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的身體被鬱聽白重重地頂在了桌角上,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艱難地挪了個位置,細弱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委屈,“我還能怎麽辯解?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的。”
“你很委屈?”
鬱聽白垂眸,看著她委屈兮兮的模樣,火氣更盛。
安檸心想著,以鬱聽白專製獨斷的性格,絕對不會聽她的解釋。
不過
為了避免兩人之間的誤會進一步擴大,她還是努力地試圖為自己正名。
“我不知道那群歹徒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給我寄U盤。”
“卿卿的事我很抱歉,也很心痛。”
“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授意的。”
她的肩膀微微縮著,纖瘦的身子被他死死地桎梏著,完全動彈不得。
鬱聽白深邃的眼眸中藏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見安檸否認得這麽徹底,厲聲反問:“你告訴我,除了你,還有誰會同時對卿卿和羽彤兩人下手?”
鬱卿卿刁蠻任性,看不慣她的人數不勝數。
安羽彤卻是以才氣和自身良好的修養在江城名媛圈佔據一席之地的。
像她那麽善良美好的人,又怎麽可能四處樹敵?
唯一的可能,那便是安檸動的手。
安羽彤要是出了事,就再也沒有人能和安檸搶佔鬱家少奶奶的位置.
安檸沒有料到安羽彤也出了意外,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姐姐她怎麽了?”
“還在裝?”
鬱聽白輕嗤,冷聲說道:“宴會上,羽彤差點兒就被那群歹徒給禍害了。你敢說,你不知道這件事?”
“差點兒?”
安檸即刻反應了過來.
差點兒被禍害和被禍害根本就是兩碼事。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細想。
鬱聽白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得她的腹部又一次撞到了桌角上。
“嘶——”
安檸疼得皺緊了眉頭,卻不敢提出異議,只能維持著俯趴在桌面上的姿勢。
鬱聽白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盡管心裡氣得要命,還是不動聲色地松開了她。
她這小身板有多脆弱,他再清楚不過。
剛剛那麽一撞。
她身上肯定已經青了一塊。
鬱聽白坐回了坐椅上,煩躁地點了根煙。
他滿是戾氣的眼眸冷冷地睇了一眼捂著腹部半靠在桌邊的安檸,“電話怎麽解釋?”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既然不認識他,為什麽會給他匯款?平白無故地給人匯去兩百萬,刷的還是我給你的卡,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
想到這件事,鬱聽白心裡更加不舒服。
他還以為安檸開竅了,終於願意刷他給她的卡。
沒成想。
她居然用他給的錢乾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什麽兩百萬?我從來沒有用過你的卡,更加不可能給別人匯款。”
安檸一邊說著,一邊小跑著出了書房,將主臥床頭櫃裡的黑卡拿了出來。
片刻之後。
她又鼓起勇氣,跨入了昏暗的書房,順勢將黑卡遞給了鬱聽白。
“卡還你。”
“什麽意思?”
鬱聽白眉心跳了跳,倏然站起身,冷聲質問著她。
他本來只是打算來解決問題的,沒想著拿她怎麽樣。
她倒好。
一句話說不得,還直接甩臉子。
甚至將他贈予她的黑卡都給還了回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實錘一波接著一波,就好像要將我錘死一般。”
“就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這張卡我從來沒有用過,現在物歸原主。至於什麽轉帳,匯款,更是無中生有,你大可讓人去查。”
安檸見鬱聽白不肯接過她遞上的卡,索性將卡放到了桌面上。
“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去睡了。”
話音一落,安檸再不遲疑,轉身就想離開書房。
之所以急著走。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在鬱聽白氣頭上的時候和他交流。
不然。
他要是說出什麽傷人的話,最後難過的一定是她。
“站住。”
鬱聽白猛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使得她一不小心又撞入了他的懷中。
“你你還想做什麽?”
安檸抬起頭。
看著面色冷沉的鬱聽白,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她總感覺此刻的他像極了荒漠中的孤狼。
危險又可怕。
“平心而論,你的解釋很無力。”
鬱聽白輕抿著削薄的唇,淡淡地說道:“不過.我相信。”
“你真的願意相信?”
安檸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她還以為在這麽多證據面前,就算再怎麽解釋,鬱聽白都不會相信她。
出乎意料的是。
他居然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鬱聽白沒有正面回答安檸。
而是翻出了鬱卿卿發來的照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接著追問:“這張照片怎麽回事?”
他之所以這麽生氣,並不是因為懷疑安檸做了什麽傷害鬱卿卿和安羽彤的事。
雖然,他也懷疑過這一點。
但冷靜下來之後,便覺得安檸作案的可能性極小。
讓他最不能接受的。
其實是鬱卿卿發給他的那兩張安檸和司夜宸私會的照片。
安檸瞅著照片中她和司夜宸緊緊相擁在一起的畫面,心裡咯噔了一下。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清楚這個意外的擁抱。
鬱聽白的佔有欲她是十分清楚的。
要是告訴他實情,他興許不會對她怎麽樣,但一定會給司夜宸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思忖再三。
安檸還是沒敢將司夜宸追求她,並主動擁抱她的實情說出來。
“這只是一個意外。我一直都把他當成了哥哥,從來沒有過其他的想法。”
安檸想著,鬱聽白本身也有妹妹,他應該能夠接受她將司夜宸當成哥哥的這種說法。
“哥哥?”
鬱聽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譏誚的弧度,隨即又翻出了第二張照片,“誰他媽的會和自己的哥哥這麽親近?”
“怎麽會這樣.”
安檸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著,驚愕得說不出話。
鬱聽白鷹隼般犀利的眸光冷冷地鎖定在安檸花容失色的小臉上。
察覺到她的情緒出現了明顯的波動,他便誤以為她的過激反應是因為心虛。
下一瞬。
他猛地扼住安檸的脖頸,強迫她看向照片裡被脫得只剩內褲的司夜宸,近乎是暴吼出聲:“安檸,虧我這麽信任你,你就是這麽回饋我的?”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安檸意識到自己被鬱卿卿擺了一道,心慌不已,“我和司醫生是清白的。這張照片,應該是卿卿特意抓角度拍下的。”
“你少拿卿卿當借口。她還能扒了司夜宸的衣服,強迫你和他深情相擁不成?”
鬱聽白見安檸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不容易才壓下的火氣瞬間爆發了出來。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迫使她對上自己的視線,“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婚內出軌,只有死路一條。”
“我沒有出軌。那天我本來是陪瀟瀟去的,無意間看到卿卿扶著不省人事的司醫生進了包間,就跟了上去”
安檸被他勒得差點兒喘不過氣,卻還在試圖澄清她和司夜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