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燁落了話,鳳凩附送了一個大白眼。
祁子燁氣急敗壞的出了鳳朝宮,怎麽也看不順眼這一幫守衛。
派人將這些守衛給抓了起來,關押到了天牢,準備明日午時三刻斬殺頭顱,以儆效尤。
這件事傳遍了后宮,每個人都畏懼祁子燁,畢竟祁子燁殺母弑父,不把人命當人命。
後妃娘娘們很是惶恐,燒香拜佛只求今夜別輪到自己侍寢。
祁子燁在禦書房一日,奮筆疾書,批閱奏章。
芝麻豆點的事都要上奏讓祁子燁批閱,為此祁之燁發了很大的火。
身邊的總管太監是一直伺候祁子燁的,見皇帝發火,默默遞上降火茶。
祁子燁慍怒的將一本奏章給丟在地上,氣急敗壞的說:“這陌尚書怕是瘋了吧?居然問朕土地無人耕種有何良策?朕招那麽多大臣來為國為民效力,最後反倒問朕怎麽解決!!!”
祁子燁又翻了一本奏章,慍怒的丟在地上,氣急敗壞又道:“禦史台是吃飽了撐著?百姓過的水生火熱的日子,怎麽還有情志彈劾朕脾氣暴戾,叫朕收斂?”
祁子燁氣的喝茶都沒味道,身邊的公公道:“皇上,要不歇歇吧?”
“楊銀川怎麽還不上朝?”
“皇上,丞相請了婚假,斷時間內是不會上朝的。”
“他不上朝朕得替他過審多少奏章?這些無關緊要的奏章,朕看了只會生氣。”
太監總管一頭的冷汗,顯然是因為祁子燁時起時伏的脾氣。
他想了想道:“皇上可以緩一緩再看。今日皇上累了,可以去禦花園走走瞧瞧。”
祁子燁不想去禦花園,他頂著蛹一樣的頭,會被人嘲笑的。
“朕心情極差,你安排個活動給朕緩解下心情。”
祁子燁是將工作和娛樂分的很清楚的,他現在想找點樂子。
總管太監想了想道:“前幾日奴才瞧見了端妃娘娘練了新曲子,跳的很不錯,皇上可以叫端妃來給皇上助助興。”
祁子燁想了下端妃的面容,覺得是個不錯的提議。
他好像在禦花園邂逅的端妃,端妃兒舞姿不錯。
“叫她過來。”
太監總管派了底下的小太監去傳話,太監急急的去匆匆的回,一頭汗。
進了禦書房跪下道,顫巍巍的說:“回皇上的話,端妃娘娘說昨日在禦花園撲蝶,花粉過敏,有辱聖顏,就不來汙皇上的眼了。”
祁子燁覺得晦氣極了,擺了擺手讓小太監下去。
他女人那麽多,這個不願意來就不能找別人了?
公公又恭恭敬敬的說:“皇上,祥妃娘娘畫了幾日的肖像畫,肯定已經完工了,不然叫祥妃娘娘過來品一下畫。”
祁子燁想了下,祥妃好像畫的不錯,被人言傳京都第一女畫師,這祥妃畫了很多天的肖像畫完成了,值得期待。
太監去傳了話,沒過多久又來傳話。
祁子燁見太監猶豫要說不說的樣子,黑沉著臉道:“怎麽?祥妃也過敏了?”
“那倒是不是,娘娘聽了還是很高興的。只是中午吃壞了肚子,來回跑了如廁幾十趟,身上都有怪味了。娘娘讓奴才來傳話,讓皇上等等。”
祁子燁聞言一臉的嫌棄,想想那場景就怪惡心人的。
他黑著臉道:“不必了,讓祥妃好好休息,叫個太醫去瞧瞧。”
“皇上,奴才……”
“不用了,朕出去走走。”
祁子燁帶著人去了禦花園,走走轉轉呼吸新鮮空氣。
禦花園內來了很多妃子,為首的就是端妃,祥妃,愉妃等妃位極高的妃子。
“皇后,妾身的風箏怎麽都放不起來,來幫幫妾身行嗎?”
“娘娘,妾身的也放不起,怎麽辦啊?”
祁子燁就看到他的後妃們對皇后笑的嬌羞,眼裡都是崇拜。
他那皇后風一般的女子,給這個放好了風箏,給另一個放風箏。
跑的比兔子還快,身形如同一個魅影。
祁子燁心情很差,差到已經想將整個后宮的女人活埋陪葬。
身邊的公公心驚膽戰,擦去一頭的冷汗道:“皇上,奴才看還是回去吧?”
