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驟然回想起第一次遇見樂樂時的場景。
那小家夥看上去和希希差不多大。
大概是因為長期在國外長大,中文不是很流利。
對了。
他好像不知道該怎麽站著尿尿。
鬱聽白尋思著,四五歲的年紀怎麽著都該會了。
除非那小家夥從小就是跟著媽咪長大。
但凡有個爹地,也不至於這樣。
這麽一想。
鬱聽白的心情愈發沉重了起來。
如果樂樂真是他的兒子。
他該怎麽彌補小家夥這麽多年來缺失的父愛?
鬱聽白眉頭緊蹙,旋即又給當年安檸分娩時所在的醫院打了一通電話。
原本還想著問問能不能查到當年的監控,結果得到的答案和五年前院方給的答案一模一樣。
說什麽院方監控室檢修,丟失了約莫一個星期的監控。
難道真就這麽湊巧?
他越想越覺得可疑,正準備讓人將那個小家夥偷出來仔細研究一番。
陳虢剛巧風風火火地進了辦公室,“Boss,月檸醫藥的大部分員工已經回國,您要不要見一見?”
“大部分?月檸起於歐洲,所招攬的員工大部分是歐洲人吧?他們真的願意來國內發展?”
鬱聽白倒也不是瞧不起月檸醫藥。
主要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算是世界五百強企業需要另遷新址,也會有大部分員工選擇離職。
更何況是一家新成立的小公司?
“月檸醫藥招攬的多是本國在歐洲留學的學生。年齡集中在20到30歲之間,思維活躍,創新力強,且大部分都是願意回國發展的。至於研發部門的成員,年齡較大,不過大部分都是我國國籍。”
“這麽說來.安檸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回國的。”
鬱聽白還以為安檸為了躲他,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會回國。
得知她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回國的打算。
他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陳虢,將鬱氏附近的開元大廈租給她,租金按市場最低價來。”
“我覺得還不如將他們暫時安置在鬱氏大廈,這麽一來,您每天都可以見到少夫人。至於研發部門,倒是可以暫時安置在開元大廈。那邊樓體還在裝修,不過內置設施差不多已經構建完備。”
“按你說的辦。”
鬱聽白很是滿意陳虢提出的方案,低著頭樂津津地翻看著月檸醫藥的員工資料。
然而才隨手翻了幾頁,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查一下這個叫凌澈的人和安檸什麽關系。”
鬱聽白指著證件照中笑容治愈的男人,心底裡頓生警覺。
記憶中司夜宸也擁有著同款笑容。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鬱聽白對凌澈的印象並不怎麽好。
“這人現在是月檸醫藥市場部經理,和少夫人就讀於同一所大學,今年24歲,愛好滑板,街舞。”
“祖籍晉城,父母經商。他本人在大學期間曾和少夫人傳過戀情。”
“不過真實性有待考究,畢竟霍知羨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如果少夫人和其他人有什麽苗頭,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陳虢幾乎是分秒間就將有關凌澈的基礎信息盡數道了出來。
身為鬱聽白的特別助理。
他總能在第一時間洞悉鬱聽白的想法。
“傳過戀情?”
鬱聽白抬手按著突突作痛的腦殼兒,反反覆複地翻看著凌澈的照片。
過了好一會兒。
他忽然抬起頭,鄭重其事地詢問著陳虢,“陳虢,我很老嗎?”
“您很帥。”
“可這個該死的狐狸精才二十四歲!”
“您長得比他帥多了。”
陳虢笑著安慰著鬱聽白,他是打心眼裡覺得成熟男人更有魅力。
正如現在的鬱聽白。
比起五年前的他更為穩重,也更性感迷人。
鬱聽白煩躁地站起身。
他在鏡子前晃了好半天功夫,臉上依舊難掩愁容,“那狐狸精的長相恰好是安檸喜歡的類型,而且他還這麽年輕”
“Boss,您吃醋的時候最多五歲。”陳虢一不小心,說了句大實話。
“你這是在內涵我?”
鬱聽白收斂了神情,悶悶地坐到了辦公桌前,接著翻看著其余員工的基礎資料。
沒過多久。
他又將一張證件照丟給了陳虢,“讓她來一趟。”
“您該不會打算讓她配合您演戲吧?”
“我的黑熱搜都掛了三四天了,還不見安檸來找我。我必須加把火,再逼她一把。”
“會不會玩太大了?”
陳虢覺得黑熱搜等還算是常規操作,夥同其他女人欺騙安檸倒是很有可能翻車。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鬱聽白隻想趁著霍知羨還在晉城出差的空當,快速拿下安檸。
如若安檸和霍知羨當真領過證。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是不利
第二天一早。
安檸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鬱聽白正站在陳雯雯的工位邊和人談笑風生。
她隻淡淡掃了眼穿得跟花孔雀一樣的鬱聽白。
旋即便繞開了他,坐到了陳雯雯右手邊的工位上。
“你先工作,明晚南山酒店,不見不散。”鬱聽白為了確保安檸能夠聽到他說的話,刻意調高了音量。
“好。”
陳雯雯捂著心口,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安檸鬱悶地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心情急轉直下。
鬱聽白離開辦公室後。
陳雯雯又湊到了安檸跟前,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檸姐,鬱總說我長得很像他前妻,想要約我,你說我該不該去?”
“他約你開房?”
“他說他會對我負責。”
說到這兒,陳雯雯又害羞地捂住了臉頰。
安檸看著眼前單純的女孩兒,心裡五味雜陳。
整個早上,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
鬱聽白看著監控錄像裡鬱鬱寡歡的安檸。
索性趁熱打鐵,又讓陳雯雯去了一趟總裁辦公室。
約莫一個小時後。
陳雯雯從鬱聽白的辦公室回來時,連走路都不怎麽利索。
“檸姐,鬱總實在是太猛了.他居然在辦公室內就把我.”
“我去一趟洗手間。”
安檸顯然是聽不下去了。
她主動切斷了對話,小跑著進了洗手間。
鬱聽白估摸著時機已經成熟。
趕緊跟了上去,直接將人堵在了女廁裡。
“真有你的,躲廁所裡哭鼻子?”
他站定在光影相間的女廁門口,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還沒有來得及止住眼淚的安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