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虎哥的原話告知了鬱聽白。
“你是說卿卿和那個光頭關系匪淺?”
鬱聽白眸色微沉,臉上看不出喜怒,周身氣場卻愈發可怖。
他隻當鬱卿卿刁蠻任性,還處在叛逆階段。
沒想到她居然這樣作踐自己!
“鬱董,那群混子招了!他們的口供我給錄了下來,事情的原委也已經悉數弄清楚了。”
不過十來分鍾的功夫,陳虢就帶著虎哥的認罪視音頻趕到了濱江別墅。
“將原聲放出來。”
鬱聽白眼皮稍稍地抬了一下,手上還在處理著安檸腿上的擦傷。
“這”
陳虢猶猶豫豫地掃了眼沉默寡言的安檸,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將錄音放了出來。
錄音文件中,虎哥親口承認自己是受了鬱卿卿的唆使,收了她的錢財才將安檸綁到了廢棄車間。
除此之外,他還詳述了和鬱卿卿的相識過程。
兩個星期前。
虎哥在酒吧結識了鬱卿卿。
鬱卿卿喝了點酒兒,便開始對他投懷送抱。
當晚他們就發生了關系。
只不過在那期間,鬱卿卿一直叫著司夜宸的名字。
他們的第二次,大概是在六月初。
那天鬱卿卿在家裡受了氣,跟虎哥吐槽了大半天安檸如何如何討人嫌後,又投入了虎哥的懷抱。
期間,她還多次提到讓虎哥替她狠狠地收拾安檸。
鬱聽白聽著錄音文件裡虎哥的陳述,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一直都不肯相信鬱卿卿會對安檸做出這麽過分的事情。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安檸聽完陳虢帶來的錄音文件後,突然按住了鬱聽白正在為她擦藥的手。
她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遲疑了好久,才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你會將鬱卿卿交由警方處理嗎?”
“她還小。”
“留有案底,總歸不好。”
“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她。”
鬱聽白到底是心軟了。
鬱卿卿再怎麽說,也是他的親妹妹。
他沒法將事情做絕。
安檸點了點頭,對他的做法表示理解。
只是
想到自己的清白差點兒就要毀在那四個流氓混混的手中,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突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鬱聽白,“如果我花錢雇人這麽對待鬱卿卿,你知道後應該會毫不猶豫地將我送進監獄對吧?又或者,直接將我拋屍大海”
“安檸,她是我妹妹。”
鬱聽白知道安檸心裡有怨氣。
可在他的立場上,他也想要盡力保護好他媽拚死生下的女兒。
“我知道的。”
安檸乖順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能趕來救我,我就知足了。”
她拚命地安慰著自己,鬱聽白對她已經足夠好。
可是她畢竟不是聖人。
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鬱卿卿在鬱家的庇護下,犯了這麽大的錯還能逍遙法外,她心裡始終是不太舒服的。
鬱聽白能夠感受到安檸此刻的失落。
但是他真的沒辦法如同安檸說的那樣將鬱卿卿拋屍大海,又或者用同樣的方式虐待回去。
“腿上的擦傷短期不要碰水。”
鬱聽白不知道該怎麽安撫安檸的情緒,替她處理好腿上的擦傷後,又拉下了她腰間的系帶,“我看看身上有沒有哪裡磕著碰著。”
“不用了。”
安檸有些委屈,將他的手挪到了一邊。
一不小心碰到他掌心的傷口,殷紅的血色在片刻間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你的手”
安檸見鬱聽白全程沒有提及手上的傷,便以為手上那道血口子不是很嚴重。
眼瞅著大片的鮮血蜂擁而出,她才意識到他傷得比她重得多。
輕輕地解開了紗布,親眼看到鬱聽白傷口處外翻的皮肉,安檸鼻子一酸,豆大的淚珠簌簌掉落了下來。
“這麽深的傷口,是不是會留疤?”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縫線好不好?”
鬱聽白沒想到忍了一路沒哭出來的安檸,居然因為他的手哭得這樣傷心。
他不以為意地晃了晃手,隨口應著,“不就是一道血口子?一會兒讓凌驍來一趟好了。”
“一定很疼吧”
看到鬱聽白受了傷,安檸難過的不得了。
盡管他對鬱卿卿的包庇讓安檸心裡不太舒服。
但設身處地地站在鬱聽白的角度上想,他確實也很為難。
鬱卿卿是他的親妹妹。
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外人,將自己的妹妹推入火坑?
安檸不想為難鬱聽白。
想了一下,最後還是主動開了口:“我想過了,你說的沒錯。如果卿卿是我的妹妹,我也做不到狠心責罰她。我不怪你,也不會堅持起訴她。”
“……”
鬱聽白突然明白陸靳九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懂事的女孩最讓人心疼”是什麽意思。
他寧可安檸潑辣些,任性些。
也不希望她總是委屈自己,將所有的辛酸含淚咽下。
“安檸,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鬱聽白也認真地考慮過。
他這麽偏袒鬱卿卿,對安檸確實不公平。
就算是親妹妹,又如何呢?
她要是心裡真有他這個哥哥,就不該屢次算計他的女人。
“鬱哥,什麽情況?”
“剛剛福伯打電話跟我說,你被人砍了?”
顧凌驍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還以為鬱聽白被砍得氣息奄奄,危在旦夕。
沒想到剛一進屋
就撞見了嬌妻坐大腿,貼耳說浪話的限制級場面。
“額你們是要繼續呢還是先讓我看看傷情?”
顧凌驍尷尬地背過身。
隱約間,他還瞥見安檸磕破的膝蓋以及滿是淤青的雙腿。
這得多激烈,才能搞成這副模樣?
安檸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連忙從鬱聽白腿上站了起來,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怎麽坐到你腿上了?我明明記得,我在很認真地給你止血。”
“……”
鬱聽白抽了抽嘴角,愈發懷疑這丫頭是故意的。
方才,明明是她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一邊哭一邊熟稔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止如此!
她還哭到狂打嗝。
每打一下嗝
她嬌軟的身體就在他的腿上顫一顫。
這他媽的是正常男人能夠忍受的?
鬱聽白心下腹誹著,安檸一定是這世界上最欠收拾的女人。
每時每刻都在誘惑著他。
他定力向來不錯。
可自她過門後,就頻頻失控
要不是顧凌驍來得太過湊巧。
他要是不對她做些什麽,還真是對不住她又坐大腿,又打嗝,在他眼前上下左右來回晃悠的賣力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