“端妃不是說花粉過敏?”
“奴才……”
“祥妃不是說吃壞了肚子?”
“奴才也不知。”
“她們兩個是在愚弄朕嗎?”
祁子燁就沒見過端妃笑的那麽甜膩過,他只看到端妃生無可戀,像個木頭一般的跳來跳去還老跳錯步子。
他就沒見過祥妃那麽愛笑,他只見過祥妃顫巍巍害怕的樣子,就連說話都是抖著牙。
他難不成還沒有皇后受歡迎。
“皇后受什麽刺激了?一定是腦子出了問題,你叫個太醫過來,跟朕去鳳朝宮。”
“是,奴才去請太醫。”
“至於端妃,祥妃叫她們兩個回宮面壁,不抄寫百遍佛經不許給她們飯吃。”
祁子燁動不了端妃,祥妃,這兩位妃的爹可是政敵,必須相互製約。
女兒受寵,家族興旺,有敵對的人才能鬥個你死我活。
太監總管得了話,立即去傳皇上口諭。
端妃,祥妃得知祁子燁剛在禦花園瞧見她們在放風箏,兩人面如死灰,哭哭戚戚的奔入鳳凩懷中。
“娘娘,妾身完了!皇上會賜死妾身的。”
“嗚嗚嗚嗚,妾身還想跟娘娘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想死。”
鳳凩左手摟著端妃,右手摟著祥妃,心想:啊呀娘啊!老子有生之年也能實現左擁右抱的美夢,妙啊!
“你們乖,聽話,先回去。一百遍佛經包在我身上,我是不可能讓我的妹妹們餓肚子的,有我在你們安心。”
端妃一臉崇拜,祥妃一臉愛慕。
皇后真是太好了,娘娘和藹可親還會寵愛人,好想跟娘娘一輩子在一起。
鳳凩想:皇帝的妃子好乖好可愛,像養的萌寵。
鳳凩安撫美人後就回了宮,祁子燁和太醫已經等候多時。
鳳凩詫異的問:“皇上怎麽又來了?”
“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想到哪就到哪。”
祁子燁黑了臉落了話,鳳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等鳳凩坐下,祁子燁就給太醫使了使眼色。
太醫戰戰兢兢上前到了鳳凩跟前道:“娘娘請伸手。”
他又是詫異了下,看向祁子燁道:“你這是幾個意思?”
“朕懷疑皇后腦子不太清楚,叫太醫來診斷。”
鳳凩哦了一聲,心想:一把脈不就知道自己是男兒生了嗎?
那怎麽行!
宮裡挺好玩的,不想那麽快走。
鳳凩自小便是心眼多的人,他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是打什麽壞主意。
他伸了手,太醫替鳳凩把脈。
太醫是個老頭,眯著眼捋了捋胡須,開始看脈相。
脈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尺脈沉取不絕……
不對,這脈像怎麽像個男人的脈像。
老太醫驚訝再繼續搭脈,這次脈像不太對勁……
波動來取,很流利,很圓滑,交替出現,如珠走盤。
祁子燁見老太醫還沒檢查出毛病,皺了皺眉催促道:“怎麽樣?皇后身子可有異樣?”
“回皇上的話,娘娘這脈像,是喜脈!”
“……”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這話讓鳳凩噗呲,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他正了正身子道:“我真有喜了?”
“恭喜娘娘,胎像沉穩,約有兩月有余。”
事實上鳳凩動了內力,改變了脈像。
他笑眯眯的看向祁子燁,惡趣味的問:“皇上,你有子嗣了。”
祁子燁臉陰沉如烏雲密布,自成婚以來根本沒有碰過皇后,怎麽得來的子嗣?
她既不惶恐也不愁容,竟笑眯眯的跟他說懷了野種。
哦,倒頭來小醜竟是自己。
他氣息不穩,努力壓製即將噴發的怒氣,死死的捏緊手握拳。
祁子燁咬著牙道:“下去。”
太醫有些奇怪,皇上終於有了子嗣不該高興嗎?
等太醫走後,鳳朝宮裡裡外外的人都被轟走了。
祁子燁怒啪桌暗,怒道:“鳳念盈,你到底有沒有將朕當做你的夫君。你懷了別人的野種,竟還敢在朕面前趾高氣昂,囂張跋扈,你是覺得腦袋不夠砍是嗎?”
