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穆小姐也該收斂點了吧?
穆清黎在別的事情上都還算靠譜,但是唯獨在此事上,一直保留著現代人的思維。
她的注意力只在那個美女身上好麽?
“有什麽像話不像話的,窗戶打開著我就能看,再說我又不怕長針眼。”
穆清黎今兒個也算是難得遇上個骨相那麽好的,所以這好奇心一時升起來就壓不下去,“所以到底是誰,你這一句話的事,怎麽就這麽費勁呢?”
邀月盯著穆清黎那雙亮晶晶般好奇的眼睛裡咯噔一下。
完了,沒救了。
他這回是真的沒轍了。
邀月默默的朝著司千煥的方向瞥了一眼。
剛瞧了一眼。
哢嚓一聲。
一直被司千煥捏在手中把玩的令牌,登時碎成了兩段。
得,火氣不小。
邀月默默的朝著後面退了幾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來人,送穆小姐回府。”司千煥話音一落,外面立馬進來兩個暗衛,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塊黑布,直接蒙住了穆清黎的眼睛。
穆清黎這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睛上面已經被蒙了一圈,黑乎乎的擋住了她的視線。
緊接著,就是彌漫在耳邊的聲音,“穆小姐小的送您回府。”
穆清黎簡直一臉懵逼,抬手想要去扯眼前的黑布,還沒碰上,就感覺手腕處被人攥住,緊接著便是某人略帶惱怒的聲音,
“不許摘,回你的府上去,往後你不準踏入這紅宵閣半步!”
這氣衝的聲音,連帶著使在她手上的力氣都大了幾分,令人吃痛。
穆清黎這一下子也來了脾氣。
分明是他派人將自己給叫來的,來了也不說到底是為了什麽,眼下又突然發怒讓她回去,還以後都不讓她來?
這人還講不講道理?
穆清黎抬手想要將司千煥給掙脫開,可使了勁卻脫不開。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令人火大,“冥王殿下,您是沒事要人好玩兒麽?好好的現在還對我發脾氣?感情王爺今日讓我過來走個過場,被你訓一通?你有病就去找太醫!”
邀月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這聽到最後句,沒忍住自己的嘴,多來了一句,“那個,穆大小姐,您的醫術不是比太醫更好麽?”
屋內的氣氛瞬間凝滯住。
穆清黎順著邀月的聲音下意識轉過頭去,幾乎是與司千煥異口同聲,“你閉嘴!”
邀月默默退後,抬手輕輕拍了下嘴巴,衝著司千煥道,“得,我閉嘴。”
呵,這倆人懟人都這麽默契。
“你,回去。”司千煥丟開穆清黎,吩咐人將她帶走。
穆清黎根本掙脫不開這人的鉗製,被人硬拖著離開,嘴裡忍不住碎碎念。
邀月感覺到屋的低氣壓,等到穆清黎徹底被帶走,他這才敢默默上前,小心翼翼的湊到司千煥身邊,很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這人是你帶來的,剛才那法子也是你讓人吩咐的。”
“怎麽著,眼下人真的想看,你又在這裡生什麽氣?”
他已經很小心的用詞,沒敢直接說這人是在吃醋。
因為穆大小姐瞧見了別的男子的身子在吃醋,所以這計劃剛開始,司千煥就讓人給送走了。
司千煥冷著一張臉。
根本就不搭理他。
邀月輕咳了一聲,默默的收回這個話題。
這人的表情他可太熟悉了,這回是當真有點生氣,看來這司千煥是當真將人放在心上了,也便收了幾分玩笑的心思,正經了起來。
“方才這時間雖然短,不過我也算是得手了。”
說話間,邀月從衣袖中取了兩個小瓷瓶出來,遞到司千煥面前,
“這一個裡面是穆大小姐的血,另一個就是穆丞相的,你想知道這穆大小姐到底是不是有貓膩,立刻就能知道。”
這穆清黎性情大變,他們早已起了懷疑之心。
可惜背後查了許久,也並未查到任何貓膩。
他邀月開了這紅宵閣,眼力一向是無人能及,方才看了那許久,的確是沒有看出任何被人冒名頂替的跡象。
如今最後只要最後驗證一下,怕是已有定論。
司千煥隻淡淡的看了一眼邀月手中的瓷瓶,已然失了興致。
方才心底的那股鬱悶,仿佛隨著穆清黎的離開也消失了不少
司千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邀月,“以後你這紅宵閣的窗戶,都給本王封死,從外不得打開。”
“什麽玩意兒?”邀月一臉懵逼,低頭看看手中的小瓷瓶,又抬頭看看司千煥。
合著他在這兒說了半天,司千煥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還在糾結這件事?
“行了,你就給一句準話,這穆大小姐的身份,你到底還想不想試?”看這樣子,八成是沒興趣了。
果不其然,聽到邀月這句話以後,司千煥只是冷冷的睨了一眼邀月。
這一眼,瞧的他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這人簡直就是有病。
將人坑過來的是他,想法設法的想要試探人家的也是他。
現在倒是好,自己將人帶過來一通試探,結果沒出來也就罷了,他還喝了一肚子酸醋。
還非要讓他將這紅宵閣以後不許開窗戶?簡直有毛病。
不過這話邀月也就隻敢在心裡偷偷摸摸的說兩句,表面上可是一個字都不敢提,否則這個小心眼的肯定不讓他舒坦。
反駁那是不敢反駁的。
但是這八卦下……
邀月賊兮兮的湊到司千煥面前,忍不住一直上下打量著他,等差不多看夠了,才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往常也沒見你這個樣子,你今天火氣這麽大,該不會是真的吃醋了吧?”
最後一句他憋著音調,說的小小聲。
“啪!”
司千煥迅速的抽出他平日用的長鞭,衝著邀月的身側打過去。
還沒等邀月反應過來呢,他就聽到了一聲巨響,重重的擊打在他面前。
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己屋裡那張上好紫檀木桌,“哢嚓”一聲碎成了兩截。
“臥槽!”邀月的心也跟著碎成了兩半。
嗷嗚一聲撲到了桌子面前,看著已經廢了的木桌,欲哭無淚!
怪他怪他!
都怪他嘴快!
好好地八卦什麽?
這龜毛脾氣的冥王殿下發怒的時候他又不是沒領教過,為什麽要選在今天在老虎頭上拔毛!
這紫檀木桌一向是邀月的心愛之物。
眼瞧著被自己毀了,司千煥心裡那口氣莫名順暢了一點。
慢條斯理的將手上的長鞭收起來,還氣死人不償命的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丟到邀月面前“再去買兩張。”
邀月瞅著面前那錠金子,內心呵呵。
得!
在他這裡撒氣撒完了,他老人家心情倒是好了,可是他的心情很特麽不好啊!
邀月轉頭,怒氣衝衝的瞪了司千煥一眼。
司千煥冷眼看著他,面無表情。
還沒瞪一會兒,邀月率先慫了,默默的收回眼神。
暗暗低頭牙切齒了一句,“下次我要是再管你這破事,我就跟你姓!”
司千煥耳力極好,這一小句抱怨自然是聽在了耳裡。
心情略舒暢了一些,今日之事已了,他自然是沒有興趣繼續在這裡留下去。
轉身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一句裡面的人,“提醒你一句,皇家姓氏,不得擅用。”
邀月:“……”
是他的錯,不該和大魔王比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