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珊兒就這麽死了,大好的年紀死在了初春裡。
南軒源說不出有多傷感,心裡有些煩躁。
派人去傳了源王妃,處理楊珊兒的後事。
楊絮兒被鳳毓帶回了鳳府,大約天黑才醒來。
鳳毓一直守著楊絮兒,見她醒來才松一口氣。
楊絮兒有些迷茫,愣愣的問:“我這是在那裡?”
鳳毓握著楊絮兒的手,眼神深邃又含著柔情,他低沉著聲道:“在鳳府。”
“咦?我怎麽回來了?我不是在源王府,我……”
“你暈倒了,是我將你抱回來的。”
楊絮兒聞言,回想了下。
她記起了楊珊兒屋裡的濃鬱的香,憤憤道:“我被迷暈了!楊珊兒她又對我做了什麽?該死的。”
說著她便要下床穿鞋,一次兩次犯在楊珊兒手裡,她絕不輕饒她。
鳳毓忙拉住她,淡淡道:“別去了!源王府正在辦喪事。”
“什麽?”
“楊珊兒死了。”
“……”
有那麽一刻楊絮兒有些冷,她扯了扯嘴角道:“怎麽死的?”
“服毒自盡了。”
楊絮兒聞言,怔了怔。
她沒想到她會服毒,她是鐵了心要死。
“我要去送送她嗎?她說叫我帶她回東辰,要我將她與她母親合葬。”
“你想嗎?”
“她迷暈我做什麽?就是為了尋死?”
鳳毓也奇怪這一點,現在仔細想想,那酒杯是楊珊兒自己咂的,也就是說在咂前絮兒已經暈倒了。
可這麽做的初衷是什麽?
他將她帶回家,仔細檢查過,並沒有中毒以及受傷。
那麽到底為什麽呢?
楊絮兒也想不出結果,好在她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
她道:“算了!不想了。”
“嗯。”
“她死了便死了,又不是我害的。她是不會同情可憐一個要害我的人。”
鳳毓摸了摸她的發,笑了笑道:“那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那都別去。”
楊絮兒抱了抱鳳毓,蹭了蹭他的臉,嘟囔說:“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有些不安。”
“為夫在呢。”
鳳毓這話讓楊絮兒安心許多,好似他在,她不需要怕。
翌日楊絮兒還是去了源王府為楊珊兒守靈,雖然她害她多次,可她是受鳳淺淺蒙蔽的。
她的心腸並不壞的。
鳳毓一直跟著楊絮兒,在外人看來,鳳家大公子極為寶貝他的妻。
但仔細想可不得寶貝著嗎?
楊絮兒長得好看先不說,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媳婦好看又能乾,確實寶貝著。
南柔水還沒離開源王府,她做了幾張桌的酒菜,遠遠的便望見了她夢寐以求的男子。
他還是那好看,穿著一身暗系色紅袍子,膚質白皙,襯的他有些病態。
她看的有些癡了,竟有些移不眼。
這王府明明辦的喪禮,他卻一點也不避險,穿著一身紅,跟這裡的一切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鳳毓感覺比較敏銳,他感受到一道視線,順著那道視線看去。
南柔水立即躲入人群,她不能被鳳毓發現。
楊絮兒有些累了,見鳳毓在找著什麽,走到他身邊便不滿的嘟囔道:“你在看什麽?”
鳳毓收回視線,低頭看身前的小嬌 妻。
她不滿的嘟著嘴,一臉的不滿。
在他看來就是可愛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道:“怎麽了?”
“累了。”
“那回家?”
“嗯,好!”
鳳毓拉著楊絮兒的手出了王府,坐上馬車回了鳳府。
楊絮兒回了毓苑便累癱的躺在床上,她懶得動彈。
鳳毓站在她的跟前道:“要沐浴換衣,你都臭了。”
“不想動,能不能不洗。”
“那不能。”
“可我不想動,眼皮都睜不開。”
“我給你洗。”
鳳毓落了話,楊絮兒便對著他挑眉加壞笑。
他被看的臉一臊,一本正經道:“只是單純的幫你洗。”
“那好吧!”
楊絮兒應了話,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鳳毓見她慵懶躺著,雙手撐著眼皮,莫名有些可愛。
他輕咳了一聲道:“我去準備水。”
“嗯。”
而此刻南柔水正在整理餐盤,賓客已經散去。
她瞧見被雲琳琅纏著南軒源,眼神微眯。
南柔水攥緊手心的蠱蟲,她手心的蠱蟲是隻公的。
是引母蠱蟲的器皿,將這蠱蟲放在男人身上,吹起獨有的曲目。
種在楊絮兒身上的母蠱便會發瘋。
催動母蠱發情,楊絮兒就是睡著了也會被母蠱蟲帶到男人身邊。
南柔水想楊絮兒名聲掃地,讓鳳毓失望透頂。
這場喪禮便是最好的時機,她需將公的蠱蟲丟在南軒源身上。
為何要選南軒源,因為南軒源可以讓楊絮兒樹敵。
南柔水走過去,兩人正在走廊,這條走廊是通往後廚的。
南軒源很煩雲琳琅,攥開她道:“你就不能消停點?本王真的沒心情跟你鬧。”
“不就死了個側妃,至於讓你心情憂鬱。難不成你喜歡楊珊兒?她死都死了,你不珍惜眼前人,想個死人做什麽?”
“這幾日府上人多,你少出來走動,快回自己的院子去。”
“我不嘛!我好想你啊!”
雲琳琅就撲了過去,圈住南軒源的脖子,踮起腳便要親他。
南軒源那裡抵得住雲琳琅這攻勢,每天都要來這麽一回,他就是在好的體力,也經不起她這麽造的。
他往後仰,伸手要扯開她。
“別鬧了!”
南柔水走來兩人正在鬧著,她不著痕跡的撞了過去。
雲琳琅就往南軒源身上栽去,南軒源一時沒穩住,兩人雙雙倒在地上。
南柔水借著機會去扶南軒源,順帶將蠱蟲丟到了南軒源的後勁處。
南軒源就感覺後勁被咬了一口,有什麽東西順著後勁沿著向下。
南柔水慌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王爺,姑娘,天太黑了,奴婢沒看到人,撞倒了王爺和姑娘。”
南軒源從地上撐起了,雲琳琅也起了身。
雲琳琅很生氣,她明明是被撞倒的。
故而她抬手就給了南柔水一巴掌道:“不長眼的東西,沒瞧見這有人?你這眼也太瞎了,要我說挖掉最合適。”
南柔水被打了一巴掌,臉疼的要死。
她不能暴露身份,當即跪下,低著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