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潔確實身子有恙,感覺小腹一抽一抽的疼。
身旁的宮女眼尖立馬驚恐的說:“皇上,昭儀流血了!”
祁宸宇順著那一身裙儒看去,月白色的衣裙確實染上了紅色。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去抱白月潔,他心裡是不願的,可要做表面功夫。
“快傳太醫。”
凌月琅見祁宸宇抱著白月潔走了,氣急了。
她有些委屈,對於祁宸宇的區別待遇,兩級對待差點哭了。
身邊的宮女準備寬慰,便瞧見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黃土色信封,她忙道:“娘娘,那是什麽?”
凌月琅看過去,宮女已經撿起地上的信封。
凌月琅想都不曾想將其拆開,是南胡來的密信,關於信的內容是淑妃生了。
淑妃?
凌月琅想起那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那女人還幫過她。
比起白月潔,淑妃簡直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不爭不搶也能得到皇上的一絲關懷。
只是……皇上對外宣稱淑妃已經薨了。
怎麽會在南胡呢?
另一邊白月潔被太醫診斷出懷有子嗣,在晚一些就要小產的消息。
如今這個宮裡只有一位公主,再也沒有任何子嗣。
白昭儀有孕是天大的榮耀,就連白月潔都覺得自己熬到頭了。
但是祁宸宇並不高興,這個孩子是他想都不曾想到的意外。
白月潔看著祁宸宇沒有表情的臉,試探的問:“皇上,不高興嗎?”
祁宸宇能說不高興嗎?
自然是不能的。
他是皇帝,延綿皇家子嗣是他身為帝王應該做的事。
“愛妃好好保重身體,可再也不能有閃失了。”
這話一落下讓白月潔想到第一個孩子,她心裡不是沒有怨過的。
這個男人不會她想的那般的無情的。
“皇上,惠妃妹妹不是有意對臣妾出手的。是近一段時間皇上忽略了惠妃妹妹,惠妃妹妹才會……”
說到這白月潔低垂著眉眼,低低的抽泣,擦拭眼淚。
祁宸宇知道白月潔委屈了,他沉聲道:“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話落下,祁宸宇便看向湯公公,沉聲道:“去把惠妃給我找來!”
凌月琅正準備回吉祥宮,可沒想到白月潔有孕,皇上還要申討她的罪責。
她可不想還沒有複 寵 就被皇上給打入冷宮。
她可沒有白月潔那麽恬不知恥去勾 引皇上。
於是她想到自己手裡的信。
那是白月潔掉的,顯然是不想給皇上看。
淑妃可比白月潔順眼多了,就算回來東辰,指不定跟她成了好友。
這后宮的女人都是拉幫結派的,白月潔很會籠絡人心。
她就不會去籠絡人心,因為皇后並不是她的目的。
做皇后哪有做 寵 妃來的舒服呢?
“走!這一次本宮就讓白賤人翻不了身。”
凌月琅信心滿滿,當即就去了,別人以為惠妃赴死,只有凌月琅明白,她不但不會被皇上降罪還會被皇上給獎賞。
這股子自信凌月琅表現的淋漓盡致,走路都是帶風的。
凌月琅到了關雎宮,祁宸宇就坐在正殿裡。
他見她含笑走來,心情愉悅的給他見禮:“月兒見過皇上。”
祁宸宇皺了皺眉,看著她道:“你這般高興可是因你害白昭儀差點小產?”
“月兒就不能是因為見到皇上而高興嗎?”
祁宸宇看著凌月琅,他看著她的時候還是會想到他的母妃,只是那股子炙熱淡了。
他沒有要想待她好,護著她,關愛她。
這個女人好像就是有著母妃影子的空殼子。
當一切都看淡後,就覺得曾經的一切那麽可笑。
“見到朕有什麽好高興的?你身為四妃之一竟對白昭儀大大出手,你當自己是市井裡潑婦,不怕讓滿宮裡的人恥笑?真是丟人現眼。”
凌月琅聞言嘀咕說:“貴妃可以臣妾就不可以?太厚此薄彼了吧!”
這話說的很小聲,小聲到只有凌月琅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但是祁宸宇一直盯著她,看著她動了嘴皮,沉聲道:“說什麽?大聲點!”
“貴妃可以撒潑無禮可以不注重皇家禮儀為什麽臣妾就不可以?”
祁宸宇一愣,回想楊絮兒乾的那些事,禦書房抱著他大 腿嚷著要回娘家,當著滿朝官員承認自己是個花瓶,確實!楊絮兒沒乾過一件不丟人的事。
“她可是將軍之嫡女,太后可是她的姑姑,朕的表妹。”
“皇上明明是過分偏袒,貴妃可以杖斃宮人,可以隨意處罰宮人就連后宮的妃子都可以修理,皇上從不降罪與她。月兒知道貴妃出生高貴,上有太后撐著,下有楊將軍可以靠著,可真是這樣嗎?皇上難道就沒有縱容之意?”
“……”
“皇上難道就從沒有認清楚自己對貴妃是不一樣的。”
凌月琅這一番話給把一旁的宮女急壞了,好端端的提皇貴妃做什麽,誰都知道貴妃是不一樣的,就是錯了皇上也不曾下重罪。
祁宸宇沉默了很久,許久後才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凌月琅張了張嘴,最後撇了下嘴。
沒錯是沒錯,可皇上從來都肯承認,如今坦然承認,這宮裡早已沒有皇貴妃。
那女人那麽壞,壞死在外頭才好了。
說實在的自從楊絮兒走後,凌月琅對楊絮兒的敵意就減輕了不少。
那個女人連眼前的潑天富貴都不要了,決然離開皇宮的氣魄是讓人佩服的。
多少女人都擠破頭的往宮裡擠,一人榮耀就是為一個家族的爭光。
而楊絮兒一門心思的離宮,太后倒了,將軍請辭不顧楊家一門的婦人庶子庶女,可真是自私的。
但是欣賞她也是真的。
凌月琅將白月潔丟下的信件遞給祁宸宇道:“這是月兒禦花園撿到的,想來是跟白昭儀動手,白昭儀遺留下的。月兒不敢藏著瞞著皇上,因為月兒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麽,真正在意的又是什麽。”
祁宸宇一愣,伸手從凌月琅手裡接過。
一目十行,他了解了這一封密信的內容。
“皇上,臣妾對皇上是真心的!但白昭儀對皇上有幾分真心只能皇上自己細細品了。月兒從入宮後心裡眼裡都是皇上,也不曾想窺視那皇后寶座。因為月兒知道自己的身份,東辰的國母絕對不會是月兒這種出自花樓的女子能擔當的。皇上對月兒的好,月兒心裡記著,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