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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成婚》第一卷_第124章  鬱聽白愛上安檸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扔下陽台?”

  鬱聽白沉著臉,單手撈起跌摔在地的安檸。

  他一把撩開掛在陽台衣架上的衣服,猛地將她按在了粗糙的護欄上。

  她細嫩的皮膚被護欄上的沙礫磨得生疼。

  濕熱的夜風拂面而過。

  她就像是風中零落的葉子,漂泊無依。

  “鬱先生,今晚的煙花很美。”

  “如果我就這麽死了,你會為我放一次煙花嗎?”

  安檸仰著頭,淺淺地笑了。

  她笑她自己。

  自不量力地想要得到他的心。

  她笑她自己。

  可悲到這種地步!
  光著身子,仰躺在護欄上,任由他肆意玩弄。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為你放煙花。”

  鬱聽白滿腦子都是她的那句“我討厭你”。

  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可不知怎的。

  他根本沒辦法對她下狠手。

  察覺到她今晚的情緒不太對,鬱聽白並沒有緊揪著那幾個字眼反覆詰問她。

  將她抱回臥室後。

  鬱聽白沒有再折磨她。

  坐在床沿上悶悶地點燃了一根煙,透過迷蒙的煙霧,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心。

  偏過頭看著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安檸,他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

  “髒兮兮的,還不去洗洗?”

  鬱聽白注意到了她大腿上還沒乾涸的血跡,又是一陣懊惱。

  都多少次了?居然還是這麽脆弱!

  “好痛.”

  安檸渾身上下都在痛,雙手死死地捂住心口。

  “別讓我說第三遍,去洗澡!”

  鬱聽白想不明白,安檸怎麽豪放到了這種地步!

  連被子都不蓋,就這麽大咧咧地躺在他身邊。

  難道
  這又是她用來勾引他的招數?

  “安檸,我最後說一遍,給我滾下床!”

  鬱聽白看不得她病懨懨的模樣,單手將她拎下了床。

  安檸跌坐在床邊,聲音細若蚊蠅,“我知道我很髒,這一切還要歸功於你。你的觸碰讓我感到惡心,我討厭你,我恨透你了。”

  鬱聽白覺得安檸瘋了。

  她怎麽敢這麽對他說話?
  她怎麽敢?!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鬱聽白一開始隻想要弄清楚安檸為什麽一聲不吭地拉黑了他。

  他自以為對待她的方式已經足夠溫和。

  真正要罰一個人,又哪裡會跟她上床?
  “我討厭你。”

  安檸幽幽地看著他,話剛說出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鬱聽白抿唇,犀銳的眼眸裡藏著一絲錯愕。

  其實
  他也沒有想到安檸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權威。

  原本還打算親口問問她討厭他什麽。

  話還沒問出口。

  她就已經暈死了過去。

  “安檸?!”

  鬱聽白見情況不對,趕緊抱著她驅車直奔醫院.
  顧凌驍見到鬱聽白抱著安檸風風火火地趕往急診科時,愈發同情安檸。

  別人談個戀愛,甜甜蜜蜜,開開心心。

  安檸可就慘了。

  隔三岔五地往醫院跑,身上還永遠帶著傷。

  顧凌驍歎了口氣,緊跟著湊了上前。

  他看著擔架上潮紅滿面的安檸,沉聲問道:“鬱哥,小嫂子又怎麽了?”

  “酒精過敏引起的高燒。”

  “好端端的,怎麽會酒精過敏?”

  “我問過會所那邊,說是被人押著灌了一瓶烈性酒。”

  提及這事兒,鬱聽白周身戾氣愈發濃重。

  熊初墨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安檸,他早就對她動了殺心。

  正巧趁著這一回,一槍崩了她的腦袋完事兒。

  “老顧,替我看著她。”

  鬱聽白倏然起身。

  將安檸托付給顧凌驍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醫院。

  “你去哪兒?”

  顧凌驍有些摸不著頭腦。

  安檸昏迷不醒,鬱聽白不在醫院守著,居然還有心思往外跑?

  該不會又去找安羽彤了吧?
  如果真的是去找安羽彤,那他立刻替安檸請個律師,資助她把婚離了算了。

  其實吧。

  安檸如果不是鬱聽白的女人,他有可能會去追她。

  可惜,沒有如果。

  兄弟的女人,再喜歡也只能偷偷藏在心裡
  安檸轉醒的時候。

  顧凌驍已經睡死了過去。

  倒是司夜宸。

  不請自來地守了她一整夜。

  “安檸,你醒了?”

