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趁人之危啊?”
安檸撇了撇唇,小聲嘟囔著,“聽白,我覺得你該講點兒道理。總這麽霸道的話,誰肯服氣?”
鬱聽白沒想到安檸還敢跟他頂嘴,揚了揚眉,沉聲反問:“怎麽,勾引我還有理了?”
“我說了,我沒有。”
安檸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當時你的情緒確實有些失控,不過持續時間並不長,很快就昏死了過去。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福伯和田媽都可以作證的。”
“沒有最好。”
鬱聽白冷哼著,嘴上如是言說,心底裡依舊持懷疑態度。
在他的眼裡,安檸就是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
保險起見,他還是希望安檸能夠乖乖服下緊急避孕藥。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然鬧出“人命”,必定後患無窮。
然而.
鬱聽白沒料到的是,安檸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只見,她麻利地從儲物櫃中搬出了備用的被褥。
而後利索地將被褥鋪在地板上,身子往上一橫,兩眼一閉,分秒入睡。
鬱聽白愕然地看向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安檸,沉聲喚著她的名字。
“安檸?”
“你給我起來!”
“……”
頭一回被女人無視,鬱聽白驟然生出了一絲挫敗感。
除卻挫敗,更多的是不爽。
這要是擱在平時,他非將她連人帶床鋪地扔出門外。
礙於鬱老爺子處處袒護著安檸,他也不好做得太過分,只能由著她沉沉睡去。
沉默了好一會兒,鬱聽白最終還是一臉鬱猝地上了床。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大半夜,他非但沒有絲毫的困意,反倒愈發的精神。
他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每晚最多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
睡得最好的一覺,還要屬他和安檸的新婚夜。
對此,他也覺得匪夷所思。
他明明很討厭她,就連聽到旁人提及她的名字都會有強烈的抵觸反應。
可和她同床共枕的時候,他竟一點兒也不覺得她煩。
憶起新婚夜的種種畫面,鬱聽白下意識地側過頭,再度看向了地板上縮成小小一團的安檸。
熟睡中的她就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奶貓兒,連呼吸聲都格外的輕,看上去很是乖巧。
他心下暗忖著,若是將奶貓兒一般軟萌的她攬入懷中,滋味應當不錯。
她看起來瘦,其實還挺有料的。
昨夜她剛出淋浴室時的性感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癢難耐.
察覺到自己又一次想歪,鬱聽白多少有些無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遍又一遍地勸慰著自己,像安檸這樣水性楊花,唯利是圖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可邪門的是,每每閉上眼睛,他腦子裡閃過的片段十有八九都和她有關。
“晦氣!”
鬱聽白越想越生氣,索性開了燈,朝著地板上睡得安穩的安檸語氣不善地道:“醒醒!有句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嗯?”
安檸徐徐睜開惺忪睡眼,軟綿綿地嚶嚀出聲:“怎麽了?”
“你聽好了,即刻起,務必給我安分些。再敢隨意勾引人,我唯你是問!”
“聽白,你該不會夢到我在勾引你,被氣醒了吧?”
安檸聽得雲裡霧裡的,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她著實想不明白,自己睡得好好的,鬱聽白究竟是怎麽看出來她在勾引他的?
“癡心妄想!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女人,我也不可能夢到你。”
“睡覺!”
鬱聽白懶得同她瞎扯下去,直接終結了話題。
下一瞬,他“啪嗒”一聲關了夜燈,兀自一人沉溺在無比煩悶的黑夜中。
……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
睡意朦朧中,安檸意外接到了安澤的主治醫生司夜宸的來電。
在電話中得知自家弟弟安澤於今早轉醒,安檸欣喜不已,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急匆匆地準備趕往醫院。
一年前,安澤在前往朝陽療養院探望蘇月如的途中,被一輛載貨卡車撞飛,重傷昏迷至今。
眼瞅著院方多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安檸焦急不已。
無計可施之下,她隻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依照蘇月如留給她的《古醫天書》中所載,潛心整理出了一套古中醫針灸術法。
可喜的是,這套針灸術法隻施用了半個來月就見了效。
臨出門前,安檸回頭瞥了眼床上雙眸緊閉的鬱聽白。
她原打算向他報備一聲,又不想擾了他的睡眠。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敢開口,轉而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門扉被輕輕闔上的那一瞬間,一直沒有睡下的鬱聽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回想著安檸接電話時歡欣雀躍小鹿亂撞的模樣,鬱聽白更加確定,她背著他在外面養了男人。
這一刻,他的腦海裡忽然被安檸和野男人卿卿我我的畫面填滿。
他並不在意安檸喜歡的是誰,卻沒法忍受安檸毫不避諱地當著自己的面,同情夫打情罵俏。
“該死的女人!”
鬱聽白氣急。
本打算給她提個醒,讓她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切勿做出違反契婚協議內容條例的事。
只是
他既沒有加上她的微信,也沒有存過她的手機號碼。
短時間內根本聯系不上她。
鬱聽白鬱猝。
他死死地盯著手機,怔了好一會兒。
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聯系安檸。
將手機摔得四分五裂後,他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波瀾不驚。
若無其事地起床,洗漱,而後驅車去往集團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