鳳凩聳了聳肩,淡淡道:“生氣什麽啊?孩子雖然不是你的,可皇后是你的。兩相比較,買一送一你不虧。”
祁子燁氣息不穩,手都抖了,指著鳳凩。
“你,你……”
鳳凩打掉祁子燁的手指,淡淡道:“你用不著生氣,我瞧你後妃眾多,努力了許久,也不見你有子嗣瓜瓜落地,你既不行,我免費送你一個,你既不褒獎賞賜我,居然過分的指責我水性楊花,你若是樣樣做的極好,怎會讓我紅杏出牆,錯在你,不在我。”
“哈?不要為你放浪不羈,浪蕩無恥找借口。身為皇后竟敢給朕戴綠帽,你死定了!朕就跟太后稟告,你就等著千刀萬剮吧!”
鳳凩聞言沒做聲,祁子燁氣勢滿滿的轉身跨步,走的非常快。
鳳凩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皇上是想鬧的人盡皆知嗎?被綠感到如此光榮。”
“你!”
祁子燁話落下,轉身時鳳凩已經在跟前。
這速度快的讓人怎舌,祁子燁也是練武的,拜師學藝十年之久。
可從沒有人速度快到眨眼間並且悄然無息。
他吞咽了下口水,虛張聲勢,怒道:“你想幹什麽!”
皇后齜牙一笑,然後挽住他的手,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多大點事何必驚動了太后!皇上不是挺討厭太后的嗎?這點我跟皇上不謀二合,私下我們自個解決。”
“……”
祁子燁見皇后伏低做小,躲開皇后碰觸。
他走到了位置上,沉聲道:“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給朕明明白白講清楚!”
“這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楊丞相的?”
鳳凩聞言,遲疑了下點了頭。
楊銀川這混帳,不安安分分的對鳳念盈,搞出多少事來?
得給他點教訓。
鳳凩歎了一聲,極為哀怨道:“皇上,你有所不知。其實我一直愛慕的是皇上,曾有幸遠遠看皇上一眼,便已記在心頭。有幸能進宮,是我不曾想到了。進宮後,楊丞相強迫了我。”
說著鳳凩用寬大的袖子假裝擦淚,嚶嚶怪的叫著。
祁子燁面色很是複雜,京都城第一美人愛慕他?
他怎麽有點不相信。
祁子燁是知道仇人家的子女有多優秀,多心高氣傲。
當初娶皇后也是為了方便折磨仇人家的女兒。
他母妃說了是鳳毓和楊絮兒害慘了她。
母妃一生只能坐在輪椅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
父王時不時會帶女子過來羞辱母妃。
母妃說了如若不能為她報仇,她就是成孤魂野鬼,下第十八層地獄都不會安寧。
祁子燁很是古怪的看著皇后,最後道:“少給朕裝!朕暫時廢不了你,容你在當幾日皇后。你肚子的裡野種,朕會替你處理掉。”
鳳凩見祁子燁黑沉著臉走了,而他並不知道,太醫已經將皇后有喜的事傳遍了后宮。
太后派了人送來了各式各樣的補品,各後妃也將珍貴的藥材送來。
祁子燁走到哪兒,就有人恭喜他有了子嗣。
就連第二上朝,文武百官老淚縱流,恭喜他後繼有人。
所有人都在提醒祁子燁他特娘的被楊銀川給綠了。
祁子燁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他充滿了惡意,他一定要殺掉那些看他笑話的人。
秘密讓總管太監問太醫要了墮胎藥,祁子燁命人親自送去了鳳朝宮。
前去的公公回來,一五一十的告訴皇帝,皇后喝了。
介於皇后還算識趣,祁子燁心情有些好了。
這夜裡鳳朝宮沒有任何動靜,祁子燁第二天又帶太醫去瞧。
太醫說娘娘脈像沉穩,是個皇子。
祁子燁當場賜下墮胎藥,鳳凩當著面喝。
第三日派人去診斷,皇后脈像沉穩,皇子非常健康。
“……”
鳳凩見祁子燁發怔,歎息道:“皇上,看樣子這野種是一定要跟著我了。”
“朕有點懵,你讓朕緩緩。”
幾劑墮胎藥下去,怎麽可能流產不掉啊!
流不掉那肯定是太醫的問題。
祁子燁堅信一定能流掉的,如果流不掉肯定是藥量不給力。
為此,他讓太醫煎了好幾副,給皇后服下。
結果,真的流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