  司夜宸趕忙站起身,半蹲在了她身前,“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司醫生。”

  安檸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嗓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司醫生,你有沒有律師朋友?”

  “怎麽了?”

  司夜宸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緩緩地落座在了她身邊。

  “我我想谘詢一下離婚相關事項。”

  “你等一下,我這就將國內最頂尖的金牌律師微信推給你。”

  司夜宸見安檸終於下定決心和鬱聽白離婚,打心裡為她高興。

  嫁給鬱聽白後,她都瘦了好幾圈了。

  她過得好不好。

  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霍西爵?這個名字好耳熟”

  安檸垂頭查看著司夜宸推送給他的微信名片。

  想了好一會兒。

  才想起來之前在電視上有看過這位律師的法制節目。

  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霍西爵的頭像。

  她考慮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鼓起勇氣發起了好友申請。

  不到十分鍾時間,霍西爵就通過了安檸的好友申請。

  【你是?】

  【您好,我想谘詢一下,簽署了契婚協議的情況下想要提前結束婚約,需要賠多少錢?】

  【夜宸的朋友?】

  霍西爵剛起床,就看到了安檸的好友申請,忍不住有些好奇。

  在此之前。

  霍西爵曾聽司夜宸說過,他喜歡上了一個叫安檸的女孩。

  遺憾的是,那個女孩並不喜歡他。

  轉身就投入了鬱聽白的懷抱。

  想到鬱聽白。

  霍西爵細長的眼睛裡驟然閃過一抹寒光.
  【嗯嗯,我是司醫生的朋友。】安檸如實答道。

  【你叫安檸?】

  【我是.不過,我有些好奇,您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安檸沒想到舉國聞名的大律師居然還知道她,顯得十分訝異。

  【夜宸跟我提起過你。對了,你是特地向我谘詢離婚相關事項的?】

  【嗯!我想離婚,但是之前簽署了契婚協議。這種情況下,如果要求提前結束婚姻關系,會被要求支付違約金嗎?】

  【如果你有辦法錄下配偶虐待你的罪證,自然不用。】

  【我知道了,謝謝。】

  安檸有些沮喪地垂下了頭。

  說起虐待。

  鬱聽白似乎只會在床上折磨她。

  可床上那檔子事兒,真的很不好定性。

  再說了。

  她哪裡敢將這種視頻錄下來?

  萬一不小心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活了?
  另外。

  鬱聽白身為鬱氏集團的掌舵人,他的形象就代表著鬱氏的形象。

  要是不小心被媒體曝光了出去。

  不止是鬱聽白,甚至連鬱氏集團在群眾心中的形象都會大打折扣。

  安檸雖然想要離婚。

  但並不代表她願意看到鬱氏集團陷入危機之中。

  鬱老爺子和鬱老夫人將她當成了親孫女一樣疼愛。

  至於鬱聽白。

  她也沒有想過讓他身敗名裂。

  從來沒有。

  【安小姐,要是需要霍某的幫助,盡管提。夜宸的朋友,就是霍某的朋友。】

  霍西爵意識到安檸又打起了退堂鼓,過了十來分鍾,又給她發來了一條微信。

  這幾年來。

  他每天都在想著該怎麽報復鬱聽白。

  沒想到。

  安檸居然主動地撞上了槍口。

  【霍先生,謝謝您。】

  安檸委婉地拒絕了霍西爵的“好意”。

  回到公寓後。

  安檸剛準備在沙發上癱一會兒,窗外驟然閃現過了朵朵肆意絢爛的煙花。

  她不由得踱步到窗前,心下難免有些困惑。

  難不成.
  鬱聽白錢多得沒地方燒,又給安羽彤來了一場煙火雨?

  可當她瞥見漫天煙火中由上百架無人機匯成的各式情話後,徹底看呆了眼。

  安檸怎麽也沒有想到。

  這次被表白的人,居然輪到了她!

  “安檸,你要的煙花雨好看嗎?”

  鬱聽白不動聲色地從她身後,輕輕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他將頭埋在她頸窩處,聲音低醇且極具磁性。

  “不好看。”

  “我不知道你發了高燒。”

  鬱聽白此刻已經顧不上跟她賭氣。

  隻想著盡快哄回她。

  “放手。”

  安檸冷淡地掰開了鬱聽白環在她腰上的手。

  “別和我置氣,好嗎?”

