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委屈巴巴地看向安檸,故作柔弱地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幽幽地問出了聲:“我最後問你一遍,嫁還是不嫁?”
“不嫁。”
“沒良心的小東西,整整一夜都沒能喂飽你?”
鬱聽白發現苦肉計不頂用了,索性不再假裝柔弱,腰力一提,直接將她抱到了結婚證件照的拍攝棚裡。
“你你還好意思提?我到現在雙腿還在發抖,再這麽下去,我會精盡人亡的。”
安檸總感覺她腰線以下的部位仍然沉浸在昨夜的愛與欲之中,又酸又麻,稍稍動一下便開始隱隱作痛。
“笨蛋,誰告訴你精盡人亡是這麽用的?不過你要是喜歡,我的全給你。”
“???”
安檸沒想到看上去人模人樣的鬱聽白說起葷話尺度居然這麽大。
她慌亂地踮著腳,抻著纖細無力的胳膊,死死地捂住了鬱聽白的嘴,“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兒?丟死人了。”
鬱聽白很上道地啄吻著她的掌心,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昨晚也不知道是誰揚言要榨乾我,結果才幾十分鍾就頂不住了。頂不住直接認輸也就算了,非要嘴硬。”
“還拍不拍照了?”
安檸仔細地想了一想,確實是自己理虧,便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拍。”
鬱聽白意識到這丫頭的起床氣總算過了,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面對鏡頭的那一瞬。
他幾乎是貢獻出了這輩子最燦爛的笑容,卻還是被攝像師吐槽笑容太過僵硬。
鬱聽白很不服氣,不悅地回懟了一句:“有本事,你給我笑一個?”
“老公”
安檸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放輕松,別緊張。”
“我怎麽可能緊張。”
“老公,我愛你。”
“嗯。”
意外聽到安檸在床下的一句“我愛你”,鬱聽白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上瘋狂揚起。
“可以了,新郎官笑得很帥氣!”
攝像師極其敏銳地捕捉到鬱聽白洋溢著滿滿幸福感的笑容,快速地按下了快門鍵。
而照片裡。
安檸的笑容亦一如既往地甜美可人。
很快。
兩人便在周遭路人豔羨的目光中辦領了結婚證,攜手走出了民政局。
讓安檸出乎意料的是。
她前腳剛走出民政局,仰頭的那一瞬便發現自己已然現身在了南山塔頂上的巨幅屏幕裡。
與此同時。
全江城的所有燈牌屏幕亦跟著同步亮起。
“鬱聽白,你該不會要求婚吧?我.我想先化個妝。”
“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讓瀟瀟替你化了個整妝。”
鬱聽白覺得他的小嬌妻實在有點兒迷糊。
結婚證件照都到手了,她居然沒有發現自己化了妝。
最為尷尬的是。
他原本準備好了的求婚誓詞,被她這麽一打斷,全給忘光了。
情急之下。
本該單膝跪地的他,竟變成了雙膝跪地。
“是單膝跪地”
“嗯。”
鬱聽白硬著頭皮,默默地收回了一個膝蓋。
他暗暗調勻了呼吸。
待緊張的情緒稍有緩解,待腦海中記了無數遍的求婚誓詞漸漸清晰明朗,他才緩緩地抬起了頭深情款款地望著他的新娘。
然而。
同她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他又因極度的興奮忘了詞。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兩三分鍾。
這期間鬱聽白默默地紅了眼眶,安檸也已經哭得稀裡嘩啦。
意識到她可能真的想不起來要說些什麽。
安檸索性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前,語音哽咽地道:“戒指呢?”
鬱聽白會意,溫柔地將鑽戒套在了她的手上.
不遠處。
霍知羨正坐在車上,目不斜視地盯著巨幅屏幕上緊緊相擁的兩人。
此刻的他,臉上的淤腫還未消去。
再加上滿臉的淚痕,看上去尤為滑稽。
可坐在他身側的霍欽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反倒是忿忿不平地指責著安檸的忘恩負義。
“少爺,放下吧。強扭的瓜不甜。”
“是啊,不甜。”
霍知羨也曾想過拚盡全力放手一搏。
到頭來才發現。
強扭的瓜,真的不甜。
周柔目睹了鬱聽白的求婚現場,嫉妒之火愈演愈烈。
意外瞥見坐在副駕上窩囊地掉著眼淚的霍知羨。
周柔悄然地壓下了心底裡噴薄欲出的怒火,利落地拉開車門,大咧咧地上了車。
霍知羨冷冷地看向後視鏡裡穩穩地坐在車後座上的周柔,不留情面地譏諷出聲:“周小姐這是打算換個人碰瓷?”
“我這人專一長情,霍先生多慮了。”
周柔這話倒也不假。
自五年前在北海號遊輪上意外邂逅一身白衣帥絕人寰的鬱聽白後,她就從未肖想過其他男人。
畢竟,不論是圖名圖利。
鬱聽白的身份地位,幾乎能夠給予她想要的一切。
“既然如此,還賴在我車上做什麽?”
霍知羨情緒不佳,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別急著趕人,也許你還有用的得上我的地方。”
“什麽意思?”
周柔笑了笑,並未急著答話,反倒輕飄飄地拋出了一個問題,“霍先生還在想著安檸,對嗎?”
“我心裡想著誰,和你有什麽關系?”
霍知羨素來不怎麽喜歡心機深沉而且酷愛自以為是的女人。
剛巧,這兩點周柔都佔了。
他本想著讓霍欽將她暴力驅趕下車,她一開口卻死死地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霍先生,我有辦法可以幫你達成心願,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計劃?”
“為什麽幫我?”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從五年前第一次見鬱聽白的時候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拿下他。之所以選擇幫你,其實也是在幫我自己。”
“你打算做什麽?該不會又是什麽綁架或者藥物控制之類的下三濫手段吧?”
周柔見霍知羨似乎被她說動了,特特前傾了身體,壓低了聲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結識了一位醫學專家,他對人類大腦頗有研究。以他現在的技術,已經能夠自由篡改患者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讓人篡改鬱聽白和安檸兩人的記憶?”
“鬱聽白之前曾失憶過一次,再度失憶的話,眾人也只會認為他這是舊疾複發,絕對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霍知羨眸色微動,不再拐彎抹角,索性直球出擊,開門見山地問:“那我該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