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啊!你說!”
“姐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不知道。”
楊樂溪得了話拉著楊越非得進自己的屋,楊越一臉不耐煩的說:“你拉我進你屋做什麽?”
“爹,你看!”
楊越看到鳳毓時,鳳毓就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
他的臉色有些白,氣息有些不穩,看樣子是受了內傷。
沒來由的楊越開始心疼鳳毓這孩子,這孩子打小就受罪吃了不少苦,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麽摧殘。
他長長的歎了一聲道:“他瞧著不太好,請個郎中看看。”
“爹!姐姐肯定是喜歡他的,見他天黑還沒回來,張望了許久。小凩兒也是姐替他生的,可見他在姐姐心裡頭的位置佔一大部分。”
“這用你說!老子清楚的很。”
“爹,姐姐連貴妃都不當了跑南胡來就是為了這小子!可見對皇上沒什麽感情,可兒子看的出來皇上對姐姐可是有很強的佔有欲。”
“……”
“兒子覺得姐姐跟著這小子肯定是開心快樂的,跟著皇上可不一定了。”
“……”
“皇上后宮佳麗三千,那能將全部心思放在姐姐身上。姐姐趁著年輕還能博得幾分關注,可要是容顏老去,皇上能看到姐姐半分好?大家都是男人,那個男人不好 色。面對好看的年輕的,肯定跟狗似的。”
“……”
“這個就不一樣了,娘裡娘氣的,瞧著病懨懨的,弱唧唧,一看就是好拿捏的,鐵定被姐姐吃吃死死的,在姐姐手裡八成大氣都不敢喘下,叫他往東鐵定往東,叫他往西絕不會往南的。”
“你八成是對這娘裡娘氣的有所誤解。”
楊越落了話,楊樂溪勾住楊越的肩,神神秘秘的說:“不管怎麽樣,這皇帝是一定要回東辰的。阿姐老早就派我來南胡扎根了,可想而知老早就動了要離開的心。皇帝一看就是不好拿捏的,啊姐在他身邊肯定憋屈死了。爹,你做人爹的就該拿出當爹的氣勢來,那家兒女敢不聽爹娘的話,不聽那是不孝順。現在姐姐因為皇帝跟娘裡娘氣的吵架了,爹就該果斷的將皇上護送回東辰。”
“嗯,你說的挺有道理。”
“爹啊!阿姐都跟姐夫有凩兒了,兩人早好上了,這事推算下來也是阿姐當貴妃的時候。皇上被戴了綠帽子,能放過阿姐?八成是想先讓阿姐愛上他,然後將阿姐的自尊給踩在腳下。”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你的想……”
“把皇上暗戳戳的送回東辰,皇帝一走兩人就會關系緩和,感情也就升溫了。”
“要你說!老子不知道,多費口舌。吧唧吧唧分析一堆,老子還沒老的糊塗分不清好壞。你真是八婆!”
“……”
楊越本就知道楊絮兒喜歡的是鳳毓,女兒幸福最重要。
既然兩人的矛盾點是祁帝,那就讓祁帝回東辰去,別礙著小夫妻感情。
做人爹娘的,希望兒女幸福安穩。
做貴妃不一定幸福,但做鳳毓的娘子那一定安穩。
再說孩子都有了,兩人還能分的開?
楊樂溪見楊越沉思,又神秘的說:“爹,你肯定不知道一件事。”
“什麽?”
“關於凩兒。”
“什麽?”
楊樂溪見楊越很是茫然,得意的說:“凩兒啊!他就是被南胡國師斷定是災星的那個小皇孫。”
“……”
“反正你我都不知道阿姐在搞什麽,鐵定是搞大事。”
楊越沉默了,他是不知道楊絮兒在搞什麽,但他清楚鳳毓要做什麽。
關於身世,關於趙雨湘,關於這些年受的罪,一樁一件都跟皇城裡的人有關。
興許鳳毓也是不甘落於人後的人,畢竟身份尊貴。
“你就別瞎猜了!”
“爹,你趁早護送皇帝回去吧!順帶看看姨娘們。”
楊越從楊樂溪屋內回自個屋內,黑燈瞎火的,他正準備點燈,看到窗口站著一個人。
他嚇得餓心臟抖了抖,沒叫出聲。
“絮兒?”
楊絮兒聽到有人再喊她名字,她立馬回過神。
她悶悶的喊了一聲:“爹。”
“你怎麽不點油燈啊!”
楊越邊抱怨邊點火,等屋裡亮堂堂的,他又見楊絮兒紅著眼睛,委屈巴巴的樣子 。
他詫異的問:“你怎麽了?”
“這麽晚了,他還不知道回來,也不知道死那去了。我能不擔心嗎?爹,你要不替我去找找他。”
說這話時,楊絮兒委屈巴巴的,眼角也酸酸的,豆大的眼淚珠子落下來,更顯得委屈極了。
楊越覺得楊絮兒有點作,那麽擔心裝什麽無所謂,搞的滿不在乎還不偷抹眼淚。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他心下歎了一聲,面上卻疼惜的說:“別哭了!哭的老爹心裡也難受。你說你犯得著嗎?自己嘴賤罵走了人,早知道會這樣你何必嗆聲跟他慪氣。”
“我,我……”
“人在路上暈倒了,樂溪扛回來了,在樂溪屋裡。”
楊絮兒聽後立馬擦乾眼淚,出了屋去楊樂溪屋裡。
她看到鳳毓靜靜躺著,似是無聲無息的。
讓她想起他快死時的狀態,也是靜靜躺著。
她那一腔滿腔怨氣就突然消散,就覺得自己錯了,不該如此對他,也不該動手。
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她該耐心點。
明明知道他很在乎她,想給她最好,還如此的不知好歹。
她就不該不顧及他的感受。
楊絮兒就坐在床榻邊上,握著鳳毓的手,手指的冰冷觸手可及,讓她有些慌。
她並沒有說話,就靜靜的坐著,紅了眼。
有些話已經說過很多次,反覆強調反覆的說,依舊會傷人心。
情話微甜也帶苦澀。
楊樂溪也沒打擾出了屋,這個時機不錯。是時候把祁宸宇弄走,滾回他的東辰去。
楊越似乎默契的跟楊樂溪達成了共識,勢必是要將祁宸宇今晚送走的。
祁宸宇正睡的昏沉,迷糊的感覺有人靠近,他睜開眼,漆黑的夜裡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
楊越見祁宸宇醒了,當即就出聲:“是我!皇上。”
“楊將軍?這麽晚了在朕床頭做什麽?”
“皇上,微臣想跟你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