  “鬱先生,離婚吧。”

  “離婚?你不想對我負責了嗎?”

  安檸很是無語。

  她對他負責個錘子?

  又不是她強迫的他。

  這半個月來。

  一直都是他在反反覆複地折磨著她。

  “鬱先生,你講點道理吧。”

  安檸氣不過,忍不住怒聲懟了他,“你心裡真的沒點數嗎?半個月以來強暴了我多少次?我為什麽要對你負責?”

  “以後不會了。”

  鬱聽白回想著之前對她做過的種種錯事,多少有些內疚。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他經驗的缺失。

  那之後的幾次,他實在是很不應該。

  先是無緣無故地冤枉了她和司夜宸有染,在書房中狠狠地要了她。

  後又在病房裡一次又一次地侵佔著她本就羸弱的身體,肆無忌憚地凌虐著她的心。

  要不是今夜安檸接連說了三次討厭他,他根本不可能反省自身。

  這一反省。

  才發現自己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做了多過分的事。

  “鬱先生,我真的不想要再陪你玩這種無聊且惡心的遊戲了。”

  “放過我,好不好?”

  “往後.你愛和誰好就和誰好,別來招惹我就好。”

  安檸的態度很是堅決。

  她再也不想要重蹈覆轍,再也不想被鬱聽白的虛情假意所迷惑。

  “檸檸,你得給我機會。”

  鬱聽白話音未落,就從門外拖進來一塊搓衣板。

  二話不說。

  直接單膝跪了上去。

  安檸驚愕地看著鬱聽白的一系列迷惑行為,總感覺今晚的他有些不正常。

  一般情況下。

  他不是該將她拖到床上,一言不發地發泄一通?
  安檸心裡沒底,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鬱先生,你又想要玩什麽把戲?”

  “對你,我是認真的。”

  鬱聽白眼眸深邃,在熹光之中,顯得格外深情。

  安檸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總感覺這樣的鬱聽白很滲人。

  “你在床上折磨我的時候,確實很專注。”

  安檸見他久跪不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索性鎖上了臥室的房門,再補上一覺。

  鬱聽白倒也不含糊。

  這一跪就是七個小時。

  等安檸睡醒的時候,他的膝蓋已經徹底不能動彈。

  “安檸,扶我一下。”

  鬱聽白艱難地想要起身,卻發現腿已經不是自己的腿。

  “不要。”安檸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過來!”

  “你口口聲聲讓我給你機會,結果沒說上兩句話,又開始凶我。鬱先生,你放過我吧,我怕死了。”

  “我凶你了嗎?”

  鬱聽白的嗓門瞬間高了不少。

  他想不明白。

  之前那個軟萌乖巧的小白兔,現在怎麽會變得這麽難哄。

  不過
  鑒於自己做了那麽多的錯事,鬱聽白最終還是沒有發飆。

  他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地將麻木的膝蓋抽離了搓衣板,有些吃力地靠坐在了沙發上。

  他將褲腿卷到了膝蓋上,示意著安檸看向他紅腫的膝蓋,淡淡地道:“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繼續。”

  “為什麽?”

  安檸是真的沒有想到,鬱聽白為了得到她的原諒。

  居然在搓衣板上跪了七個小時。

  “如果我說,我喜歡上你了,你信嗎?”

  鬱聽白在安檸服藥自殺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只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愛安羽彤,愛了整整十年。

  多少個被病痛折磨得睡不著覺的夜晚,他都是靠著堅定的信念撐過來的。

  至於他的信念。

  說起來確實有些惡俗。

  既不是光耀門楣,也不是權傾一方。

  他隻想要將他所愛迎娶過門。

  出乎他意料的是。

  安檸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

  甚至讓他不止一次地否掉了他對安羽彤維持了整整十年的深愛。

  他不願看到曾經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轟然坍塌。

  所以.
  他隻好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了看上去軟萌可欺的安檸身上。

  直到她一臉決絕地對他訴說著心中的恨意。

  他才發現
  他已經離不開她。

  安檸壓根兒不願意相信鬱聽白說的話。

  她隻當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便默不作聲地出了門。

  “安檸,我還沒吃早飯。”

  鬱聽白很想念前幾天安檸給她煮的面。

  好吃得不得了。

  “一頓不吃,應該也餓不死。”

  安檸實在是討厭極了鬱聽白現在的所作所為。

  他要是再決絕一些。

  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手。

  讓她倍感無力的是。

  鬱聽白居然又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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