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輕輕咳了兩聲,險些又要咳出血來。
話說他身體裡的器官都壞死了,竟還能撐那麽久沒咽氣,也是奇怪的很。
可能是少時喂養的毒藥太多,抗體了。
“你怎麽一頭冷汗。”
“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見我娘子滿身的血。”
“她一深宮婦人,惡名在外,誰欺負誰還不定呢!你少在那瞎憂心。”
“你如此說我還是惴惴不安,心中惶恐,怕是見了她才能打消。”
鳳毓那種感覺是極為不安的,心跳能不安的漏跳半拍。
而且長時間坐著,剛在的無措。
這種奇怪的感覺或許只有見了她才能安定下來。
“你別瞎操心了!自己都快要死了,整日想那女人幹什麽。”
“她是我娘子,我們拜過天地的。”
“……”
千面不知道說什麽,鳳毓就是偏執又倔的神經病,多少次為了見那個女人做丟臉的事。
明知道自己現在更廢物,弱雞一般,還想去冒險找她。
若不是收取情報的探子說這小子為了進皇宮,鑽了狗洞,打死他都不相信高高在上的鳳毓,鳳家嫡出公子,絕無門的樓主,竟會去鑽狗洞。
這是喜歡到什麽地步,才會斂去一身的刺,收起自己的傲骨。
那楊絮兒長得是美,可還不至於讓人失去理智。
千面只是心裡想想不敢說鳳毓鑽狗洞的事,畢竟鳳毓也是個要面子的人。
最適當的朋友就是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心中有個度。
“行吧!我找人問問。”
“你找阿七來。”
千面無語只能丟信號彈,很快暗衛阿七就來了,他見鳳毓醒了相當的欣喜:“樓主你總算是醒了。”
“絮兒如何了?”
“夫人和皇上出宮了,夫人深夜見了楊將軍,然後被毓王的人帶走了。”
鳳毓聞言,猛然起身。
由於用力過猛了,他又跌回去了。
千面撫額,心想:就這弱不禁風的身子還怎麽救人?
鳳毓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為何沒有擁有一個好的身體。
他打從娘胎出來便是寒毒在身,算命的都說他活不過十八,他又硬撐了六年。
養父為了續他命,讓他小小年紀求學醫術,結果被毒的差點丟了命。
現在殘破的身軀已經沒法讓他繼續撐下去了,若不是心有不甘,心有執念,怕也是見不到明日太陽的。
每一天就好像是從閻王手裡偷來的,苟延殘喘的活著。
“你就老老實實的坐著的吧!阿七會去保護你娘子的。”
“我能行的。”
鳳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他馬上就要離開東辰回南胡去,他可能到死都見不到她了。
作為她的相公,他是不合格的。
他沒有給予她一個家,沒有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她雖不是一個好的娘子,但是是唯一給他溫度的人。
從來不知暖不知熱的他,在遇到她後,他明白了自己原來也有所眷戀。
沒有她時,他對這個世界充滿絕望,自有了她,他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
因她,他的世界有了顏色,再也不是黑白紅的三點顏色。
“我可以的。”