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樂感到無語,打群架的是丫鬟,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她既不在現場也沒推波助瀾的教唆。
這賤女人顯然是想給她按罪名。
她就聽聽她能說出什麽東西來。
她氣笑了,反問道:“嫂嫂這話也是無比的稀奇啊!妹妹錯在那?”
楊絮兒聽後,含笑說:“妹妹不知?那我便為妹妹指點一二吧!”
“……”
“一,妹妹千不該萬不該將婆母親手做的衣裳隨意打賞給下人。妹妹不打賞就不會有丫鬟嫉妒,也就不會有丫鬟鬧事,導致丫鬟打群架。”
“……”
“二,妹妹賞賜丫鬟應當從身邊親信開始逐個打賞,一等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的賞賜得區分開來。”
“……”
楊絮兒說完笑對著南清樂,她道:“妹妹覺得我說的是否有道理呢?”
南清樂黑著臉,嗤了一聲道:“嫂嫂說的怎會沒道理。”
“既如此妹妹是否當罰?”
“……”
南清樂就覺得楊絮兒一番話全是歪理,怎會有這等將白的說成黑的黑心賤人。
她當這還是東辰,當自己還是貴妃娘娘?
她敢怒不敢言,深吸一口氣道:“嫂嫂覺得怎樣罰才合理?”
“妹妹當真願意聽嫂嫂的?”
“嫂嫂覺得呢?”
楊絮兒笑了笑道:“妹妹既覺得有錯,那便先將賞賜下去的衣裳收回。然後罰院子裡參加群架的丫鬟兩月月銀,再然後拿些體恤來撫慰受傷的丫鬟。”
南清樂聽楊絮兒這話,覺得並不難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按照楊絮兒的意思辦。
“就按照嫂嫂的意思辦吧!”
楊絮兒文言眉眼一彎,邁步走近南清樂。
她離南清樂非常的近,小聲與南清樂說道:“妹妹是否覺得這樣就完了?”
“你什麽意思?”
“你動手砸了鳳廖,讓鳳廖頭破血流,甚至連句道歉都沒有將其夫妻兩趕了出去。依嫂嫂看,鳳廖極為在意你娘,為了你娘親手做的衣裳來責問妹妹,可見是個重孝道的人。”
“你到底要說什麽?”
“前兩日我便去看望婆母,你娘想念你想見你都要發了瘋。鳳廖去探望也是為了想見你的事, 你娘若見不到你定然還會拜托鳳廖。你若不去,鳳廖定會去父親面前告狀。你的日子能這般清閑好過?”
“……”
“嫂嫂勸你將衣裳洗乾淨,穿在身上去你娘院子裡瞧瞧她。不然……我也會揪著這事不放。”
南清樂就怕給自己惹出不必要的事,那麽破綻會越多顯露出來。
她可不想被人當妖孽,然後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木架上,最後被燒死了。
“嫂嫂提點的事,妹妹知曉了。”
“以表誠意,妹妹就親自浣洗衣服吧!”
“……”
“我會找人盯著妹妹,就當受罰。”
南清樂下意識的攥住手握拳,她看著笑意嫣然的楊絮兒,死死的咬著後槽牙。
很快她便想到了楊絮兒得意不了多久的事。
南柔水的出現就是楊絮兒倒霉的開始。
她忽而一笑,乖巧點頭道:“聽嫂嫂的。”
楊絮兒咦了一聲,心想:果真不一樣了!
等楊絮兒一走,南清樂看著一地瑟瑟發抖的丫鬟。
她幽冷的目光落在了受傷的丫鬟身上道:“還不將衣服給本小姐脫下來。”
“小姐,天這麽冷……”
“叫你脫就脫,你是小姐還是我是?”
天氣寒冷,丫鬟瑟瑟發抖,顫 抖著身子解著口子。
跪著的丫鬟心裡都在暗爽,心想:冷死你!活該。
春荷看著被迫脫衣的丫鬟,一臉得意。
南清樂看向得意的春荷,心下冷笑。
她平靜的宣布道:“都散了吧!該幹什麽便幹什麽。”
“是,小姐。”
“春荷從今日起回我身邊伺候。”
春荷聞言欣喜若狂道:“是!”
南清樂將一地的丫鬟處理完畢後,便讓春荷拿走了受傷丫鬟的衣服。
很快楊絮兒院子裡的墨竹便來監督南清樂洗衣服。
南清樂長這麽大就沒有洗過衣服,也不曾見人洗過衣服。
她手足無措,不知從何下手。
墨竹見南清樂不懂,試探問:“大小姐怕是不會吧?”
“會,怎不會?”
“那倒是快些啊!奴才還有很多事要做,可沒時間陪大小姐在這裡耗著。”
南清樂聞言冷颼颼的看了一眼墨竹,心想:楊絮兒養的狗都這般目中無人,簡直與她本人如出一轍。
墨竹見南清樂冷颼颼的看他,心下有些惶恐。
但是很快就穩住了,不就是眼神冷嘛~怕什麽?
“小姐,你得先去井水裡打水,然後倒在木盆上,再然後放衣服,用皂角擦一下,洗上幾遍,便乾淨了。”
南清樂聞言便道:“如何打水。”
墨竹便同南清樂示范了一遍,然後打了一桶水上來。
按照墨竹的意思,南清樂將衣服放入木盆,然後伸手進了水裡。
只是水冷的刺骨,那是冷到透心涼的感覺。
南清樂咬著牙搓洗,將刺激性的皂角擦拭衣裳。
她從沒乾過這等粗活,今日敗楊絮兒所賜,這一筆帳她要牢牢記著。
將來她要全數討回來。
洗了衣服便要晾乾,南清樂曬了後心想到明日才會乾,便累了的回了屋。
春荷見南清樂回來,體貼的奉上茶水道:“小姐,喝茶。”
南清樂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伸了手。
春荷以為要接,便松了手。
然南清樂也縮了手,茶盞掉在地上,濺起來水花。
茶水淺濕了繡花鞋,南清樂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道:“連個茶水都端不住,要你有何用。”
春荷被打跪下道:“是奴婢該死!是奴婢沒用。”
“還不去從新端茶。”
春荷忙起身去泡茶,她心下已經明白,今日的日子並不好過。
關於南清樂砸上鳳廖頭的事,並未在鳳慶年面前提起。
似乎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翌日南清樂便按照楊絮兒的意思去見了薄氏。
薄氏見到南清樂,非常的歡喜。
她每一聲淺淺都含著思念,眼眶也含著淚花。
但是南清樂一臉的不耐煩,也不願意薄氏碰觸。
她甚至因薄氏要伸手抱她而本能的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