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劃爛我姑娘的臉,內子給擋了下來,指甲蓋竟然比刀子還利,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那以後不用做兵器了,直接留了長指甲去殺敵也挺省錢。”
蕭澤也是毒舌,挖苦王爺父子倆。
“這,這是故意把指甲磨尖了吧,不然怎麽可能……”
王妃搶過衣服仔細看了幾遍,她帶著甲套,甲套有各式各樣雕花的,非常精美漂亮,有點類似於現在的美甲,起到裝飾和保護指甲的作用。
王妃讓仆人拿著衣服,自己用甲套不停地劃衣服,用的力氣也足夠大。
甲套的頭還是比較尖銳的,但也沒有把衣服劃破。
“娘娘不用試了,這明顯是故意的,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而且下了死手,這法子以前宮裡人害人用過。”
老嬤嬤勸阻王妃不用再試了,她見過的。
李成俊氣得轉身再次抽鞭子,又把錢家小子又抽了一頓。
“別打了,再打了就打死了,求您了……”
錢大人也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王妃氣得渾身發抖。
瑜哥把錢家姑娘也給帶了出來,還是那身破爛衣服。
瑜哥指著她胳膊上的守宮砂說了:“看清楚了守宮砂啊,咱們可沒讓她失了清白。”
瑾姐就站在瑜哥旁邊。
“李成俊,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就退親吧,我高攀不起你們家,今兒要不是我哥和我娘替我擋著,我就和她一樣,清名受損。”
李成俊望著她眼裡是堅定不移的神色,“我不退親,我妻子只能是你,我不要別人。”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殺了她,二,殺了她哥哥,兄妹倆誰死都行,我這口氣才能出了。”
瑾姐望著他,表情平靜而冷淡。
錢大人撲過去抱著李成俊的腿,“求你饒了我兒子吧,不是我們的錯,你殺了那個孽畜吧,饒了我兒子。”
“爹,我是你女兒啊。”
錢家姑娘也瘋了似的哭喊著,沒想到這一刻見到了人性的惡。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麽,是不是很爽快,你現在很嫉妒我吧,我有最愛我的爹娘兄長親人,你什麽都沒有,可憐蟲!”
瑾姐在殺人誅心,死,我也要你帶著絕望而死,我絕不放過傷害我的人,絕不!
王爺挑眉看了眼瑾姐,又和蕭澤對視一眼,朝他伸大拇指,笑得很是愉快,今兒終於有點讓人高興的事了。
“你,你這個……”
錢家姑娘瘋了,淒厲地尖叫著要撲瑾姐,被人死死地摁住。
李成俊一揮手鞭子揮舞得像蛇一樣卷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拽,錢家姑娘還被幾個小廝死死摁住不能動。
很快脖子就被勒得不能喘氣了,臉也開始漲紅了,很快就青紫一片了。
瑾姐就這麽死死地盯著錢家姑娘,表情倔強而堅強,我要親眼看著你死在我面前。
錢家姑娘被活活勒死了,小廝上前摸了一下鼻息,又摸了脖子上的脈搏,這才朝蕭澤點頭,意思是死透了。
李成俊轉臉望著錢家小子,抬腿用力一踩。
“啊!”
錢家小子痛苦地嘶吼出聲,像是野獸臨死前的哀嚎。
他的右手被踩斷了,腳也被李成俊給弄折了,以他的本事,錢家小子徹底廢了,接都接不上了。
文人靠腕力寫字的,手斷了就沒法寫字,前程也就斷了,科舉的文人,都是一筆好字。
“來人把錢家父子關押進大牢,幾日送往西北發配苦役,抄家的旨意隨後就到。”
錢家徹底完了,李成俊肯定有錢家犯罪的證據,想找可以找到。
“另外把我舅舅和舅母也送去西北作伴吧,這幾年他們也沒少撈油水,我一筆都記著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李成俊對外祖家早就心生不滿了,該到算帳的時候了。
王妃這一次沒說什麽,只是臉色灰白難看。
王爺上前拉了王妃的手,“此事不解決隱患,以後就是俊哥的麻煩了,我們老了,護不住他們了,他們實在太過分了,皇帝已經敲打我好幾次了。”
王妃驚愕的轉頭,隨即淚如雨下,“王爺,對不起,我連累你們了,嗚嗚嗚!我丈夫兒子用命換來的軍功啊,被他們這樣糟蹋呀……”
她捂著臉嗚咽地痛哭,她活了一輩子,卻成了丈夫兒子的累贅呀。
“傻瓜,不是你的錯,等他們走了,我們把嶽母大人接過來贍養,我還查到,嶽母大人的藥被你嫂子多加了藥量,才導致人纏綿病榻起不來,我一直不敢告訴你真相,怕你身體受不了。”
“什麽,我……我一直懷疑……不敢相信……原來是真的……”
“王爺,別放過他們,這個畜生,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我娘最疼他呀。嗚嗚嗚!”
王妃大哭,我可憐的母親呀。
“哎,家門不幸讓你們看笑話了。”
“毒瘤早點清理掉也是好事,不然將來成俊怕是要被親舅舅給拖累了。”
“你說得對,我要進宮一趟。”
“好。”
“好孩子,是我對不住你,可你能不能不要退親,等你進了門我就把王府都給你,我想照顧年邁的母親,替我弟弟贖罪。”
王妃擦乾眼淚,強打精神,此時覺得萬念俱灰,對權勢已經失了興趣。
“是我對不住您。”
瑾姐低頭屈膝行禮。
“好孩子,不是你的錯,王爺沒選錯人,我希望你們和睦恩愛,我就這一個兒子了,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喜樂。”
王妃擦乾眼淚,上了馬車,王爺笑著對瑾姐說:“王妃說的是真心話,等你過門王府就給你打理,我們也到了該歇息的時候了。”
王爺原本就打算等兒子成親就退居二線了,帶著媳婦去莊子上度假去,或者出去遊山玩水,如今稍微更改一下計劃,給已經年邁病弱的嶽母大人送終就沒什麽要值得他們關注的事了。
瑾姐目送他們離去。
“瑾兒,對不起。”
李成俊道了歉,多余的話也沒說,讓人捆了錢家父子,他上馬先一步走了。
“回吧。”
蕭澤讓人掃了大門,錢家姑娘的屍首也被李成俊帶走了。
第二天京城傳出流言,也不算流言,李成俊在公開場合表示自己命硬,今生隻娶蕭瑾一人為妻足矣,此生不娶側妃不納妾,特立此誓。
全京城都轟動了,錢家的事鬧那麽大,又不瞞不住人。
王爺也表示認可,只要兒子高興就好,王妃表示隻認蕭瑾一個兒媳婦,兒子樂意她不管閑事。
全京城的待嫁姑娘們全都沒了希望,聽說還有人哭鬧呢。
不過蕭瑾卻很平靜,她意識到女人不能一味軟弱,自己不為自己爭取,活該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