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母和江父顯然也有些生她的氣,兩人都沒有搭理她轉身就出了門。
他們是扔下大隊部裡的活跑回來的,現在得趕緊回去幹活了。
林子吟挑了挑眉,也跟著出了門。
她也是扔下手裡的活跑回來的,現在也得趕緊回去幹活了。
人精江奶奶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柴火,果斷地放棄了家裡的活計。
她想起來了,她今天約了村西的楊奶奶一起嘮嗑,現在得趕緊去了,要不楊奶奶都等急了……
按說若在平時,侯雲濤這個時間是絕對不會回來的,但這次卻因為考上了大學,今天已經跟學校辦完了交接手續,所以才在這個時間段回來了。
他本來想回來跟妻子商量一下,是不是兩人先一起去學校那邊看看,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在那邊租個房子,將江文娟也一起帶過去,完全沒料到,一進門自家妻子就給了自己這麽一個驚喜。
看見眾人都走了,侯雲濤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房裡。
江文娟也有些尷尬,她也不明白自己剛才是怎麽了,一直以來不管自己心裡對侯雲濤有多少意見,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怎麽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就忍不住了呢?
而且還被正主抓了包。
她不知該怎麽解釋。
乾脆仰面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一聲不吭,愛怎麽的就怎麽的吧。
看到江文娟這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連句道歉或解釋的話也沒有,侯雲濤最終也只是歎了口氣,什麽話都沒說。
看來先前的打算不必再說出來了,看媳婦現在的這個樣子,恐怕早就已經對自己不滿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房子,沒有後台,只能委屈她和自己一起住在娘家,所以才把自己定位成了窩囊廢嗎?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允許他在這邊建房子呀,就算要買房子也得等到回了城之後,他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妻子,江文娟乾脆翻了個身,給了侯雲濤一個後背,侯雲濤心裡暗暗地再次歎了口氣,既如此自己又何必找不痛快呢?
兩人冷戰了幾天,最終侯雲濤還是收拾了東西,獨自離開了。
在侯雲濤想來,兩人分開一段時間也好,彼此都冷靜一下,好好考慮一下問題都出在哪裡了。
看到侯文濤就這麽不聲不響地走了,江文娟狠狠地哭了一場,隨後就躲在了房裡,除了吃飯絕不出門,足足在房間裡躲了半個多月。
江父江母終歸是對自己的女兒狠不下心來不管她,因此對於她一個嫁出去的姑娘,不乾活不交口糧,卻吃家裡的飯,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半個月後,江文娟終於肯從房間裡出來了,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拿著候雲濤留給自己的錢,去找大隊長批了假,以探親的名義去了侯雲濤所在的那座城市。
臨走都沒有跟江父江母打一聲招呼,夫妻倆還是從大隊長那裡知道女兒去找侯雲濤了。
一時間夫妻倆又是傷心又是難過,最終也只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寧玉采取了放任的態度,想看看如果自己不插手,這兩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是不是最終會分道揚鑣?
因此也沒有出手阻攔。
她趕在開學前的十幾天離開了家,江父把她送到了車站,看著她上車後又緊跟著叮囑了一句:“孩子,退一步海闊天空,你隻身在外,凡事別與人爭吵。”
林子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
其實在林子吟看來,原主的這對父母對自己還算不錯,不知道前世為什麽竟然弄到了與原主互相不上門的地步,不知道那裡面是不是還有江文娟的手筆?
林子吟考取的是京城醫科大,就讀的學校就在京城裡面,而侯雲濤雖然考的不是京城,但離著京城也不是特別遠。
這倒是方便了林子吟利用節假日的時間去探聽消息。
隨著社會的發展,各方面也慢慢放開了,離婚這種事情雖然在鄉下,仍然是被人們所不能接受的,但在城市裡卻是很正常的現象了。
特別是那些平反後的家庭,離婚的尤其多。
讓林子吟沒有想到的是,江文娟不僅堂而皇之地給侯雲濤戴了綠帽子,還十分堅決地跟他離了婚。
隨後與另一個男人閃電般地結婚了。
或許是有些心灰意冷,也或許是死心了,兩人離婚的當年,侯雲濤也與自己學校的一個女同學結了婚。
婚後四個多月,就傳出了侯雲濤新娶的妻子懷了身孕的消息。
江文娟雖然已經與侯雲濤離婚了,但還是不自覺的關注著他的消息,剛得到對方的老婆懷孕這個消息的時候,江文娟還在心裡嘲笑侯雲濤,果然是個做王八的命。
他都沒有生育能力,怎麽可能讓女人懷孕?
為此她還曾遠遠地去看過那對夫妻倆,當他看著侯雲濤牽著那個女人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眼眶都禁不住紅了。
隨即便忍不住在心裡安慰自己,什麽恩愛夫妻,不過是做出來的表面功夫罷了。
等他的新妻子將孩子生下來,等孩子長大了,與侯雲濤一點也沒有相似之處的時候,到那時自己再去揭穿他。
到時看他還有什麽臉。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侯雲濤的妻子都要分娩了,但江文娟的肚子還是遲遲沒有動靜。
她的現任丈夫叫楊躍斌,是一家小工廠的技術員,對於他新娶的妻子一直沒有動靜,廠裡的人便舍不得要調侃他。
調侃的人多了,楊躍斌也不由得懷疑起了江文娟,畢竟江文娟是二婚,而前面那段婚姻,江文娟也沒有孩子,於是他要求妻子去醫院做檢查。
江文娟當然不肯,在她想來自己的身體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前世的時候,她和侯雲濤一塊去做的檢查,大夫隻檢查出了侯雲濤不能生育,而自己卻一點問題,所以問題絕對不可能出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