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氣的大口呼氣,已經不想在跟鳳毓說什麽。
雪下的越發的大,千面不曾動,鳳毓便陪著他站著。
時間一久,千面敗下陣來,喪著一張臉道:“我來了這麽久,你都不請我進去喝一杯熱茶?”
鳳毓沉思了片刻,搖首道:“不方便,谷內有女眷。”
千面一口血堵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
須臾之後,他故作平靜的說:“既你喜歡她,我也說你不得。你我兄弟一場,總不能因一個女人鬧得不愉快。這樣吧!你讓她親口告訴我,若她真心與你一起,我便成全了你們。”
鳳毓見他說的認真,思考了下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千面見他點頭,心想:定要讓那女人親自告訴鳳毓,讓這男人死了這條心。
鳳毓帶著千面進了藥王谷,這藥王谷除了楊絮兒住的那一間屋,其余都髒兮兮的。
千面踢開其中一間屋,撲面來的灰塵襲向他。
他用力咳嗽,咳嗽了兩聲道:“你都在這大半個月了?也不將這藥王谷裡裡外外打掃一遍。”
鳳毓極為尷尬的摸了下鼻子,沉聲道:“這谷內只有我同絮兒兩人,絮兒又瞧不見,便懶得理會這些俗事,專心為她治傷。”
千面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麽,試探的問:“你同她住一間屋?”
鳳毓微微頷首,一臉愧疚道:“她不方便,我便同她一屋。男女同處一室,我情不自禁。我僭越在先,同她無關。你要打要罵衝我便是。”
鳳毓臉上是愧疚的,心理卻一點也沒有對不住千面。
千面說楊絮兒是他的十七房後娘,他爹的第十七房小妾?
能信嗎?
他也說了,自小父母雙亡。
他說這孩子是他的種,可楊絮兒說她是皇家貴妃,懷的是皇帝的種。
此刻他期待那肚子裡的種不是千面的。
那他也就無需難以面對他。
千面一陣氣悶,明顯鳳毓是在護著楊絮兒。
就楊絮兒那沒操守的女人,定然會先下手為強。
“她人呢?”
“睡著。”
“喊醒。”
“這會顯得我們男人很沒品,何況她一個孕婦。她不還懷著你孩子嗎?”
千面覺得鳳毓為楊絮兒改變太多,換做別的女人,估計連腳都踹上去了,那還顧及她睡得好還是睡不好的問題。
“我等她醒來。”
鳳毓聞言微微頷首,然後轉身要回屋。
千面見狀伸手攔下道:“你上那?”
“回屋睡。”
“同楊絮兒?”
“嗯。”
千面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張了張嘴後道:“她的男人就在這,你真的一點也不避嫌啊!”
鳳毓聞言,表情平淡的說:“我是大夫,照顧病人是我作為大夫的責任。她身有不便,必然是得有人時時刻刻照看著的。”
千面吐血,索性豁出去了,大步走道:“那我們便一起照顧。”
“……”
這一日裡千面深刻的反省自己,他到底哪一步做錯了。
若不將楊絮兒交給鳳毓,楊絮兒便會死,肚子裡的孩子便沒了。
交給鳳毓便是這般的結果,前功盡棄。
他到底要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