問此事,不知是何…”

  “這樣吧。”昌賢不耐煩的揮手打斷道:“根據千騎營探馬打探到的消息,你在京中的車馬行,與不少百姓簽了書約,將這些文書交給我,不必麻煩跋老爺了,我去與那些百姓們說,將錢直接給他們。”

  “這怎麽成!”跋浩存面色微變:“他們本就是靠老朽的車馬行戶口的,你若是將文書…”

  “小爺隻問你,給是不給!”

  跋浩存面色陰晴不變,看向了楚擎。

  如果是楚擎說這番話,他肯定是怕,或許嘴上會同意,但是只要離開這家酒肆就會去找章松陵以及他背後的靠山,可一個半大的孩子在他面前整這麽一出,鎮不住場子。

  昌賢的臉上呈現出了一種皇子不應出現的表情,略顯猙獰:“小爺再問你最後一次,給,還是不給!”

  “給又如何,不給,又如何。”

  “好!”

  昌賢二話不說,抄起茶盞,直接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即大喊出聲。

  “禁衛何在,有人刺殺本王,快來人!”

  早已等候多時的童歸帶著一群宮中禁衛衝了上來,長刀出鞘。

  “撲通”一聲,跋浩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亡魂皆冒。

  楚擎站起身,看向福三:“是他吧?”

  福三點了點:“是。”

  楚擎衝著童歸一揮手:“打斷他兩條手!”

  “唯!”

  除了福三,沒人知道楚擎說的這個“是他吧”是什麽意思。

  那一夜,在章府,綠珠想要護住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時,便是跋浩存粗暴的將綠珠環在胸前的手臂拉扯向了背後。

  刀鞘,重重砸在了跋浩存的手掌上,手指全部扭曲,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楚擎充耳不聞,只是對王通通淡淡的說道:“去,告訴章松陵,事關蕭縣,運送石料的車馬,肯定要用本官信得過的人,跋老爺這點情面都不給我,那本官,也不好講情面了,望章大人他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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