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仔細地研究著舒緩藥膏的說明書。
越看,越迷糊。
他又沒有受傷,安檸為什麽要給他買藥膏?
或許,這藥膏只是贈品
他沉了沉眸,將藥膏扔到一旁,又仔細地研究起了香皂外包裝上的說明。
珍珠美白肌七天速成?
去黑色素?
淡雅青檸香?
鬱聽白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安檸給他買這個做什麽?
琢磨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記起不久前,曾當著她的面換過一次衣服。
難不成.
她給他買這玩意兒,是在內涵他?!
“該死!能不能有點常識?”
鬱聽白低咒了一聲,氣得臉色發青。
她怎麽會這麽無知?
正常人不都長這樣!
鬱聽白憤怒地點開了安檸的微信聊天框,想著臭罵她一頓。
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猶疑再三。
他最終還是斷了給她發語音的想法,鬱悶地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死女人,要你看了?
鬱聽白傲嬌地冷哼著,隨手將舒緩消腫的藥膏扔到了垃圾桶裡。
至於那塊具有特殊用處的香皂,卻被他帶進了淋浴室。
一般情況下,衝個涼不過幾分鍾。
可這一回,鬱聽白足足洗了一個小時。
走出淋浴室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低劣的香精味。
不止如此。
他身體上用過香皂的地方還起了大片大片的疹子。
癢得難受。
他想著用手抓撓,又有些膈應。
眼瞅著情況越來越嚴重,鬱聽白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給顧凌驍打了一通電話。
顧凌驍趕到的時候,剛巧撞上了上門拜訪的陸靳九。
而後,兩人便對著鬱聽白嚴重過敏的身體展開了劇烈的辯論。
陸靳九:“鬱哥,你該不會是染上了什麽傳染病吧?就你現在這模樣,狗看了都要搖頭。”
顧凌驍:“你當鬱哥是你?人還是純情大處男,怎麽可能染上傳染病。”
陸靳九:“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鬱哥泡個妞還要通知你?”
……
“能不能安靜點?”
鬱聽白被嘰嘰喳喳的兩人吵得腦殼兒突突作痛。
“鬱哥別急,我仔細看看。”
顧凌驍趕忙正了臉色。
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後,突然抬頭,一臉認真地詢問著鬱聽白:“鬱哥,你有沒有用過什麽東西?我看著應該不是傳染病,極有可能是過敏。”
鬱聽白:“……”
他極不情願告知顧凌驍實情。
尤其是陸靳九還在場的情況下。
要是讓陸靳九這個大喇叭知道,他用了那塊具有特殊用處的香皂。
這貨絕對會滿世界宣傳個遍!
“鬱哥,你得說實話。對症才能下藥,要是不對症,弄不好發膿潰爛可怎整?”
顧凌驍輕嗅著鬱聽白身上的劣質香味,已經可以肯定,鬱聽白應該是用了不合規的三無產品,產生了過敏反應。
發膿,潰爛?
鬱聽白抿了抿唇。
掙扎了好一會兒,才不情願地指了指垃圾桶的方向,“外包裝在垃圾桶裡。”
“什麽玩意兒?讓小爺觀摩觀摩。”
陸靳九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搶先一步抱起了垃圾桶。
他抻著脖子往垃圾桶裡瞄了一眼,也不嫌髒,直接伸手撈出了粉色的香皂包裝盒。
見狀,顧凌驍也湊到了陸靳九身邊,仔細地研讀著香皂包裝盒上的說明,“珍珠美白肌七天速成”
“閉嘴!別讀出聲。”
鬱聽白完全聽不得這個,不知不覺間紅了耳根。
“嗯”
顧凌驍和陸靳九相視一眼,十分默契地閉上了嘴。
他們極力地繃著面部神情。
生怕一個不小心爆笑出聲。
然而.
當他們發現垃圾桶裡安檸親手留下的紙條,瞬間破功。
顧凌驍默默地轉過身,盡可能地收著自己越咧越寬的嘴。
可他一聳一聳的肩膀,卻沒能逃過鬱聽白的眼睛。
至於陸靳九,已經笑軟在地板上。
他一邊抹著眼角處飆出來的淚花,一邊猖獗大笑:“鬱哥,你完蛋了!小嫂子買的三無產品,你都用得這麽開心,肯定是墜入愛河了!”
“有那麽好笑?”
鬱聽白羞惱至極。
這會子也顧不得看病,幾乎暴吼著下了逐客令,“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別”
顧凌驍盡量不去看鬱聽白過敏的部位,可眼角余光還是會瞄到。
瞄到的那一瞬,他又默默地轉過了身。
“顧凌驍,你夠了!”
鬱聽白抄起手邊的抽紙,朝著顧凌驍佝僂著的後背扔了過去。
“咳咳——”
眼瞅著鬱聽白真的動了怒火,顧凌驍這才一臉正色地轉過身。
為了管住自己的眼睛,他刻意地抬頭望向了天花板,盡可能地擺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鬱哥別慌,小場面。你先用清水洗乾淨過敏部位。我給你開些外敷內服的藥,馬上讓人送來。”
陸靳九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習慣性地摸了摸紫色的耳鑽,笑著說道:“我覺得吧,驍哥說的這些治標不治本。真想要根治,鬱哥還得給小嫂子科普一下生理常識。”
“你們在做什麽?”
安檸忙活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進了臥室。
“沒什麽。”
鬱聽白反應極快,趕忙遮住了過敏的部位。
“哦。”
安檸低低地應了一聲。
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顧凌驍和陸靳九兩人。
她總感覺,兩個大男人圍繞著衣衫不整的鬱聽白,準沒好事。
這一瞬,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三個男人在床上,又或是在沙發上,窗台上,梳妝鏡前“打鬧”的畫面。
想到鬱聽白極有可能已經被顧凌驍和陸靳九染指。
她瞬間鼓起了勇氣,三步並作兩步衝入了臥室,抄起床上的薄被,將鬱聽白裹得嚴嚴實實。
顧凌驍見狀,強忍著笑意,忙拖著陸靳九一道,匆匆出了門,“鬱哥,我這就讓人給你送藥。”
“我們改日再來。”
陸靳九臨走前,還不忘給安檸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